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留著,要回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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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露從紫藤葉尖墜落,在周茵茵的警徽上碎成八瓣。
    她蹲在太平山北麓的新墳前,指尖觸到兄長墓碑的裂痕——那紋路竟與dna報告折痕完全重合。
    山風掠過時,母親輪椅的軸承聲混著枯葉碎裂的脆響從身後傳來。
    "茵茵,把祭品擺正些。"
    周夏夏的聲音裹著藥香。
    茵茵回頭,看見母親膝頭放著1997年的檀木食盒,盒蓋縫隙滲出澳門賭場特有的檀腥氣。
    她伸手去接,食盒突然發出嬰兒啼哭——二十年前產房調包案的聲紋正在盒內共振。
    周寅坤的嗤笑刺破晨霧。
    他斜倚著兄長墓碑,機械心髒的嗡鳴震落鬆針。
    當染血婚戒擦過碑文時,"周夏明"三個字突然滲出紫藤汁液,在晨曦中顯出血色啟幕卷的密語。
    "該走了。"
    周夏夏的銀簪劃開食盒封蠟,二十二枚染毒糯米團滾入墳塋裂縫。
    茵茵看見每個糯米團都嵌著克隆體的dna序列,在泥土中蠕動成何鴻森年輕時的掌紋。
    下山時,輪椅碾過的新泥裏鑽出嫩芽。
    周茵茵故意落後兩步,戰術筆尖挑開芽苞——裏麵蜷縮著微型監聽器,外殼烙有洪門祭典的蛇形標記。她正要碾碎,母親的聲音隨風飄來:
    "留著,要回禮的。"
    赤柱監獄的探照燈刺破暮色時,周茵茵正站在太平山觀景台。
    那張刻著母親牙印的長椅在月光下泛青,椅縫裏生出細小的紫藤花苞。
    她握緊戰術筆,筆杆殘留著父親今晨重新調整的婚戒位置——比往常向無名指根部推進了1.2毫米。
    "周總督察。"
    副官的聲音驚飛夜梟。
    茵茵轉身,看見他懷裏的檔案袋正在滲血。
    1997年的火漆印裂開,掉出半張洪門祭典請柬,柬麵用克隆體液寫著她的警員編號。
    當直升機槳葉攪碎月光時,周茵茵看見母親正在別墅露台煮茶。
    紫砂壺嘴噴出的蒸汽凝成2003年非典隔離病房的平麵圖,周夏夏的銀簪穿過霧幕,在石桌上刻出今晚的行動坐標。
    "東南離火位。"
    周寅坤的陶瓷刀突然架在副官頸側,刀麵映出他機械心髒的齒輪轉速,
    "你的心跳比昨天快十五拍。"
    周茵茵的雨傘應聲展開。
    傘骨彈出的鏡片組接成赤柱監獄了望塔的視角,她看見九百個自己的克隆體正從排水管鑽出,每具身體都帶著產房調包案的臍帶血標簽。
    "開始吧。"
    周夏夏的輪椅碾過露台青苔,旗袍下擺掃落的孢子在空中爆開,化作1997年金三角的瘴氣圖。
    茵茵接過母親遞來的戰術筆,筆尖蘸著的竟是父親清晨取出的心頭血。
    洪門祭典的鼓聲穿透監獄高牆時,周茵茵的警靴正踩在何鴻森克隆體的機械義肢上。
    她望著祭壇中央那具貼滿自己嬰兒照片的棺槨,忽然想起十四歲那年,母親教她辨認紫藤毒性的午後——原來那些曲折的葉脈,早預示了今夜的交鋒路線。
    "阿茵,看燈!"
    周夏夏的呼喊混在爆炸聲裏。
    茵茵抬頭,赤柱監獄的探照燈突然全部轉向,光束交織成dna雙螺旋。
    當她的戰術筆刺入克隆體眼窩時,九百具身體同時抽搐,脖頸烙痕拚出"2015.1.1"的熒光密碼。
    周寅坤的笑聲震碎祭壇銅鼎。
    他扯開染血的襯衫,機械心髒的裂縫中爬出紫藤根係,纏住何鴻森的虛擬投影拖入地底。茵茵看見父親胸前的0972警徽正在脫落,露出下麵二十二年前假結婚契約的燙金紋章。
    "媽媽小心!"
    茵茵的雨傘擲向祭壇暗角。
    傘麵旋轉著切開克隆體的機械手臂,墜落的零件在火光中重組為何鴻森的年輕麵容。
    周夏夏的銀簪破空而至,簪尖挑著的竟是當年被迫假結婚時的蓋頭。
    當紅綢蓋住克隆麵容的刹那,茵茵的戰術筆穿透其心髒。
    筆尖湧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澳門賭場的籌碼洪流。
    她忽然明白,這些籌碼正是父親臥底時期吞下的微型膠卷。
    黎明前的黑暗最濃時,周夏夏獨坐輪椅焚燒祭典殘頁。
    火舌舔舐著克隆體的出生證明,將1997年的雨夜初遇與今夜的火光重疊。
    她腕間的紫藤手釧突然斷裂,珠子滾入灰燼,拚出周寅坤當年臥底檔案的銷毀日期。
    “該換藥了。”
    周寅坤的聲音混著機械心髒的雜音。
    茵茵回頭,看見父親正用陶瓷刀剝開胸前的紫藤新枝,汁液滴落處顯出血色啟幕卷的終章——那正是她出生那日,太平山別墅被汽油彈擊中的監控畫麵。
    晨霧漫過山脊時,茵茵在祭壇廢墟裏拾到半枚玉墜。
    當她將墜子按進母親輪椅扶手的凹槽時,整張輪椅突然展開成洪門百年賬本。
    周夏夏蒼白的指尖劃過泛黃紙頁,在"周茵茵"的名字旁按下血指印——那指紋與二十二年前產房調包案的護士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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