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扳指插入鎖孔的刹那，地宮開始360度旋轉。夏夏抓著青銅棺槨邊緣，看見屍體手中的日記本正在量子化消解。陳懸生克隆體們突然集體跪拜，他們後頸裂開伸出數據線，與祭壇形成神經網絡。
    "終於等到這一天。"所有克隆體齊聲開口，聲紋與老和尚臨終前的頻率完全一致，"周寅坤用137次輪回掩蓋的真相..."
    夏夏將婚戒按在棺槨銘文上，屍體瞳孔突然射出全息投影。2013年政變當天的畫麵中，真正的吳邦其被周寅坤按在總統府牆上："你竟敢用夏夏做記憶錨點！"
    槍響的同時，吳邦其將注射器紮進周寅坤脖頸："這是你第137次嚐試拯救她，可惜每次重啟都會加深她的腦損傷。"
    地宮停止旋轉時，夏夏發現所有陳懸生克隆體都變成了周寅坤的模樣。他們手腕的貔貅紋身組成緬甸地圖，缺失的部份正是曼穀火場的位置。祭壇升起水晶匣，裏麵是用腦組織培養的並蒂蓮——兩朵花芯分別是她和周寅坤的dna螺旋。
    夏夏割開手腕將血滴入水晶匣時，整個蒲甘佛塔群開始共振。並蒂蓮綻放的瞬間，所有克隆體突然融化成人形液態金屬。腕表投影顯示【k137最終階段激活】，她後頸的舊傷疤開始發燙。
    周寅坤的虛影出現在地宮中央，他半透明的身體布滿數據流裂痕："這才是真正的第零次輪回。"他觸碰夏夏臉頰的手指穿過實體，"我把自己分解成137個意識碎片，每個克隆體都承載著不同時間線的記憶。"
    夏夏看見虛空中展開無數全息畫麵：2045年的自己引爆核彈頭，1998年的周寅坤在雨林裏掩埋克隆體殘骸，2023年的吳邦其正在給嬰兒時期的她植入芯片...
    "每個輪回都會產生新的時間褶皺。"周寅坤的虛影開始消散，"現在你擁有全部137次輪回的記憶，該做出最終選擇..."
    液態金屬克隆體們突然融合成巨大人形，陳懸生的臉從金屬表麵浮現。夏夏握緊並蒂蓮根莖紮入心髒，劇痛中她看見所有時間線開始收束——周寅坤在曼穀火場消失前的最後微笑，正與1987年實驗室裏那個年輕研究員的重合。
    仰光昂山市場的香料堆後，夏夏數著第六袋罌粟殼。穿籠基的老板娘用檳榔汁在玻璃櫃上畫圈，第三道裂痕指向地下室的鐵門。鏽跡斑斑的門把手掛著濕漉漉的茉莉花環——正是周寅坤在曼穀用的接頭暗號。
    地下室彌漫著黴味，二十個骨灰壇整齊碼在神龕兩側。夏夏掀開第三個壇蓋，指尖觸到冰冷的金屬物。翡翠扳指在燭光下泛著血絲，內側刻著陳懸生入獄編號"c0923"。
    "這東西要換三條人命的。"陰影裏轉出個佝僂老頭，右眼蒙著印有緬甸央行標誌的眼罩，"上周在妙瓦底，戴這個扳指的人買走了六個o型血的心髒。"
    夏夏把扳指按在神龕凹陷處，佛龕突然橫移，露出牆後冷凍櫃。七顆泡在福爾馬林液裏的心髒微微抽搐，每顆都連著標牌："湄公河煙花事件·祭品"。
    老頭突然抽搐倒地，後頸插著吹箭。三個紋著蛇形刺青的男人踹翻香案，砍刀劈向冷凍櫃。夏夏抄起骨灰壇砸碎最前那人的顴骨，骨灰裏混著的鋼珠迸濺進第二人眼球。
    第三人刀鋒轉向茉莉花環時，夏夏瞳孔驟縮——那是周寅坤在清邁救她時留下的記號。她撲過去用肩膀硬接一刀，反手將翡翠扳指捅進對方喉管。
    溫熱血漿噴在冷凍櫃上，福爾馬林液裏的心髒突然全部停跳。夏夏掰開死者緊攥的左手，掌心裏是用血畫的曼德勒火車站平麵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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