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幾女，陳宇轉身就離開了別墅，軍用靴跟在雪地上碾出兩道深痕。
    “大壯，檢查車輛。”陳宇轉身上了裝甲車。身高兩米的壯漢悶聲點頭，布滿瘢痕的手掌按在儀表盤上，柴油發動機突然爆發出猛獸般的嘶吼，震得車頂積雪簌簌滑落。
    裝甲車碾過結冰的公路時，車載屏顯示室外溫度50c。陳宇點燃一根煙望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窗外掠過成片的廢棄卡車，駕駛室裏隱約可見白骨抓著方向盤，眼眶裏結著冰棱。
    兩小時零十七分，裝甲車停在港口西側丘陵。
    王連長的鋼盔上凝著白霜，望遠鏡吊帶在脖子上勒出紅痕：“陳宇！你可算來了！”他身邊站著五個小隊的指揮官，肩章上的星徽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其中一人臂章還沾著未幹的血漬。
    “說重點。”陳宇接過熱成像儀，屏幕上港口區域跳動著成片的橙紅色光斑，像煮沸的岩漿。
    大壯抱來一箱軍用罐頭，金屬碰撞聲中，王連長扯開地圖：“先頭部隊傳回的最後畫麵...是蜥蜴，十幾米長，鱗片比鋼板還厚！”他的指尖戳在五號泊位，“它們把集裝箱當巢穴，用舌頭卷人！”
    話音未落，港口深處突然騰起衝天火柱。二十人偵察隊的方位傳來密集的249機槍聲，間或夾雜rpg的轟鳴。陳宇舉起望遠鏡，隻見集裝箱群中竄起灰綠色的龐大身影，長尾甩斷起重機鋼纜，帶起的氣浪掀飛三輛報廢轎車。
    “準備救援！”王連長抓起衝鋒槍，被陳宇一把按住。
    破曉長槍在掌心轉了個花，槍尖劃破暮色，劃出冷冽的弧光：“你們彈藥夠轟平這片港區？”他斜睨著滿地彈殼箱，“留著打後勤。”
    大壯悶哼一聲，將百斤重的合金盾砸在地上，震得雪粒跳起。他另一隻手的猙獰的狼牙棒。
    陳宇瞥了眼身後二十名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胸前掛著空的彈夾袋，眼神卻透著死士般的決絕。
    “跟緊我，別開槍驚動獸群。”陳宇踏出第一步時，雪地在戰靴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大壯如影隨形，盾牌邊緣的尖刺刮擦著集裝箱，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港口內彌漫著腐肉與機油混合的惡臭，每走十步就能看見半融化的人類殘骸，黏在集裝箱底部像團爛泥。
    突然，左側傳來金屬扭曲聲。陳宇猛地旋身，破曉長槍已刺穿一隻探出頭的蜥蜴眼球。
    那生物足有公交車長，瞳孔呈豎線狀收縮，鋸齒狀頜骨張開時，噴出的黏液在雪地上滋滋冒煙。
    槍尖爆發出藍白色的電光，順著傷口鑽進顱骨，蜥蜴的嘶吼戛然而止，龐大身軀砸在集裝箱上，發出悶雷般的轟鳴。
    “三號區域！三隻！”大壯的盾牌擋住迎麵甩來的尾巴，右手的狼牙棒猛地揮舞過去。
    陳宇借力躍上蜥蜴脊背，長槍刺入第二頸椎的瞬間，聽見身後士兵拉動槍栓的聲音：“別開槍！暫時還可以應付！”陳宇的嘶吼混著風聲傳來。
    第三隻蜥蜴從頭頂集裝箱躍下，舌尖的吸盤擦著陳宇耳際掠過。
    他擰身翻轉，長槍如毒蛇吐信，精準刺入其下頜柔軟處。能量流炸裂的刹那，蜥蜴的頭顱化作血霧，斷頸處噴出的腥血澆在肩頭，瞬間凍成冰晶。
    “前方兩百米，有一群異獸正在趕來！”大壯的狼牙棒擊碎撲來的蜥蜴爪子，陳宇抬眼望去，至少二十隻蜥蜴正從集裝箱縫隙中湧出，瞳孔裏跳動著饑餓的紅光。他反手抽出腰間的濃縮汽油彈，擲向最近的貨櫃堆：“後退二十米！”
    爆炸掀起的氣浪將眾人掀得踉蹌。陳宇在火光中揮槍，槍尖帶起的軌跡如銀河倒懸，每一次刺擊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
    大壯的左手因為變異蜥蜴不停地撞擊著盾牌，已經開始顫抖，他隨手丟掉盾牌，雙手掄起狼牙棒，如入無人之境，砸在蜥蜴頭顱上的悶響此起彼伏。
    當麵前最後一隻蜥蜴在破曉長槍下抽搐時，港口地麵已被鮮血浸透，凍成暗紅色的冰麵。
    陳宇甩去槍尖黏液，轉頭看見王連長帶著士兵衝上，他們端著刺刀，正在補殺瀕死的蜥蜴，軍靴踩在黏液裏發出“噗嗤”聲。
    “陳宇，你這槍法...”王連長抹了把臉上的血汙，聲音裏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他們雖是軍人，但是也會有害怕和畏懼。
    陳宇望著遠處尚未驚動的集裝箱群，將破曉長槍插入雪地：“讓你的人搜物資，我去深處看看。”
    大壯撿起剛丟掉的盾牌，悶聲跟在身後，靴底碾碎地麵積雪的聲音，在寂靜的港口裏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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