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傑講到這裏，王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原來是羅運富打來的，負責搜索城區的偵緝一組根據天網監控，抓到一個疑似聞德普活動過的區域滯留人員，他自稱聞德昌。
    聞德普、聞德昌，一字之差，看來他們所亟需的聞德普的線索有了，即使通過審訊暫時找不到聞德普，估計也離聞德普不遠。
    這邊李文傑所講述的事件，雖然據他說，將牽涉到聞德普。但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提供不了有關聞德普的任何情況，即便提供聞德普的消息，也是傳聞和猜測。王磊決定暫時不聽他講了。
    互留了手機號碼，辭別了李文傑，王磊直接趕赴與羅運富約定的地點。
    和羅運富會麵的地點，在嶼石縣東關橋頭外的一棵垂柳樹底下。
    王磊趕到的時候，隻見垂柳底下，停著一輛商務車。看見王磊匆匆趕過來，商務車的車門隨即被從裏麵拉開，羅運富探出頭來，招呼王磊進去。
    王磊上車，看見車裏麵除了包括羅運富在內的三個警員之外，還有一個高且壯的年輕人被圍在中間。
    和那年輕人一照麵，王磊吃了一驚，張張嘴想說什麽，看見那年輕人的眼睛躲著他。
    他就是叫聞德昌的那個人？
    王磊問羅運富。
    他自己說他叫聞德昌，調監控發現，個別路段，曾經發現他和聞德普共同出現，疑似一起到了眼前安康樓左近這片區域，經過蹲守，果然找到了他。剛才通過人像分析，他確實就是聞德昌，但視頻識別軟件卻同時識別出兩個人，另一個人叫李銀行，他們兩個長得太像了。
    經查，李銀行與聞德昌是雙胞胎兄弟。弟弟叫李銀行，哥哥叫聞德昌，這兄弟倆和聞德普是親屬關係。聞德普的父親與聞德昌的父親是親兄弟。聞德普與聞德昌、李銀行是堂兄弟。剛才詢問他聞德普在哪裏，一直說不知道。
    王磊示意羅運富下車。
    兩人到了車下。
    王磊說，前天去聞德普的養豬場，在那裏養豬的不是李銀行嗎？之前的情報說聞德普是一個人行動，監控也沒有發現聞德普身邊還有其它人隨從。但根據現場調查，有些事情卻不是聞德普一個人能幹得了的。既然你們通過視頻監控發現這個叫聞德昌的人有與聞德普共同行動的嫌疑，那就好好問問他，查出他的蹤跡來。
    羅運富說，聞德昌、李銀行兄弟的家在縣北的聞捷村，可以派人過去到他家去一趟。
    他走到車跟前，朝車裏一個警員招手。
    雷成亮，你出來。
    叫雷成亮的警員下車聽候吩咐。
    羅運富隨即把前往聞捷村調查聞德昌李銀行兄弟的任務安排給他。
    雷成亮遵命離開，執行任務去了。
    王磊問，控製聞德昌之前，你們發現他在幹什麽？
    羅運富說，他就在富康樓裏麵，樓上樓下來回走動，走走停停，不知道在幹什麽。
    他身上攜帶的物品都有什麽？
    羅運富說，楊鼎誠的人剛離開不久，不知道附近是否還有他們的留守人員，加之聞德昌對抗意識比較強，還沒有對他進行搜身。
    王磊朝四下裏看了看，便示意羅運富進商務車，一左一右坐在叫聞德昌的年輕人兩邊。
    羅運富抬起膝蓋，抵了抵司機座椅的靠背說，走，離開這裏！司機會意，發動車子，繞過安康樓所在的拆遷廢墟，往城外駛去。
    商務車很快在城外運河岸邊的一塊空地上停下來。
    王磊的個子高，車行中，他頭上傷口處裹著的紗布，不時地碰擦車頂棚，這使他在車子停下來後，還保持著歪頭的姿勢。
    說吧，聞德昌，你到安康樓幹什麽？
    王磊歪著腦袋，從側麵看著眼前這個自稱聞德昌的年輕人。
    安康樓我不能去嗎？聞德昌反問。
    安康樓你可以去，我問你去安康樓幹什麽去了？王磊說。
    我去那地方你幹什麽，非得告訴你嗎？
    聞德昌斜著眼看王磊。
    王磊說，這話問得好！今天你非得告訴我不行！你必須回答我的問話，我和他都是嶼石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刑警，正在辦案，作為公民，你有義務配合回答問題。
    王磊朝羅運富指了指。
    說吧，羅運富附和王磊說。
    你們是嶼石縣公安局的誰，是哪一個？我憑什麽相信你們是公安局的警察，你們證明一下我看看，聞德昌說。
    好，遇到明白人了，這個好辦，羅運富說。
    他掏出證件，打開讓聞德昌看，看看吧，我叫羅運富，
    聞德昌問羅運富說，他是誰？
    聞德昌指指王磊。
    王磊說，你不知道我？我還請你吃過飯呢。
    聞德昌說，你不請我吃飯，我還不問你是誰呢？
    王磊說，你不認識我了？我可忘不了你！是不是我頭上多了一圈紗布，你認不出來我了？你仔細瞧瞧，瞧瞧我頭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是不是你和聞德普一起，事先藏在我家裏，等我回家後用我家的刀背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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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磊的話，使自稱聞德昌的年輕人吃驚不小，他瑟縮了一下，身子往羅運富身上靠過去，仿佛王磊馬上就會對他實施報複似的。
    王磊繼而說，我就是被聞德普和你毆打的那個人，你想起來沒有？時間沒有過多久，你不會忘！我老婆、孩子被你們控製起來，就是為了等我回家是吧，還好給我留了一條命，沒有打死我。
    好了，我知道你是誰了，自稱聞德昌的年輕人緊張地說，他的額頭上冒出汗來了，他歪著腦袋將流到臉頰上的汗在肩頭上蹭了蹭。
    但是，俺哥是你們陷害的，他不願意摻合你們幹的那些爛事兒，聞德昌強調說，如果你們不先坑害他，他也不會這麽對你。
    兩個人的對話讓羅運富不明所以，他疑惑地看著王磊。
    楊鼎誠帶人在安康樓圍堵聞德普，我在場，他們在安康樓將聞德普捉住後，放鬆了警惕，讓聞德普跑走了，我到達現場的時候，聞德普已經失蹤找不見，王磊說著指了指自稱聞德昌的那個年輕人。
    我發現他還在現場，差不多餓虛脫了，就請他吃了一頓飯，王磊對羅運富說。
    但那時候，你對我說你是李銀行，你不叫聞德昌，王磊轉臉看著聞德昌。
    我當時沒有認出你來，要是把你認出來，我絕對不會吃你的飯！我沒有對你說我叫李銀行，是你自己說你去過聞德普的養豬場，你說你見過我，你問我是李銀行嗎？我沒有答複你，是你自己認為我是李銀行！自稱聞德昌的年輕人分辯說。
    王磊一時有些恍惚，他不能確定眼前這個自稱聞德昌的年輕人所言是否屬實。養豬場上自稱李銀行和眼前強調自己是聞德昌的年輕人，顯然都沒有與聞德普在一起。但聞德普此前的行動確實與他們之中的一個合作。難道這是聞德普故意擾亂外界視線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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