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吃了他們的羊飼料，會咋樣？”我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飼料盆，裏麵全是給女人準備出來的羊飼料，隻不過，女人一口都沒有動過。
    “我一開始不知道會怎麽樣，直到有一天，這兩個人拉著我去散步的時候，我看到附近被拐來的女人，也就是實在耐不住饑餓吃了羊飼料的女人，眼神變得呆滯起來，我喊她們的名字，她們隻是很機械地抬頭，那咀嚼的動作和發出來的聲音，和羊一模一樣！”
    女人開始害怕起來“所以，我不敢吃那些飼料，哪怕被餓的皮包骨頭，我也不敢吃啊！”
    我明白了，估計這些人販子往她們的飼料裏麵，加了什麽控製神經的東西了，所以，才把這些女人，變成了活死人一般的人羊。
    “我知道了，我這就離開村子，把你們全都救出來！”
    事不宜遲，我立刻動身，沿著女人指給我的路線，快速地走著。
    現在已經差不多晚上十一點多的樣子，我的手機，始終沒有信號，但是看個時間，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走到一半的路，聽到身後有走動的聲音，我以為有人跟著我，就打算轉頭悄悄看看，然後一瞬間，我的麵前就出現一隻巨大的人手，指甲很平，手掌也是皺巴巴的。
    嚇得我立馬就躲到一邊，隻敢在靠牆的那一麵，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東西。
    我就看到背後不遠的樹旁邊，飄著一個白裙子，沒頭沒手沒腳的，就隻有個白裙飄在半空中，我走幾步再往後看，發現它已經到我背後最近的那棵樹旁邊了。
    我被嚇的飛奔，她跟著我一起跑。跑到一條河邊，我沒有退路了，就用眼睛死死地盯著它。
    借著月光，我才看清楚了麵前的東西，是一個女人，她的頭縮著，所以，我一開始沒看到。
    她對著我，發出羊一樣的聲音“咩，咩。”
    我渾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這聲音和之前女人描述的“人羊”一模一樣，是人的身體，但是發出來的聲音，卻是羊。她的白裙子上沾著泥點，裙擺被夜風掀得鼓鼓的，縮著的脖子讓腦袋幾乎埋進肩膀裏，兩隻手垂在身側，手指蜷曲著，像羊蹄一樣微微踮著腳。
    “你，你是誰？”我的後背抵著冰冷的石頭，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她沒回答，隻是慢慢朝我挪了兩步，喉嚨裏持續發出“咩咩”的聲音，眼睛在月光下泛著一種渾濁的白，沒有焦點。我突然想起女人說的話，吃了飼料的人會變得呆滯，動作像羊。難道她也是被拐來的女人，誤食了飼料後變成這樣的？
    正愣神的功夫，她猛地往前一撲，兩隻手直挺挺地朝我抓來。我下意識往旁邊一滾，後腰撞在一塊石頭上，疼得齜牙咧嘴。她撲了個空，卻沒停下，腦袋依舊縮著，身體機械地轉身，又朝著我的方向“咩”了一聲。
    河對岸傳來幾聲狗吠，緊接著是模糊的人聲。我心裏一沉，壞了，人販子可能追來了。這“人羊”雖然可怕，但背後的人販子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威脅。我看了眼湍急的河水，又看了眼步步逼近的白裙女人，咬了咬牙，抓起地上一塊石頭，朝著她身側的河麵扔了過去。
    “撲通”一聲水響，她的動作頓了頓，僵硬地轉頭看向河麵。就是這幾秒的空檔，我轉身沿著河岸往下遊跑，腳下的碎石子硌得腳生疼，卻不敢放慢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