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天生殺人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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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天空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烏雲翻滾著,仿佛隨時都要傾瀉出無盡的黑暗。
    閃電如同猙獰的爪子,一次次撕裂夜幕,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忽明忽暗。
    在這詭異的光影中,溫暖的臉龐顯得格外蒼白,她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無奈,也有警惕。
    渺風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的眼神深邃得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緩緩地將身體靠向溫暖,那耳垂上的金環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壓迫感:“你這幾天的空間折疊能力,我也看的八九不離十。”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挑起一縷銀發,那是宋迷颯昨夜新長的白發,仿佛在暗示著什麽。
    “說吧,‘方舟’的能力你吞下幾成?”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已經將溫暖視為囊中之物。
    窗外的驚雷再次炸響,仿佛是為這緊張的氣氛敲響了鼓點。閃電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見了溫暖胸前的一塊玉佩。那玉佩原本溫潤如初,此刻卻出現了細微的裂痕,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撕扯著。
    那些所謂的“證據”,此刻正在溫暖的丹田處灼燒,如同一把火在她體內燃燒,提醒著他無法逃避的真相。
    溫暖的呼吸微微急促,他緊緊地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指甲幾乎嵌入了木頭之中。
    他並不想承認自己擁有“方舟”的折疊能力,但之前的一係列操作都在渺風的注視之下完成,沒有能力又怎能憑空改變空間,甚至折疊出一個全新的幻境呢?
    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真相如同脫韁的野馬,再也無法被隱藏。
    抬起頭,他直視著渺風的眼睛,聲音雖然有些虛弱,卻透著一絲堅定:“我的確擁有了折疊幻境的能力,那也的確是‘方舟’給我的,但僅限於一半幻境,別的還都是未知數。”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仿佛是在向渺風坦白,又仿佛是在向自己妥協。
    渺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答案。
    他微微後仰,重新靠回官帽椅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姿態慵懶卻又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一半幻境能力也足夠了,你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呢?夥伴?你不是已經答應我,要合作的麽?”
    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刺溫暖的心底。溫暖的心髒猛地一縮,他知道渺風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剖析她的內心。
    他與渺風之間的關係本就複雜,既是同伴,又像是彼此試探的對手。
    他雖答應過要與渺風合作,可他也清楚,一旦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來,就等於將自己置於險境。
    在這個充滿未知和危險的世界裏,信任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潮濕的黴味在巷道裏發酵,暖黃路燈在雨霧中暈成模糊光斑。
    溫暖倚著斑駁的牆磚,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青磚縫隙裏鑽出的暗綠苔蘚。
    三十米外巷口停著輛改裝房車,車頂衛星接收器在雨幕中泛著幽藍冷光。
    “那下周,我有個局,希望你能幫忙,也不是什麽高難度的局,僅僅是麵對南亞那群小嘍囉。”渺風的聲音像浸過冰桶的金屬,黑色唐裝下擺無風自動。
    他身後陰影裏站著個赤紅紋身從脖頸蔓延到指節的壯漢,虯結肌肉把黑t恤撐得鼓脹。
    溫暖忽然想起上周在碼頭倉庫看到的檀木箱,那些雕著濕婆神像的青銅器皿正在月光下滲出暗紅血珠。
    他拇指抵住腰間的金絲手套,真皮表麵凝結的水珠正順著凹槽紋路滑落。
    “你的局我為什麽必須參加呢?我還有事,您請吧。”溫暖拿出了送客的姿勢,渺風也不好繼續留著不走,拱拱手,上前一步,直接抓住宋迷颯就往門外走。
    話音未落,渺風已鬼魅般閃至麵前。他枯枝似的手指擦過溫暖耳畔,帶起的氣流卷起幾縷發絲。
    “七月半子時,湄公河渡口。”鏽蝕鑰匙墜入掌心,齒痕間卡著半片幹涸血痂,“帶著這個去,自然有人接應。”
    “你倆回去就可以了,這人我要了。”
    溫暖突然橫跨半步,後腰撞上巷角消防栓的瞬間,右手已扣住宋迷颯手腕。
    他有些蒼白的皮膚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見,腕間銀鐲刻著的梵文它正在微微發燙。
    渺風瞳孔驟縮,猩紅舌苔掠過上顎。被稱作熾烈的巨漢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軍靴踏碎水窪濺起泥漿。
    “放肆!”他袖中滑出半截淬毒匕首,刀鋒映著霓虹招牌的紫光。
    “我記得你第二世的時候,在鬼廟你對著四麵佛發過誓。”溫暖突然提高聲調,宋迷颯頸後胎記在衣領間若隱若現,“當你本身的血脈蘇醒時......”話未說完,熾烈的匕首已抵住他的咽喉。
    刀刃殘留的屍毒腥氣讓溫暖喉頭泛起酸澀。但渺風突然揮袖,毒刃堪堪擦過耳際釘入磚牆,裂隙蛛網般在青磚表麵蔓延。“走!”渺風扯過宋迷颯時,那腰間帶的銀鈴發出空靈哀鳴。
    他們退入濃霧的刹那,老胡從垃圾桶後探出半張臉——他的白衣下擺都是鮮血,桃木劍尖還在滴落那黑色的液體。
    很難形容溫暖此刻的心情,是底牌亮過以後的失落?還是留下了宋迷颯的欣慰?還是老胡在渺風到來之時隻能閃避在一旁躲起來的狼狽?
    溫暖覺得這些都不是心情差到極限的理由,隱約感覺,似乎還有什麽事在前麵等著他和蘇貝克。
    溫暖攥緊鏽鑰匙,金屬棱角刺破掌心。巷尾傳來重物墜地悶響,轉頭隻見熾烈仰躺在地,心口插著三寸長的桃木釘。
    老胡佝僂著背快步走來,那白色漢服裏滑出半截焦黑的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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