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琳和錢淺終於走出了管道，“終於看見陽光了。”
    李琳琳想著不用再待在惡心的下水管道裏，“我們馬上就要進入黃金時代了，對嗎？”
    錢淺說，“是啊，真是這樣。”
    管道口都是斷裂的樹枝，看著牆上快有一人高的水印，估計之前都是積水，隻是現在已經褪了。
    李琳琳在斷枝叢裏撿到一個頭套，“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麽？是頭套，蓋子上有東西。”
    是一張工作牌，上麵的照片就是死者，姓名章澤，工作是接生員，也就是護士。李琳琳問，“章澤在這裏做什麽呢？”
    錢淺從牆壁的裂縫裏找到一個壓縮空氣內胎，“這個家夥放了一天假，決定要衝浪，這是奧市的時尚。”
    李琳琳說，“我聽說過這個，他拿著壓縮空氣內胎，頭盔，跳進了水道。”
    錢淺說，“他的頭撞到了什麽東西，然後就淹死了。”
    李琳琳點頭，“所以他被衝下去了，這可以解釋屍體上的外傷，所以這不是什麽吸毒或者毆打無家可歸的人，隻不過是一種愚蠢的行為罷了。”
    錢淺說，“當你在奧市沒有像樣的海灘時，就會發生這種事。”
    李琳琳往外走了走，“你知道嗎？這裏就靠近我找到琳西的地方，當餘子華的車衝出路麵時，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
    李琳琳準備爬上泄水堤，但是坡麵太陡了，她滑了下來，錢淺一把攔住了她，他們倆摟抱在一起，錢淺問，“你沒事吧？”李琳琳怪不好意思的，“我想是的。”
    氣氛有一點點曖昧，堤上有個聲音問，“你們是犯罪現場調查員吧？”一個管道維修人員在上麵看著他們。
    他們終於走在馬路上了。
    維修人員說，“這個城市一直都是用玻璃纖維內墊修複下水道，所有流入的氫化硫會腐蝕混凝土，不管怎麽樣，我們把這些都從主體部分拖了出來，我們在下麵找到很多小動物的骨，鬆鼠，貓還有老鼠，這些都很小，但有些更像是人類的手指或腳趾，所以想請你們分辨一下。”
    李琳琳說，“動物的骨頭也能讓人迷糊，其實豬腳和羊排和你我的骨頭沒有多大區別。”
    錢淺看著維修人員給的小骨頭，“薄片狀結構，大概有好幾年了。”
    李琳琳看著地上的管道口，“看來我們要衝洗下水管線了。”
    錢淺在地上和維修人員架機器，李琳琳則是在下水管道裏加裝過濾網。
    錢淺呼叫李琳琳，“衝洗機器準備到位了，你準備好就可以了。”
    李琳琳說，“開始衝水吧。”
    等衝完水，李琳琳又爬進下水管道，濾網確實過濾下來一些骨頭。
    錢淺問，“有什麽特別的骨頭嗎？”
    李琳琳說，“我找到了一部分肋骨，我能看見肋骨的凹槽，凹槽很深，不可能是動物的，這是人類的肋骨。”
    李琳琳去找市政部門要了這個區的地下管網圖，“這是汙水井。”
    劉大海問，“我們怎麽知道這些骨頭不是從街道衝下去的呢？”
    錢淺說，“汙水管道是全封閉的係統，和暴雨下水管道完全分離，一定是有人從洗手間，水槽，浴池或者直接把他們扔進下水道的。”
    李琳琳說，“而且這些骨頭年代非常久遠了，所以這可能是盜墓者遺棄下來的？”
    劉大海說，“或者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連環殺手丟下的？”
    錢淺說，“為50萬個居民服務的，200條下水道線路，滿地心引力的1600裏管道。”
    李琳琳說，“如果我們要找出骨頭從哪裏來，我們必須往上找。”
    錢淺把所有收集到骨頭裝在一起，“又找到一些骨頭，骨盆碎片和兩塊肱骨。”
    李琳琳說，“大塊的骨頭不會像小塊的那樣，在管道中被衝開那麽遠的距離，所以至少我們接近了骨頭的來源。”
    錢淺說，“這些管道工必須加班工作了。”
    李琳琳看著路邊的移動衛生間，“有一大堆備用洗手間。。。”
    錢淺很客觀的說，“我覺得這些骨頭不可能來源於這些房子，居民的下水線路都是四英寸的管道，在與主體部分連接的地方有個90度的轉彎，看看這些骨頭的尺寸，太大了，不可能轉過彎去。”
    李琳琳非常認可他的分析，“所以封鎖應該是在主體線路部分，街頭還有一個汙水井。”
    汙水井蓋打開了，地上鋪了一地的骨頭，李琳琳開心極了，“中頭彩了。”裏麵的味道太重了，錢淺說，“我下去看看。”
    錢淺下了一半，他看看四周，“這好像是水線的汙漬，麻煩把我的植物酸和眼鏡遞給我。”
    李琳琳把材料丟下來，“植物酸能對糞便有反應，對血液同樣起作用，不過我知道你不是在找血跡。”
    錢淺說，“不是，這些水井修的很寬，很容易通過，這些不是蓄水池，汙水應該停留在管道下方。”
    李琳琳說，“而汙水上升的唯一解釋就是這些東西堵住了管道，而那些鬆散的骨頭辦不到。”
    錢淺說，“不過整對個屍體就會堵住管道，汙水上升，淹沒了屍體。”
    李琳琳說，“肌體組織腐爛，直到殘留的軀體無法承受水壓。”
    錢淺收集完骨頭，爬出汙水井，“我想我們要找的不是一個盜墓者，我們要找的是謀殺犯。”
    張哲靠著現有的骨頭給出專業分析，“腿骨測量死者大約為1.6米高，弓形恥骨角度很小，小於90度，表明是個男性，我把它交給王樂樂，他也許能夠提取dna化驗。看這裏左邊第5根肋骨上有個切口，左邊第三根肋骨上也有一個接口。”
    錢淺說，“兩個痕跡顯示使用的工具一致。”
    李琳琳說，“很有可能是在屍體腐爛之前造成的，而且不是由於水管道中的撞擊或是堵塞，是刀刺的創口。”
    張哲說，“不同的兩刀穿透到了前麵，刺穿了肺。”
    郭天問，“死者的年齡呢？”
    張哲說，“晚點我會告訴你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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