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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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裏暖黃的燈光將雪夜的寒氣徹底隔絕,肖飛飛翹著腿靠在沙發上,手裏的撲克牌被捏得嘩嘩響:“關寧,該你出牌了,別想著偷偷換牌啊!”
    關寧紅著臉將一張梅花五拍在茶幾上,耳尖還沾著剛才烤餅幹時的麵粉:“我才不會像某人,上次輸急了就賴賬。”她斜睨肖飛飛,後者立刻誇張地捂住胸口,做出受傷的表情。
    林若昀從零食堆裏摸出顆巧克力拋給陳宇,自己則咬著果凍晃悠著腿:“陳宇,這次要是贏了港口戰,咱們能不能在院子裏裝個露天溫泉?我想泡著溫泉看雪景!”
    “行啊,等戰事結束,給你們每人蓋個帶溫泉的玻璃房。”陳宇笑著甩出一對k,目光掃過圍坐在地毯上的幾人。
    肖飛飛正借著出牌的機會往關寧手裏塞薯片,關寧耳尖通紅卻假裝專注理牌,安晴在旁邊看著,笑得像偷喝了蜂蜜的孩子。
    突然,肖飛飛的撲克牌“啪”地拍在茶幾上,驚得綠蘿的冰晶簌簌掉落:“同花順!關寧你輸了,快把上次欠我的牛肉幹交出來!”
    “明明是你耍賴!”關寧氣鼓鼓地起身去廚房,卻在經過陳宇身邊時,輕輕的掐了他一下。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落地窗,在他們身上灑下斑駁的銀輝,仿佛給這末世的夜晚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
    撲克牌的碰撞聲、笑鬧聲此起彼伏,陳宇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覺得胸腔裏滿是溫熱的東西在湧動。
    或許戰爭從未遠離,但至少在此刻,在這棟被燈光與笑聲填滿的別墅裏,他們擁有著屬於自己的、小小的春天。
    壁爐裏的木柴發出最後一聲爆裂,火星濺落在灰堆裏漸漸熄滅。陳宇撚滅煙蒂,瓷盤上堆疊的煙灰已積成小小的山丘。
    他轉身時,正對上關寧遞來的薄荷糖,銀色糖紙在月光下晃出細碎的光。
    “去睡吧,”她輕聲說,指尖還帶著咖啡的溫度,“我值前半夜。”
    一旁的肖飛飛已經把狙擊槍抱在懷裏,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冰係異能在她周身凝結出細小的霜花,在空氣中勾勒出朦朧的光暈。
    林若昀打著哈欠往樓梯走,懷裏還抱著建築圖紙,金屬係異能無意識地讓鋼筆帽泛著微光。“地基澆築要趕在天亮前完成,”她嘟囔著,“明天得讓那幫小子把鋼材全搬到鍛造區...”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轉角。腳步聲漸次消失在二樓,整棟別墅陷入寂靜。
    陳宇站在原地聽了會兒,確認隻有肖飛飛均勻的呼吸聲,才終於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向臥室。月光透過窗欞在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影,像極了白天交易時胡菲車隊留下的轍印。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直到關寧的腳步聲輕輕經過門前,才終於合上眼——窗外,極光在雪幕中無聲翻湧,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晨光刺破雪幕時,健身房的落地鏡映出陳宇浸透汗水的後背。
    他握著特製的鈦合金啞鈴,每一次推舉都帶起破空聲,肌肉線條在冷白的光線下繃緊如弓弦。時間在器械碰撞聲中流逝,直到腕表發出震動,他才甩了甩發酸的手臂,走向淋浴室。
    蒸騰的水霧裹著皂角香漫出房門時,餐桌上已擺滿冒著熱氣的餐盤。
    關寧正將最後一籠包子放在竹屜上,籠屜邊緣凝結的水珠滴在她手腕,轉眼就被擦得幹幹淨淨。
    肖飛飛倚在門框上,巴雷特被她拆成零件擺在桌麵,正在用槍油仔細擦拭每一處紋路。
    “今天的包子加了牛肉餡。”林若昀推了推金絲眼鏡,建築圖紙被她卷成筒狀別在腰間,“我讓安晴在火上多蒸了十分鍾,皮兒更有嚼勁。”話音未落,廚房傳來少女的抱怨:“小姨!你又把我的火候說漏了!”
    陳宇扯過毛巾隨意擦了把臉,水珠順著下頜滴在鎖骨。他剛在餐桌前坐下,安晴就蹦跳著端來雞蛋湯,瓷勺撞在碗沿叮當作響:“嚐嚐我改良的配方!” 竹筷夾起包子的瞬間,蒸騰的熱氣模糊了視線。
    陳宇咬下一大口,肉餡的鮮香混著麵皮的麥香在舌尖炸開,他幾乎是狼吞虎咽地解決掉麵前的食物,喉結快速滾動著吞咽。
    兩碗雞蛋湯見底時,他才終於靠回椅背,滿足地呼出一口氣。
    沙發凹陷處傳來皮革的吱呀聲。陳宇摸出煙盒,火苗燃起的刹那,橙光映亮他下頜新冒的胡茬。
    煙霧在晨光中嫋嫋升騰,他望著忙碌收拾餐桌的幾人,忽然覺得這片刻的安寧比任何晶核都珍貴。目光落在正幫忙收拾餐盤的安晴身上。少女動作輕快,完全不見兩天前被救時那副虛弱模樣——當時她渾身是傷,連呼吸都帶著血沫,如今卻已能靈活地穿梭在廚房與餐桌間。
    覺醒者強大的自愈能力在此刻展露無遺,這讓陳宇不禁感歎,在這末世,這份奇跡般的力量或許就是生存的關鍵。
    肖飛飛擦劍的動作頓了頓,挑眉笑道:“看你這吃相,下次該給你準備個洗臉盆盛飯。” 關寧遞來溫毛巾的手停在半空,沒忍住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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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宇叼著煙,伸手接過毛巾隨意擦了擦嘴角,目光掃過牆上的作戰地圖:“等港口戰事結束,得建個更大的廚房。”
    他頓了頓,煙霧從齒縫間溢出,“你們想吃什麽,盡管說。”
    陳宇的指尖剛碾滅煙蒂,陶瓷煙灰缸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關寧將手機遞來時,屏幕上“軍方專線”的字樣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按下接聽鍵的瞬間,王連長的聲音裹著電流刺進耳膜:“陳宇,港口成了異獸老巢!那些集裝箱...”話音戛然而止,背景裏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全是它們的窩!”
    “怎麽發現的?”陳宇猛地坐直,沙發彈簧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望著窗外飄落的雪粒,突然意識到那些寂靜的集裝箱縫隙,此刻或許正蟄伏著猩紅的利齒。別墅外的世界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
    “偵察小隊折了。”王連長的呼吸聲粗重如擂鼓,“三輛雪地摩托剛靠近五號泊位,集裝箱門突然爆開條縫——”他的聲音突然拔高,“那舌頭足有卡車長!裹著黏液,上麵全是吸盤!眨眼間就把三個兄弟卷進了集裝箱!我們甚至都沒看清是什麽東西!”
    陳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三天前望遠鏡裏異常整齊的集裝箱,原來所謂的“規整”,不過是巨獸進食後剔牙的殘骸。
    “張師長什麽意思?”他抓起戰術平板,港區地圖在指尖放大到極限,集裝箱區像密密麻麻的蜂巢,每一個方格都可能是致命陷阱。
    “百人小隊試探。”王連長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要是能啃動,就調集重火力強攻;要是...”電流聲突然炸響,“陳宇,做好接應準備!”
    電話掛斷的瞬間,陳宇的拇指深深掐進掌心。整個客廳陷入死寂,隻有壁爐裏的木柴偶爾爆裂出火星。
    肖飛飛已在擦拭著八麵漢劍,冰霜順著劍格蔓延;關寧的長弓泛起淡金色的光暈,弓弦震顫發出蜂鳴;安晴掌心躍動的火苗,將牆壁上的影子燒得扭曲變形。
    “我也要去!”安晴突然衝上前,火苗不受控地竄起半米高,“我的火能燒穿那些黏液!” “不行。
    ”陳宇轉身走向武器架,破曉槍的金屬槍柄被他攥出指印,“這次不是普通清剿。能無聲無息吞掉偵察小隊的異獸,至少是b級以上。”
    “可我們能幫你!”肖飛飛將寒光凜凜的漢劍拍在桌上,“冰係異能能凍住它們的舌頭!”
    關寧默默搭上一支特製箭矢,箭頭閃爍著幽藍的電光:“遠程支援能減少你的壓力。”
    陳宇猛地轉身,目光如炬:“你們守好別墅才是關鍵!”他的聲音在客廳裏回蕩,“保安局的人最近在附近活動,還有其他勢力虎視眈眈。這裏有整個團隊的根基,有我們儲存的物資,有所有幸存者的希望!”
    見幾女還想爭辯,陳宇深吸一口氣,放緩語氣:“這次戰鬥可能會持續很久。”他帶著眾人來到地下室,空
    泛起耀眼的光芒。 一箱箱壓縮餅幹、成袋的麵粉、罐頭、瓶裝水如潮水般湧出,堆積如山。藥品整齊地碼放在特製的冷藏櫃裏,抗生素、止血繃帶、鎮痛劑應有盡有。零食區擺滿了巧克力、牛肉幹、果凍,甚至還有幾箱陳宇特意收集的茅台。
    整個地下室瞬間被填得滿滿當當,連落腳的地方都快沒了。
    “這些食物足夠支撐半年。”陳宇看著目瞪口呆的幾人,“藥品按類別分好,遇到緊急情況知道怎麽用。如果三天後我還沒回來...”他頓了頓,喉結滾動,“啟動防禦係統,盡量不要出門 。”
    關寧走上前,輕輕握住陳宇的手:“我們等你回來。”她的掌心帶著溫度,卻也微微顫抖。
    陳宇點點頭,最後看了眼地下室的儲備,轉身走向車庫。引擎的轟鳴聲響起時,他透過車窗,看見幾女站在別墅門口,身影逐漸被飛雪模糊。
    前方等待他的,是未知的凶險,是關乎生存的戰鬥,但他別無選擇。因為在這個末世,有些責任,必須有人扛起;有些路,必須有人去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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