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當年他親手埋的種子,該長成絞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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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夏夏倚在青石廊柱旁,指尖撫過新生的藤蔓。
翡翠色汁液從她腕間針孔滲出,在陽光下凝成1997年澳門賭場的琉璃瓦片。
她耳後新簪的紫藤花苞突然顫動,抖落細雪般的鱗粉。
"該換藥了。"
周寅坤的腳步聲混著舊傷複發的滯澀,染血的繃帶從指間垂落。
他刻意側身遮擋心口,那裏嵌著的機械指骨正與新生血肉撕扯,將0972警徽頂起猙獰的弧度。
周夏夏轉身時裙擺掃過藥碾,輪椅時期磨出的繭痕在掌心泛紅。
她接過丈夫手中的青瓷藥碗。
"阿坤,"
她舀起墨綠藥汁,勺沿輕碰丈夫龜裂的唇紋,
"你的心跳聲比昨天慢了七拍。"
地窖突然傳來悶響。
周茵茵擎著戰術筆衝進庭院,警服下擺沾滿何鴻森克隆體風化後的銀屑。
當她望見父親刻意拉高的衣領,戰術筆尖突然在掌心刻出血痕——二十年前半島酒店槍戰的彈道圖正在掌心顯現。
"明日醜時,太平山診所。"
周寅坤突然握住妻女的手,三人掌紋疊合處浮出澳門賭場的籌碼投影。
他的體溫透過機械心髒傳來,帶著金三角緝毒時期的硝煙味,
"老東西在等這個。"
周夏夏的銀簪突然刺破藥汁表麵。
簪尖挑起的翡翠液珠裏,映出何鴻森年輕時的麵容——與克隆體脖頸烙痕完全重合。
"他要的不是你的命,"
她將藥汁潑向紫藤架,翡翠液體順著藤蔓滲入地縫,
"是1997年植入你心髒的定位器。"
驚雷劈開晨霧。
茵茵的警徽突然灼燒胸骨,金屬背麵浮現兄長殉職前刻在戰術筆上的密碼。
她轉身望向母親,發現周夏夏正撕開旗袍下擺。
"茵茵,過來。"
周夏夏的指尖點染藥汁,在女兒掌心畫出心髒結構圖。
茵茵看見母親睫毛上的露珠墜入圖紙,化作2003年埋入父親胸腔的微型炸彈。
"明日手術時,"
周夏夏的銀簪劃開紫藤表皮,毒液在石桌上蝕刻出診所平麵圖,
"你要讓老東西相信定位器還在。"
周寅坤的嗤笑震落簷角冰淩。
他扯開衣襟露出猙獰傷疤,二十年前的彈孔正在機械心髒邊緣滲血。
"當年他親手埋的種子,"
染血的婚戒擦過妻子蒼白耳垂,
"該長成絞索了。"
暮色四合時,周夏夏獨坐梳妝台前。
菱花鏡裏映出二十二歲被迫假結婚那夜的淚痕,她將紫藤毒液滴入胭脂盒,朱砂色立刻褪成兄長被害時的血泊。
當梳齒劃過新生白發時,鏡麵突然浮現診所地窖——九百個空藥瓶正拚成洪門祭壇的圖案。
"媽媽。"
茵茵的聲音混著地窖陰風傳來。
她抱來沾滿夜露的紫藤新枝,葉片背麵用血寫著2015年占中事件的坐標。
"何鴻森的殘黨在油麻地碼頭集結,"
戰術筆尖挑開枝幹,露出非典時期埋入的監聽裝置,
"他們堅信定位器能打開洪門金庫。"
周夏夏的銀簪突然穿透鏡麵。
裂紋在菱花鏡上蔓延成赤柱監獄的鐵網,她看見年輕時的自己正在牢房牆壁刻下逃生圖。
"明日你守東南巽位,"
簪尖蘸著胭脂在女兒掌心畫符,
"紫藤花開第三瞬,用你父親的雨傘戰法。"
子夜的更漏聲裏,周寅坤正在擦拭陶瓷刀。
刀麵映出他剝開胸口的動作——機械心髒的齒輪間卡著半枚帶血婚戒,那是假結婚那年周夏夏擲向他的凶器。
當刀尖挑開人造血管時,1997年的賭場喧嘩突然穿透耳膜。
"阿坤。"
周夏夏的輪椅碾過滿地月華,旗袍開衩處露出萎縮的雙腿。
她將毒液淬過的銀簪插入丈夫發髻,簪頭珍珠裏封存著產房調包那夜的嬰兒啼哭。
"等取出定位器,"
她蒼白的唇貼上丈夫心口傷疤,
"把它種進老東西的棺材。"
第一縷天光刺破雲層時,太平山診所飄起藥香。
周茵茵按緊腰間偽裝成聽診器的戰術筆,看見母親正將紫藤花汁注入父親靜脈。
周夏夏的手腕浮現赤柱監獄的刺青,那是非典時期為傳遞情報烙下的印記。
"開始吧。"
周寅坤握緊手術刀,刀柄纏著女兒昨夜摘的紫藤新枝。
當刀刃劃開胸膛時,九百隻藍閃蝶突然撞破玻璃——每隻蝶翼都印著何鴻森年輕時的指紋。茵茵的雨傘應聲展開,傘骨間墜落的澳門籌碼在消毒燈下燒成灰燼。
周夏夏的銀簪突然穿透蝶群。
簪尖淬著的雙生蠱毒液在空氣中爆開,化作2003年空蕩產房的幻象。
茵茵看見母親正將真正的定位器縫入自己嬰兒時期的繈褓,而何鴻森克隆體脖頸的烙痕,正是此刻手術刀下的坐標。
"就是現在!"
周夏夏撕開旗袍衣襟,腰間二十道手術疤痕同時綻開。
紫藤根係從傷口瘋長,纏住所有藍閃蝶拖入地縫。
當機械心髒終於暴露在無影燈下時,周寅坤突然握住妻女的手,將染血的婚戒按進自己胸腔。
"他來了。"
周夏夏的銀簪指向窗外。晨霧中浮現何鴻森本體的虛影,機械義肢正順著紫藤根係攀爬而來。
茵茵的戰術筆脫手飛出,筆尖蘸著父親心頭血,在診所白牆上畫出洪門百年祭典的請柬。
太平山突然響起2015年元旦的鍾聲。
周夏夏拔下銀簪擲向虛影,簪頭珍珠炸開的瞬間,二十年前假結婚的誓言與今日的晨鍾轟鳴共振,將何鴻森的慘叫永遠封入紫藤年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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