第158章 秦淮詭霧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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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白的赤練杖突然化作蛇形鎖鏈,纏住即將崩潰的燈輪:“玄璣師伯,用《心經》中的‘燈明咒’!”他的目光落在燈芯人臉上,發現那竟是在漕幫總舵救下的虎頭虎腦的男孩——阿虎,此刻他的雙眼被燈芯草刺穿,嘴角不停溢血。
    “阿虎!”蘇晚晴的聲音帶著哽咽,聖女靈光首次出現波動。玄璣子急忙扶住她:“穩住心神!燈芯草連接著血煞之心,你的情緒波動會讓煞氣血氣反噬!”他展開經卷,梵文金光化作燈油,注入七十二盞燈籠。
    燈輪中央,血煞之心突然發出強光,與蘇晚晴腕間的胎記產生共振。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麵:漕幫總舵獲救的孩童、莫高窟的佛骨傀儡、泰山上的香客……每張麵孔都與燈芯草上的咒文重疊,原來血煞盟一直在收集他們的生氣,隻為複活血煞之心。
    “我以聖女血脈起誓,絕不允許你們用無辜者的生命煉煞!”蘇晚晴的金簪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將初代聖女蘇寒音的虛影完全凝聚,“姐姐,借你力量一用!”虛影的手掌按在燈芯人額間,燈芯草應聲而斷,阿虎的身體墜入蘇晚晴懷中。
    與此同時,林秋白與林墨痕正在燈輪外圍與沙門衛激戰。赤練杖與臨淵劍每一次相交,都在燈輪上激起陰陽二氣的漣漪,竟讓破損的赤蛇首使令牌逐漸修複。當最後一枚令牌歸位時,燈輪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血煞之心化作光點,融入蘇晚晴的玉牌。
    “不!我們的計劃……”殘存的沙門衛發出絕望的嘶吼,他們的身體被燈輪的餘波震碎,化作赤蛇虛影撲向蘇晚晴。林秋白本能地張開雙臂,用身體擋住攻擊,鮮血濺在燈輪中央的蓮花紋上,竟讓整個萬燈塚亮起了溫暖的燭光。
    當地底恢複平靜時,秦淮河的水重新變得清澈。阿虎在蘇晚晴懷中蘇醒,摸著她發間的金簪:“姐姐,我夢見好多燈在飛,還有個穿白衣的仙姑說,以後再也不會有妖怪抓小孩了。”
    蘇晚晴看著他純真的眼睛,忽然想起在雷峰塔地宮外祖母的遺言:“聖女的使命,是讓每個生命都能在光明中醒來。”她轉頭望向林秋白,發現他正在修複燈輪上的蓮花紋,劍穗上的海棠結不知何時變成了半蓮半蛇的形態。
    “師兄,你看。”她舉起玉牌,上麵的蓮花紋與赤蛇紋終於完美融合,“原來真正的平衡,不是對抗,而是接納。就像這些河燈,既能照亮黑夜,也能溫暖人心。”
    玄璣子收拾起星盤殘片,忽然指向秦淮河源頭:“燈輪雖毀,但血煞盟在長江流域還有最後一個‘水煞壇’,藏在赤壁古戰場的江底。那裏沉睡著血煞宗初代宗主的戰船,船上封著當年與蘇寒音決戰時留下的‘煞氣血浪’。”
    林墨痕望著河麵漂浮的荷花燈,忽然笑道:“當年我與你母親在秦淮河畔定情,她曾說,江湖最危險的不是血煞,而是人心的執念。如今看來,這話終究沒錯。”他的目光落在蘇晚晴與林秋白身上,“但有你們在,江湖的燈,永遠不會滅。”
    是夜,四人在桃葉渡畔歇息。蘇晚晴坐在船頭,看著阿虎抱著玄璣子的竹笛沉沉睡去,忽然取出“平衡之種”,將其埋入秦淮河畔的沃土。種子剛觸地,便長出兩株幼苗,一株開著潔白的蓮花,另一株纏著赤紅的蛇藤,卻在細雨中相互纏繞,共同生長。
    “晚晴,你說我們還會遇到多少這樣的燈塚?”林秋白望著遠處的燈火,想起在敦煌看見的沙海、在泰山經曆的劫火,忽然輕笑。
    蘇晚晴轉頭,看見他眼中倒映的萬千燈火,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隻要江湖還有人需要光明,我們的劍就會一直亮著。而且——”她舉起玉牌,上麵的蓮花赤蛇紋在夜色中微微發光,“我們不再是孤獨的守護者,而是江湖平衡的一部分。”
    秦淮河的槳聲依舊,卻比往日多了份安寧。遠處的畫舫傳來新的曲調,不再是靡靡之音,而是一首關於蓮花與赤蛇共舞的民謠。或許,這就是江湖最好的傳承——讓對立的力量在共生中永恒,讓守護的信念在歲月中流傳。
    下一站,赤壁江底。那裏藏著血煞宗最後的戰船,也藏著初代前輩們未竟的心願。而林秋白與蘇晚晴的劍,將繼續在陰陽交匯之處揮舞,不是為了斬斷什麽,而是為了讓每一盞燈,都能在屬於自己的位置,綻放應有的光芒。
    秦淮的霧散了,露出漫天繁星。蘇晚晴望著星空,忽然明白,江湖的故事就像這秦淮河的水,永遠在流動,永遠有新的波瀾。但隻要心中的燈不滅,任何霧靄,終將散去。
    赤壁的江風在三更時分變得刺骨,江心漩渦卷著鐵鏽味的江水,將三人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蘇晚晴的蓮花玉牌貼著江麵懸浮,牌麵倒映出江底縱橫的赤蛇紋路——那是血煞宗戰船“冥河號”的龍骨,每根船木都刻滿了“水煞九絕陣”的咒文。
    “戰船沉於建安十三年,正是血煞宗與臨淵閣第一次決戰的戰場。”玄璣子的竹笛點在水麵,激起的漣漪竟凝成赤蛇形狀,“當年蘇寒音以蓮華劍斬碎船帆,洛玄機用赤練杖將船骨打入江底,卻沒想到霍天闊餘孽用‘人油膏’重新激活了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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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白的赤練杖突然發出共鳴,杖首蛇瞳映出江底景象:殘破的戰船上,七十二具水煞傀儡正圍著中央的“煞氣血浪”旋轉,每具傀儡的胸口都嵌著半枚漢五銖錢,錢眼處滲出的黑血在江水中形成毒霧。
    “這些傀儡是當年的曹軍水鬼營將士,被血煞宗煉成了‘江底修羅’。”林墨痕的臨淵掌按在水麵,激起的浪花竟被染成赤紅,“秋白,你和晚晴從船尾潛入,我和玄璣子在江麵破外圍水陣。”
    潛入江底的瞬間,蘇晚晴的金簪自動亮起,照亮了船舷上的血字:“水煞歸位,血浪滔天,非雙聖女不能渡。”她的腕間胎記突然發燙,竟與船木上的赤蛇紋形成共振,江底的毒霧在她身前自動分開。
    “小心!傀儡的關節處纏著‘引潮索’!”林秋白的赤練杖掃過最近的傀儡,蛇形劍氣卻被索上的潮汐咒反彈。蘇晚晴趁機甩出軟劍,纏住傀儡頸間的青銅項圈:“它們的靈智被鎖在項圈裏,用蓮華劍的佛光淨化!”
    蓮華劍的金光融入項圈,傀儡眼中的赤蛇紋路漸漸淡去,露出底下痛苦的神色:“謝……聖女……”話未說完,便化作泥沙沉入江底。蘇晚晴看著泥沙中露出的半枚蓮花佩,正是臨淵閣弟子的信物,心中一痛:“原來這些年,血煞盟一直在褻瀆先烈的英靈。”
    戰船深處,“煞氣血浪”如活物般翻滾,浪頭中浮現出當年血煞宗宗主與蘇寒音的戰鬥場景。蘇晚晴的腦海中突然響起蘇寒音的聲音:“晚晴,血浪中封著我與玄機的決戰餘波,唯有讓陰陽二氣重新交融,才能平息這場百年怨懟。”
    她轉頭望向林秋白,發現他正用赤練杖描繪著太極圖,杖首蛇瞳與蓮華劍的蓮花紋在空中交織,竟讓血浪的翻湧節奏逐漸平緩。就在此時,江底突然傳來鐵鏈崩斷的聲響,七十二具水煞傀儡同時蘇醒,手中的吳鉤劍上泛起毒霧。
    “他們在引動長江水脈!”林秋白的劍氣劈開三具傀儡,卻見更多傀儡從船縫中爬出,“晚晴,去中央祭壇毀掉‘血煞潮音鍾’,我來擋住傀儡!”
    祭壇上,青銅巨鍾表麵刻滿了長江水係圖,鍾擺處纏著的,正是當年蘇寒音的發絲與洛玄機的蛇鱗。蘇晚晴的金簪剛觸碰到鍾體,鍾內便傳出震耳欲聾的潮音,竟與她的心跳產生共振,眼前閃過無數溺水者的記憶——有臨淵閣弟子、血煞宗修士,更多的是無辜的百姓。
    “原來,你們的恩怨,從來不該由眾生買單。”蘇晚晴咬破舌尖,將聖女血滴在鍾擺上,“以陰陽雙聖女之名,讓百年怨懟,就此落幕!”
    蓮華劍與赤練杖的光芒同時注入巨鍾,青銅表麵浮現出蘇寒音與洛玄機的合璧虛影。他們的手掌按在鍾體上,長江水脈的靈氣與聖女血融合,竟讓“煞氣血浪”化作清澈的江水,七十二具水煞傀儡的項圈同時崩斷,他們的精魄在金光中向兩人 boed,漸漸消散。
    江麵之上,林墨痕與玄璣子的戰鬥也進入白熱化。玄璣子的竹笛吹出《長江水令》,竟調動起江底的沉船殘骸,組成水龍對抗血煞盟的“翻江蛟”。林墨痕的臨淵劍在斷刃處泛起金光,當年蘇寒音斬落的船帆殘片突然浮出水麵,化作蓮花盾牌擋住了致命一擊。
    當“煞氣血浪”徹底平息時,江底的戰船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龍骨上的赤蛇紋路紛紛崩裂。蘇晚晴趁機取出“平衡之種”,將其埋入戰船殘骸:“願你們的爭鬥,能化作滋養土地的養料。”種子遇水即發,竟在船骨間長出半蓮半蛇的藤蔓,纏繞著沉入江底,成為新的“江底護陣”。
    回到江麵時,天已微明。赤壁的江霧中,隱約可見當年的古戰場遺跡,卻再無赤蛇紋路的蹤影。阿虎趴在船頭,手中握著從江底撿到的蓮花佩,突然指向遠處:“姐姐,你看!江麵上的霧,變成蓮花形狀了!”
    蘇晚晴望向江麵,隻見散去的江霧竟真的聚成蓮花與赤蛇交織的圖案,在晨光中緩緩消散。玄璣子收起星盤,感慨道:“血煞宗的戰船雖毀,但‘水煞九絕陣’的陣眼已化作護江靈陣,這或許就是初代前輩們所說的‘以煞養善’。”
    林秋白緩緩地將手搭在劍柄之上,指尖輕輕摩挲著劍柄上那新生的半蓮半蛇紋路。這紋路蜿蜒曲折,似是蘊含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又仿佛是某種神秘力量的象征。他的目光透過朦朧的夜色,望向遠方那燈火闌珊處,思緒如脫韁的野馬,飄回到了多年前的秦淮河畔。
    那是一個煙雨朦朧的夜晚,秦淮河上波光粼粼,畫舫在水麵上輕輕搖曳,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林秋白懷揣著複雜的心情,在河畔埋下了“平衡之種”。當時的他,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紮,麵對著江湖中的恩怨情仇、正邪對立,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隻能寄希望於這顆“平衡之種”,期望它能帶來一絲轉機。
    在這之後的歲月裏,江湖依舊風起雲湧,血雨腥風從未停止。各方勢力為了爭奪地盤、爭奪秘籍、爭奪權力,不惜刀劍相向,無數的生命在這場紛爭中消逝。林秋白也在這亂世中不斷地漂泊,他經曆了無數的戰鬥,見證了無數的生死離別。他的身上背負著沉重的使命,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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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林秋白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守護,並非是簡單地消滅對立。江湖中的正邪之分,並非是絕對的,每一方都有自己的立場和信念。那些所謂的“邪派”人物,或許也有自己的苦衷和無奈;而那些自詡為“正派”的人,也未必就沒有陰暗的一麵。如果一味地追求消滅對立,隻會讓仇恨不斷地延續下去,讓江湖陷入更深的混亂之中。
    就像這長江水,它容納了百川的支流,無論大小、無論清濁,都一視同仁地接納。它不會因為某條支流的汙濁而將其排斥在外,也不會因為某條支流的清澈而對其偏愛有加。它隻是默默地流淌著,帶著百川的水,一路向東,奔向大海。在這個過程中,那些曾經的恩怨情仇,都被時間慢慢地衝淡,最終融入到了這滾滾的江水中。
    林秋白望著滔滔不絕的長江水,心中豁然開朗。他想起了那些曾經與他為敵的人,也想起了那些與他並肩作戰的朋友。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都在他的成長過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不再為過去的恩怨而耿耿於懷,也不再為未來的不確定性而感到恐懼。他知道,隻要心中有“平衡”的信念,就能夠在這紛繁複雜的江湖中找到自己的方向。
    此時,夜已深,月光灑在江麵上,泛起層層銀光。林秋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江風的吹拂,心中充滿了平靜與堅定。他輕輕地握住劍柄,仿佛握住了整個江湖的命運。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會有更多的挑戰和困難等待著他,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將帶著“平衡”的信念,繼續在這江湖中前行,守護著那份來之不易的和平與安寧。
    從此以後,林秋白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平衡”的意義。他不再參與江湖中的無謂紛爭,而是致力於調解各方的矛盾和衝突。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化解了一場又一場的危機,讓江湖逐漸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而那棵曾經被他埋下的“平衡之種”,也在歲月的滋養下,慢慢地生根發芽,最終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守護著這片江湖的和諧與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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