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潮歸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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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邁·邊境瀑布|夜912
周夏夏蜷縮在岩縫裏,背包裏的老照片被水汽洇濕。2005年斷指鐵盒中掉出顆玻璃彈珠——那是她七歲時輸給周寅坤的賭注,此刻映著月光顯出內嵌的緬甸文:哭包,香港洗衣街189號閣樓地板下。
鸚鵡突然啄開她滲血的繃帶,露出腕間舊疤。那是十五歲車禍時留下的,此刻在彈珠折射下竟浮現淡藍紋路——周耀輝用隱形藥水刺的基因序列圖。
追兵的狼犬吠聲逼近,她將彈珠塞進岩壁青苔的凹槽。苔蘚下露出鏽蝕鐵盒,盒內躺著周寅坤的牛皮筆記本:2003.6.20 今日在仰光黑市找到哭包弄丟的蝴蝶發卡,老板要價太貴,把他店炸了。
曼穀·周家祠堂殘垣|夜1155
周寅坤用斷刀撬開祖宗牌位底座,香灰簌簌落出半枚玉玨。月光穿透玉身裂紋,在地麵投出曼穀下水道地圖——某處標記旁畫著歪扭的藍玫瑰,花瓣數量正是周夏夏今年歲數。
"坤哥!"林城踹開爬滿藤蔓的門,"萊斯的人劫了民主黨運輸車,那批文件......"
"讓他們劫。"他將玉玨碾成粉末撒入夜風,"記得在文件袋裏放點周家特產。"
粉末飄落處,螞蟻搬著毒菌孢子組成路線圖——直指萊斯家族在清邁的製毒工坊。
香港·洗衣街189號|晨620
周夏夏撬開腐朽的地板,黴味中浮出整牆病曆。2009年的手術記錄被咖啡漬暈染:x7記憶覆蓋手術,監護人周寅坤簽字。夾頁裏粘著幹枯的藍玫瑰,花瓣背麵用放大鏡可見:那年你高燒說恨我,比中彈疼。
窗台積灰突然震顫,她掀開褪色窗簾——玻璃外側用蜂蠟粘著鑰匙,蠟印是周寅坤教她刻的防偽標記:雙環藍玫瑰。鑰匙插入老式留聲機,沙啞的錄音隨《致愛麗絲》流淌:"......去皇後碼頭12號儲物櫃,密碼是你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日期......"
曼穀·運河黑市|上午1030
周寅坤蹲在賣檳榔的老嫗攤前,將毒菌孢子混入萊斯家的貨箱。老嫗突然抓住他手腕,露出小臂的藍玫瑰刺青——那是他十四歲時親手給夏夏紋的樣圖。
"她在香港觸發警報了。"老嫗塞來染血的船票,"萊婭的人封了碼頭三條街。"
他掰碎船票撒入運河,碎屑拚出倒計時數字:72。魚群爭食間,某條鯰魚腹中掉出蠟丸,裹著夏夏的字條:哥,我找到發卡了。
香港·皇後碼頭|正午1217
周夏夏轉動鏽蝕的密碼盤:1998.03.12。櫃門彈開的刹那,藍玫瑰香皂的氣味撲麵而來——這是她五歲時纏著周寅坤要的生日禮物,當年他說找不到,此刻卻塞滿整個儲物櫃。
最底層的鐵盒裏,兒童水彩畫已然褪色:兩個火柴人手拉手站在藍玫瑰花叢。背麵是周寅坤補畫的第三個人影,鉛筆注解:等哭包生孩子再加一個。
海風突然灌入,吹散藏在香皂裏的膠卷——1997年周耀輝被迫簽署實驗協議的偷拍照,萊斯的父親正在給美軍上校遞支票。
曼穀·貧民窟診所|傍晚640
周寅坤用匕首挑出肩頭的子彈,彈頭刻著hshk—香港黑幫的標記。他將彈頭穿進銀鏈,和曆代彈殼串在一起。診所收音機滋滋作響:".....民主黨成功彈劾臨時政府......"
窗外掠過信鴿,他割開鴿腿取出膠卷。顯影液裏浮現夏夏在碼頭的身影,照片邊緣粘著藍玫瑰刺青貼——正是他當年紋壞後覆蓋的疤痕圖案。
清邁·廢棄教堂|夜805
周夏夏點燃最後的藍玫瑰,火光照亮懺悔室暗格。鐵盒裏堆滿周寅坤的贖罪券——1998至2015年,每年生日他都在教堂買十張,捐贈人欄卻寫著她的名字。
最新那張沾著血跡:2015.10.23 今日殺的人該算在哭包賬上,求主把她的罪挪給我。
直升機轟鳴逼近,她將贖罪券塞進聖經,在扉頁寫下:周寅坤,你的罪我背一半。
香港·旺角天台|夜1155
周夏夏倚著水箱翻開水彩畫,暴雨衝淡了第三個人影。手機突然震動,未知號碼傳來曼穀舊港坐標,附言:給外甥女存的嫁妝。
她摸出蝴蝶發卡別在領口,金屬冰涼貼著鎖骨——那裏新紋的藍玫瑰,正好遮蓋住十五歲車禍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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