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的寒氣鑽進骨髓，周夏夏蹬著灌鉛般的雙腿往水麵衝。懷中的女嬰吐出串氣泡，周寅坤的血在碧水中暈成絲縷。她浮出水麵時，崖頂的紅蠍正給狙擊槍換彈，蠍子刺青在瞄準鏡後若隱若現。
    "吸氣。"周寅坤突然從背後箍住她脖頸往下按，子彈擦著頭皮沒入潭水。女嬰的啼哭被潭水嗆住，夏夏反手抓撓他手臂："孩子..."
    "死不了。"他咬著匕首割斷纏住她腳踝的水草，染血的襯衫下擺纏住女嬰，"往溶洞遊。"
    岩縫裏的毒蛇吐信，夏夏的孕肚擦過鋒利鍾乳石。周寅坤突然將她按在洞壁，犬齒咬住她耳垂："再亂動就把小的喂蟒蛇。"
    "你後背..."她摸到黏膩的彈孔。
    "管好你的奶娃娃。"他扯開女嬰繈褓檢查，槍繭蹭得嬰兒細嫩皮膚發紅，"寶寶。"
    溶洞深處的螢火蟲被驚起，阿耀舉著燃燒的橡膠棒現身。他左臂空蕩蕩的袖管還在滲血，右手握著的衝鋒槍管發燙："坤哥，紅蠍封了三個出口。"
    周寅坤把女嬰拋給阿耀，扯過夏夏查看她泡脹的腳底："還能走？"
    "比瘸子強。"她拍開他的手，搶過女嬰裹進尚帶體溫的防彈衣。
    阿耀的夜視鏡映出溶洞地圖："西北岔路通地下河。"
    "你帶路。"周寅坤撕開褲腿綁住滲血的彈孔，軍靴碾碎洞壁的蝙蝠屍體，"孕婦走中間。"
    女嬰突然啼哭，夏夏哆嗦著解開衣扣。周寅坤突然奪過孩子塞給阿耀："喂奶粉。"
    "沒帶..."
    "那就喂槍油。"他扯開戰術包翻出壓縮餅幹，"嚼碎了喂。"
    夏夏搶回孩子撞開他，乳首被嬰兒吮出血珠。周寅坤的瞳孔在熒光中收縮，突然俯身舔掉她胸前的血漬："奶水不足還逞能。"
    紅蠍的追擊聲迫近時，周寅坤往溶洞頂端的石筍綁炸藥。夏夏護著孩子縮進岩縫，看見他因失血泛白的嘴唇在計數："三、二..."
    爆炸掀起的氣浪震落千年鍾乳石，阿耀拽著她躲進地下河支流。橡皮艇撞上暗礁時，周寅坤正用牙撕開止血帶纏住阿耀的斷臂："抱緊寶寶。"
    "你受傷了..."夏夏去扯他浸透血水的襯衫。
    "死不了。"他單手控舵避開漩渦，後背的彈孔在月光下猙獰，"等會上岸找接生婆。"
    "什麽接生婆？"
    "給她喂奶的。"他忽然捏住女嬰皺巴巴的臉，"哭得老子頭疼。"
    橡皮艇靠岸時，紅蠍的越野車引擎聲已清晰可聞。周寅坤將女嬰捆在夏夏胸前，染血的掌心貼住她後頸："跑不跑得動？"
    "你管好自己。"她拍開他的手，孕肚擦過蘆葦叢。
    阿耀的斷臂處滲著血，仍利落地點燃汽油桶。火光中，周寅坤突然將夏夏推進廢棄水車："敢探頭就掐死你。"
    紅蠍的子彈擊穿水車木輪，碎木屑紮進夏夏側臉。她捂住女嬰耳朵，聽見周寅坤的嗤笑："五百萬就雇你這點火力？"
    "坤哥還是這麽狂。"紅蠍的細高跟碾過滿地彈殼，"把孕婦交出來，給你留全屍。"
    周寅坤突然扯開襯衫露出精壯腰腹，八塊腹肌上的彈痕還在滲血："想要人？"他反手抽出腿間匕首，"先問它。"
    刀光映著月光劈下時，夏夏看見紅蠍頸間爆開的血花。女嬰突然放聲大哭，周寅坤轉身的瞬間，紅蠍的毒針擦過他喉結。
    "閉氣！"夏夏撲過去時被阿耀拽回，周寅坤的掌心雷在她頭頂炸響。
    毒針射穿水車軸心，周寅坤掐著紅蠍的脖子按進淤泥："解藥。"
    "在胸衣裏..."紅蠍媚笑著挺起胸脯。
    周寅坤直接撕開她皮衣，沾血的指尖捏碎藏毒的項鏈："當老子雛兒？"
    夏夏懷中的女嬰突然抽搐，嘴角溢出黑血。周寅坤瞳孔驟縮，軍靴碾碎紅蠍的手腕："你他媽敢下雙生蠱？"
    "坤哥不是最懂規矩..."紅蠍咳著血沫笑，"一命換一命。"
    夏夏的指甲摳進女嬰繈褓："什麽意思？"
    "小寶寶中的是子蠱。"周寅坤突然將紅蠍踹向阿耀，"給她喂母蠱。"
    阿耀的匕首撬開紅蠍牙關時，周寅坤扯過夏夏的衣領："想救孩子就聽好——"
    女嬰的哭聲突然停滯，夏夏的乳汁混著淚滴在紫黑的小臉上。周寅坤的犬齒咬破自己手腕，將血喂進嬰兒口中："老子的種，閻王都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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