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鋼鐵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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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哪一個?問你話呢?身份證掏出來看看!
    一個保安,眉毛裏長了一個黑痦子,朝孫叫枝伸著手說。
    我沒有帶身份證,孫叫枝說。
    沒有身份證就不能上樓去!
    黑痦子再次禁止她。
    你找哪一個?
    孫叫枝說,我上次來的時候,也沒有攔住我要求查我的身份證!
    今天不是情況特殊嘛!黑痦子說,平時我們也懶得查來查去。
    黑痦子一說有特殊情況,孫叫枝不免把孫潤葉想起來,跟著問,什麽特殊情況?
    黑痦子說,你找哪一個?問你幾遍了,老是不說,樓上那麽多人,你說你到底找哪一個?
    孫叫枝說,我找行長嘛!
    黑痦子說,行長有正有副,正的有一個,副的有四、五個來,你找哪一個?
    黑痦子說,找正的。
    黑痦子說,是辦理購房貸款事兒的吧?
    孫叫枝吃了一驚,問他是怎麽知道她是因為買房子貸款才來找行長的。
    黑痦子說,看你長得好看,給你多講幾句。到後院辦公樓來找行長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金融係統的領導和本單位職工,還有一種就是辦理房貸出問題的客戶,其他還真沒有人過來。
    聽黑痦子這麽講,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開口的,長著鯰魚嘴的那個保安說,瞎講,怎麽沒有其他人進來,還有那些存單變成保單的客戶過來鬧事的。上個月不還有一個客戶,上來差點兒把行長打了?
    黑痦子說,那畢竟是少數,我說的是主要人群。
    既然你們知道我是因為貸款問題來找行長,就讓我進去吧。
    黑痦子說,今天你見不著行長了。
    孫叫枝問,怎麽回事呢?
    黑痦子說,今天有一個女的因為買房子銀行不給她貸款,聽說帶攝像頭偷拍行長,不知道偷拍什麽皇子,被行長發現了,現在正處理呢?
    孫潤葉果然出了事兒,孫叫枝的僥幸心理一下子崩潰,劃拉開黑痦子和鯰魚嘴,說,你們讓我進去,誰攔著我,我要是一頭撞死在牆上,你們倆個都脫不了幹係!
    說著就要往牆上撞。
    黑痦子驚慌說,原來她和那女的是一夥兒的!
    鯰魚嘴也跑過來一把拽住孫叫枝,說,小妹,有話好好說,我們兩個都是六十朝上奔七十的年紀了,家裏上有老的生著病,下還有小的沒有成人,你兩句話不說就要撞牆,這不是害死人嗎?我們一個月工資才一千多塊錢,把我們搭進去也賠不起你,千萬不敢這麽做!
    說著,向黑痦子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手一鬆,孫叫枝順勢就往樓上跑。
    鯰魚嘴看著孫叫枝上了樓,對黑痦子說,他媽一個月黑白看門,隻給千把塊,誰給他們擔責任!
    說著,兩個往後退幾步,躲到一樓的樓道裏不出來了。
    孫叫枝到了樓上,見金花鼠行長辦公室的門大敞著,就走進去。
    行長正坐在辦公桌後麵,跟一個彎腰站著的人說話。
    孫叫枝一進來,就被行長看見了。不過行長沒有理會她,隻是瞟了一眼孫叫枝,然後繼續與彎腰的那個人說話。
    隻聽彎腰的那個人說,怎麽?打電話讓派出所來人,把她帶走處理算了。
    孫叫枝聽到這裏,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沒等行長開口,一下子撲到行長辦公桌子上,想抓住行長的胳膊,求他別報警把孫潤葉送進派出所。
    彎腰的那個人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孫叫枝拖拽到地上。
    行長站起來,阻止彎腰的人繼續對孫叫枝采取措施,說,好了,李主任,這事兒就不要再擴大化了,傳出去也不好聽,我來安排吧。
    叫李主任的那個人說,好。便放下孫叫枝,轉身出門離開了。
    行長把孫叫枝拉起來,讓她坐到一側的沙發上,說,剛才來鬧事的是你家什麽人吧。
    說著走回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就座。
    孫叫枝想,反正事已至此,閃爍其詞也沒有什麽意思,聽行長剛才對李主任的交代,看來已經不準備把孫潤葉交給派出所處理了,心裏也就寬鬆一些。
    那是俺妹妹,她人現在在哪裏?
    行長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卻說起了李文祥辦理貸款一事。
    行長說,李文祥購房貸款的事兒,我知道,主要是因為他以前有犯罪前科,加上他本人年紀大,五十多歲了,家屬也是個殘疾,考慮他們家庭今後經濟收入的許多不確定性,行裏也向上匯報了你們家的事兒,暫時還沒有得到答複,因此我們也沒有較好的辦法,隻有暫時停止對李文祥放貸,這還得請你們諒解。
    行長的話跟沒說一樣,沒什麽作用,隻是又在孫叫枝心裏潑一盆涼水,她停了一下,問,你把我妹妹弄哪裏去了?
    行長說,你們不要瞎胡弄,想搞我嗎?你認為有可能嗎?現在是天網監控的時代了,不僅有公安機關的天網,國家的金融係統更是全麵監控,一點兒監控的死角都沒有,你想瞞天過海,搞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是想勒索敲詐?還是想用美色腐蝕共產黨人的鋼鐵意誌?
    行長拿起一本書在桌子上使勁拍了一下。
    你把我妹妹弄哪裏去了!
    孫叫枝不理會他那一套。
    時間不早了,太陽的光線透過玻璃窗,投射到行長所在的辦公桌上一大片地方。
    光芒所照,將行長的金花鼠臉罩住,他不由地打了個噴嚏。打噴嚏之前,行長的金花鼠臉左右擴張,使他的臉更具鼠相。行長的噴嚏打下來,孫叫枝看見太陽光照裏,那些看得見的,被棱角分明的光照規整得排列有序的灰塵顆粒,瞬間被行長噴出的嚏粉衝撞的七零八散。
    你把我妹妹弄哪裏去了?
    孫叫枝站起來,走到行長的辦公桌子跟前,再次追問。
    行長把一張衛生紙捏成一團,在剛打過噴嚏的鼻子周圍和嘴巴上來回擦拭。
    你到保衛科找李主任,就說我說的,趕緊把人領走!
    行長一邊把手裏擦過鼻涕的衛生紙團扔進垃圾桶,一邊撥水一樣朝門外擺手。
    孫叫枝找到保衛科,見了妹妹孫潤葉,孫潤葉有點委屈,看見孫叫枝就想說話,孫叫枝用提高音量的辦法壓住妹妹的聲音,企圖阻止她一激動,把本來不該說的話都說出來。
    走吧,行長讓我們走了。
    孫叫枝瞅了李主任 一眼。
    話既是說給孫潤葉聽的,又是通知李主任:行長同意她把妹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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