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他低聲問。
    “哈利·波特。”哈利一邊回答。
    一邊開始打結。
    用拿出的繩子把一塊長木板綁在掃帚上。
    “維克多。
    盡量把這塊木板牢牢地綁在掃帚上。”
    克魯姆立刻開始幫忙捆綁。
    並試圖跟著哈利的步驟在另一邊操作。
    固定好後。
    出現了一條柔軟的毛毯。
    以免克勞奇先生受傷。
    哈利把還在胡言亂語、一直叫著韋瑟比的克勞奇先生輕輕托起。
    放到毛毯上。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城堡。
    去醫務室叫醒龐弗雷夫人。
    告訴她有一位重傷的評委。
    我馬上就把他帶過去。
    去一樓的第一座塔樓。
    那裏有一隻鷹頭馬身有翼獸的雕像。
    告訴它你想見阿不思·鄧布利多。
    如果沒反應。
    馬上說出密碼‘薄荷巧克力’。”哈利命令克魯姆。
    克魯姆看起來既害怕又緊張。
    “告訴教授我帶著克勞奇先生。
    我已經做了初步急救。
    但隻是暫時的措施。
    沒有治療師的幫助。
    他還會繼續受苦。”
    “別……丟下我……”克勞奇先生又一次眼睛外凸。
    低聲說道。
    “我逃出來了。
    我得告訴鄧布利多……這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伯莎……死了……全是我的錯……我的兒子……我的錯……。
    我得告訴鄧布利多……哈利·波特……黑魔王……更強大了……哈利·波特……”
    克勞奇先生一遍又一遍地說著。
    哈利把手放在他的胸口，用上了所有能用上的魔法。
    甚至更多。
    試圖把魔法傳遞給他，但似乎魔法都流失了。
    仿佛他不再需要。
    哈利又試了一次。
    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東西。
    是一小簇漸漸熄滅的火焰。
    那是他的生命。
    “這個男人快不行了。
    哈利。
    你們最好快點。
    他好像想讓你看到什麽，用攝神取念。”雷維完全被嚇到了。
    “他的思維一團糟，小心別被困在他的記憶裏。”斯萊特林警告道。
    他不像他的老師那麽害怕。
    克魯姆還站在那裏。
    看著哈利努力幫助這個男人。
    “你還等什麽？
    快跑！”哈利對克魯姆大喊。
    克魯姆一秒都沒耽擱。
    立刻消失了。
    哈利開始查看克勞奇先生的思維。
    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模糊的斑點。
    然後清晰了一些。
    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隻有幾支火把照明的房間。
    霍格沃茨的牆上也有類似的用來照明的環。
    每麵牆上都有幾排長椅。
    有高有低。
    一群男女巫師坐在那裏。
    正中間有幾條鎖鏈。
    似乎是用來綁住椅子上的人的。
    鄧布利多坐在哈利的另一邊。
    “鄧布利多？”哈利說。
    但他的聲音似乎消失在了空氣中。
    一個他立刻認出的聲音說道。
    “伊戈爾·卡洛夫。”克勞奇先生就在哈利旁邊說。
    他頭發烏黑。
    臉上沒有皺紋。
    看起來強壯而有活力。
    “我們從阿茲卡班把他帶來向魔法部作證。
    您暗示過他有關於黑魔王的信息。”
    被綁在椅子上的卡洛夫盡量挺直身體。
    看起來狀態極差。
    幾乎和去年的小天狼星一樣。
    “是這樣的。
    先生。”哈利從未聽過卡洛夫用這種聲音說話。
    他似乎充滿恐懼和驚慌。
    “我想為魔法部效力。
    我想幫忙。
    我知道魔法部正在抓捕黑魔王的最後一批追隨者。
    我有幾個名字。”
    “隨時可以開始。”克勞奇先生說。
    “有安東寧·多洛霍夫。
    他折磨了很多麻瓜和不支持黑魔王的人。”卡洛夫說道。
    一些巫師開始查看文件並低聲交談。
    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克勞奇。
    放了他。”穆迪在另一邊低聲說。
    他看起來和現在幾乎一樣。
    隻是少了一些傷口。
    頭發也還沒全白。
    眼睛轉動正常。
    不像哈利每次見到他時那樣亂轉。
    “找到他可不容易。
    他已經和我達成協議了。”
    鄧布利多輕輕哼了一聲。
    “我們已經抓住多洛霍夫了。”克勞奇先生接著說。
    “不久之後是您。”
    “真的嗎？”卡洛夫驚叫道。
    “我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
    還有羅齊爾。
    埃文·羅齊爾。”
    巫師們又開始查找。
    迅速遞過一張紙。
    “羅齊爾死了。”克勞奇說。
    “他拚命逃跑。
    結果死了。”
    “而且那混蛋還從我這裏帶走了一些東西進墳墓。”穆迪指著自己的眼睛。
    微微一笑。
    “他活該。”卡洛夫驚叫道。
    真心感到恐慌。
    “還有嗎？”克勞奇有點生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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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卡洛夫幾乎絕望地說。
    “有特拉弗斯。
    穆爾塞伯。
    他幫忙殺了很多人。
    還用奪魂咒控製了很多人。
    還有盧克伍德。
    他是魔法部的間諜。”
    “盧克伍德。”克勞奇先生驚訝地說。
    旁邊的女巫拿過一張紙遞給他。
    “神秘事務司的。”
    “是的。”卡洛夫說。
    “特拉弗斯和穆爾塞伯我們已經抓到了。
    如果就這些。
    我們會把您送回阿茲卡班。
    直到盧克伍德的事情調查清楚。”克勞奇堅決地說。
    “不。”卡洛夫絕望地喊道。
    “等等。
    我還有……斯內普……西弗勒斯·斯內普。”
    “斯內普已經被這個委員會赦免了。”克勞奇先生冷冷地回答。
    “阿不思·鄧布利多已經提供證據證明他在抓捕黑魔王的眾多追隨者時提供了幫助。”
    “西弗勒斯是個食死徒。”卡洛夫憤怒又絕望地大喊。
    “好了。
    那麽這次審訊結束了。”克勞奇先生敲下錘子。
    結束了一切。
    “不……不……不……這還沒完。”卡洛夫嚴肅而安靜地說。
    “還有兩個名字。”
    所有人都沉默了。
    “盧多·巴格曼。”卡洛夫冷冷地說。
    哈利簡直不敢相信。
    盧多·巴格曼是食死徒？
    “他還在接受調查。”克勞奇嚴肅地說。
    “還有一個。”
    “他折磨了魔法部的傲羅弗蘭克·隆巴頓和他的妻子艾麗斯。
    試圖獲取信息。
    但他們沒有屈服。
    他還從其他人那裏獲取了信息。
    不僅有高層官員。
    還有盧多。
    他還導致了一百多個麻瓜的死亡。
    還強迫很多人做殘忍的事。”卡洛夫慢慢地說著。
    麵帶微笑。
    故意製造出一些神秘氣氛。
    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克勞奇先生。
    “名字。
    說出名字。”克勞奇先生幾乎絕望地大喊。
    “小巴蒂·克勞奇。”卡洛夫說。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
    幾百雙眼睛看向克勞奇先生。
    卡洛夫惡意地笑了。
    “小少爺。”
    一個頭發像稻草一樣的男孩開始穿過房間奔跑。
    哈利不知道他是誰。
    但穆迪立刻揮動魔杖。
    擊中了他的胸口。
    “父親。”頭發像稻草一樣的男孩哀求道。
    “求求您。
    父親……”男孩一邊喊一邊被幾個巫師抓住。
    其他巫師用魔杖指著他。
    克勞奇先生望著虛空。
    好幾分鍾都一言不發。
    男孩不停地喊著求救。
    “……把他帶走。”克勞奇先生幾乎哭著說。
    臉色蒼白。
    “我是您的兒子。”男孩對克勞奇先生喊道。
    “我是您的兒子。”
    “你不是我的兒子。”他的眼裏流出淚水。
    “我沒有兒子。”
    畫麵消失了。
    哈利不再身處眾多巫師麵前。
    而是在一個看起來疲憊又生病的女人麵前。
    她的眼睛裏滿是淚水。
    這是一個溫馨的房間。
    壁爐裏的火劈裏啪啦地響著。
    克勞奇先生坐在一張扶手椅上。
    雙手交疊。
    低著頭。
    “小巴蒂。
    求求您讓我替他去吧。”女人說。
    哈利猜她是男人的妻子。
    因為她和那個男孩很像。
    她的聲音幾乎和多比一樣尖銳。
    “不可能。
    我做不到。”克勞奇先生看起來和女人一樣糟糕。
    “隻要帶我去。
    讓我喝下複方湯劑。
    他們會看到我的。
    把他帶回家。
    關起來。
    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克勞奇夫人盡可能站起來。
    跪下來抓住克勞奇先生的長袍哭泣。
    這場景讓哈利心碎。
    他能想象到克勞奇先生的痛苦。
    “求求您。”她幾乎要崩潰了。
    “好吧。
    我會的。
    但我會好好看著他。”克勞奇先生扶起他的妻子。
    讓她重新坐下。
    “我愛你。
    真的。”
    “謝謝。
    小巴蒂。
    真的很感謝。”女人露出笑容。
    場景突然又變了。
    他還是在同一個房間。
    但這次那個男孩躺在床上。
    神情迷茫。
    看起來比剛才的幻象中老了很多。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閃閃笑著過來。
    輕輕地整理蓋在男人身上的毯子。
    “求求您。
    主人。
    閃閃希望小巴蒂主人能去看魁地奇世界杯。
    去了肯定會好起來的。
    我會照顧他的。
    給他披上隱形衣。”小精靈說。
    她對他的態度和對哈利完全不同。
    聲音甜美。
    優雅地笑著。
    “我會考慮的。
    閃閃。
    但如果我讓他去。
    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防止他逃跑。”克勞奇先生嚴肅地說。
    “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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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閃閃高興地跳了起來。
    畫麵消失了。
    現在他獨自和克勞奇先生在一個黑暗的森林裏。
    視線不太好。
    哈利認出這是舉辦魁地奇世界杯的那個森林旁邊的林子。
    克勞奇先生發現閃閃暈倒在地上。
    頭上有一處傷口。
    “閃閃。
    怎麽回事？”克勞奇先生問。
    閃閃動了一下。
    又閉上了眼睛。
    “多虧了媽媽我才能逃出來。
    但你把我關了好多年。”
    聲音從哈利身後傳來。
    他想起了那晚聽到的聲音。
    是同一個。
    哈利和克勞奇先生轉身。
    但那裏沒有人。
    “別把事情弄得更糟。
    別跑。
    隻會更糟……巴特。”克勞奇先生說。
    “現在我是您兒子了。
    不是嗎？”巴特的聲音傳來。
    哈利急切地尋找。
    但什麽也看不到。
    就像之前那次。
    他就是那個在全景望遠鏡裏製造扭曲的人。
    穿著隱形衣。
    所以看不到。
    哈利想起看到的那個人的形象和他年輕時不同。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因為忘記了這一點。
    “等著吧。
    我會回到真正屬於我的父親身邊……等著吧。
    我的伏地魔大人會複活的。
    把我的魔杖還給我……我知道你帶著。”哈利覺得這說話的方式很熟悉。
    但想不起來是誰。
    “不……永遠不會。”克勞奇先生說。
    但有什麽東西推了他一下，打在他的臉頰上。
    一根魔杖飛了出來。
    消失在森林裏。
    “很快就會再見……爸爸。”
    哈利回到了最初場景的那個房間。
    對卡洛夫的審訊又要開始了。
    於是他不再查看克勞奇先生的思維。
    他們還在森林裏。
    哈利不知道查看克勞奇先生的思維用了多長時間。
    他盯著一個固定的點。
    聲音聽起來更糟了。
    哈利站在他旁邊，開始站在掃帚上飛行。
    因為克勞奇先生幾乎占滿了整個掃帚。
    幾秒鍾內，他就足夠快地飛出了森林。
    黑暗籠罩，寒冷急劇加劇。
    哈利仍然能感覺到克勞奇先生生命的火焰。
    但越來越微弱。
    當他到達石頭台階時，低下頭飛進去，沿著走廊一直飛到醫務室。
    醫務室的燈亮著。
    龐弗雷夫人看起來很緊張。
    “感謝上帝。
    克魯姆先生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他幾分鍾前就去找鄧布利多教授了。”龐弗雷夫人說。
    她看起來幾乎臉色蒼白。
    “克勞奇先生怎麽樣了？”
    哈利從掃帚上跳下來，掃帚緩緩下降。
    靜靜地落在醫務室的中間。
    “很糟糕。
    我已經嚐試了所有我知道的治療方法。
    但他的精神狀況比身體狀況更糟。
    如果不采取措施。
    他可能會死。”哈利一邊說。
    一邊把克勞奇先生搬到一張空床上。
    “謝謝你。
    波特先生。
    現在請離開醫務室。
    我會盡我所能。”龐弗雷夫人拿出一堆哈利都不認識的魔藥。
    開始在男人周圍布置大量的東西。
    有羊皮紙、蠟燭，還有其他東西。
    哈利很驚訝。
    他離開了。
    雖然他很清楚克勞奇先生在可靠的人手裏。
    但內心深處他知道幾乎不可能有辦法了。
    他等了一會兒。
    直到累了，坐在外麵的走廊上，那種火焰的感覺沒有消失。
    而且他的恐懼越來越強烈。
    鄧布利多到底在哪兒？
    過了很久，他問自己。
    “波特。
    你在這裏幹什麽？”斯內普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哈利看著他。
    很驚訝，這對他來說很罕見，但還是繼續看著醫務室的門。
    “不關你的事。”哈利毫無感情地說。
    “你說什麽。
    這是不尊重。”斯內普迅速走近。
    “就像叫你最好的朋友‘泥巴種’一樣。
    對吧！
    教授？”哈利慢慢地、冷冷地說。
    想起教父說的話，憤怒地看著他。
    斯內普一下子安靜了，甚至有點臉色蒼白。
    有那麽一秒鍾。
    他似乎就要顯得無助和虛弱了，但他很快恢複過來。
    做出一個幾乎是仇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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