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塵涯的護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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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體內奔湧的源力與愈發圓融的七重劍意,九天青衣心中自有計較:“如今這戰力,尋常聖人五重怕是接不住我三劍,便是六重,也未必能討到好。”
他目光一凝,赤心劍陡然加速,劍域中的虛影驟然變得凝練,竟隱隱化作一柄丈許長的實質光劍:“若是再開鬥體……”
話音未落,光劍已如流星般斬落!
“噗嗤!”
塵涯那引以為傲的玄鳥虛影連哀鳴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劍光從中劈開,金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潰散,化作漫天星火。
“不好!” 塵涯臉色煞白,正想後退,卻見九天青衣左手並指如劍,對著遠處那三個瑟瑟發抖的太虛弟子輕輕一點。
“咻!咻!咻!”
三道凝練如絲的劍意破空而去,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塵涯瞳孔驟縮,想揮手阻擋卻已遲了半步,那三道劍意如同長了眼睛,精準地洞穿了三人的靈台,連慘叫都未曾發出,三具屍體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生機斷絕。
“九天青衣!!!”
塵涯目眥欲裂,胸腔裏的怒火幾乎要炸開。當著他的麵斬殺其親信,這不僅是殺人,更是在狠狠踐踏 “太虛聖子” 四個字的尊嚴!
“你找死!”
他嘶吼著,周身的虛空突然劇烈扭曲,無數細小的空間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開來,帶著吞噬一切的威勢湧向九天青衣:“太虛亂流!給我碎!”
這已是他壓箱底的殺招,能引動方圓百丈的空間亂流,便是聖人五重陷入其中,也得被攪成肉泥!
九天青衣卻不退反進,劍域再次擴張,赤心劍上泛起先民道紋的金光:“這點手段,也配叫亂流?”
當年在虛空亂流裏掙紮三年,他對空間之力的理解,早已遠超同階修士。
隻見他劍勢一轉,劍域中的光影竟順著亂流的軌跡旋轉起來,非但沒被撕裂,反而將那些空間裂縫一點點牽引、碾碎!
“不可能!” 塵涯失聲驚呼,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輕易地化解太虛亂流!
九天青衣的聲音冷如寒冰,伴隨著劍鳴響徹平原:“今日便讓你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你能覬覦的。”
劍光再起,這一次,直取塵涯眉心!
塵涯倉促間祭出玄鳥寶甲,卻被劍光正麵轟中。“哢嚓” 一聲脆響,寶甲寸寸碎裂,他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撞斷了數棵千年古木才堪堪停下,喉頭一甜,猛地噴出一大口金色血液。
“你……” 塵涯抹去嘴角血跡,眼神卻越來越狠,周身突然騰起一股蠻荒的氣息,骨骼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響,原本俊朗的麵容浮現出細密的金色鱗片。
九天青衣眼神微凝:“聖體?倒是藏得深。”
塵涯竟解開了聖體枷鎖!那股驟然暴漲的威勢衝破聖人三重的桎梏,隱隱觸碰到了四重門檻,周身的太虛亂流變得更加狂暴,連空氣都被攪成了混沌。
“九天青衣!我要你神魂俱滅!” 他雙目赤紅如血,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撲來,雙手裹挾著足以撕裂空間的亂流之力,顯然是要與九天青衣同歸於盡。
“不知所謂。” 九天青衣冷哼一聲,赤心劍高舉過頂,赤金色的劍光再次凝聚成橫貫天地的劍柱,“太玄歸一!”
兩招悍然相撞,恐怖的能量餘波如海嘯般擴散,整個平原被硬生生削去三尺,地表龜裂開蛛網般的深溝。
數百裏外的蕭毅飛隻覺得眼前一白,耳邊轟鳴作響,勉強眯眼望去,隻見光團中心有一道黑影如遭巨力,像破麻袋似的倒飛出去,撞在遠處的山崖上,激起漫天煙塵。
光芒散去,塵埃落定。
蕭毅飛這才看清,塵涯半跪在山崖下,胸口破開一個碗口大的血洞,聖體鱗片碎落一地,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不…… 不可能!”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眼神渙散,顯然無法接受自己拚盡聖體之力,竟還被對方一劍重創,“這一定是幻覺!我是太虛聖地聖子,怎麽可能輸給你……”
九天青衣緩步走近,眼神冰冷如霜,赤心劍微微抬起,一道凝練的劍影直指塵涯眉心,此等敵人,絕不能留。
就在劍影即將及體的刹那,一道灰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塵涯背後。
那是個穿著粗布灰衣的老者,須發皆白,臉上溝壑縱橫,卻偏偏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他伸出枯瘦的手掌,竟輕描淡寫地將那道足以洞穿聖人四重的劍影捏在了掌心,五指微微用力,劍影便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九天青衣臉色驟變!
這老者明明就站在眼前,氣息卻與天地融為一體,若不刻意去看,竟完全察覺不到他的存在。這種隱匿手段,遠超聖人境的範疇!
“護道者。” 三個字瞬間在他腦海中浮現。
老者緩緩轉過身,那雙渾濁的眼睛落在九天青衣身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卻帶著一種俯瞰螻蟻般的漠視,仿佛隻要他願意,隨時能讓九天青衣化為飛灰。
被這目光盯上,九天青衣隻覺得頭皮發麻,背後瞬間滲出冷汗。他能清晰感覺到,老者體內蟄伏的力量如同沉睡的太古巨獸,那是一種遠超聖人境的威壓 —— 是大聖!
整個天地仿佛都被這股無形的威壓凍結,連風都停止了流動。
老者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抬手,一股磅礴的氣勢便如泰山壓頂般罩向九天青衣。
九天青衣握緊赤心劍,全身的聖人之力與先民道紋同時運轉,鬥體隨時準備爆發。
下一秒,那如泰山壓頂般的磅礴氣勢竟緩緩收斂,如潮水般退去。
老者看著九天青衣,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之事,我太虛聖地認了。”
九天青衣沉默不語,手依舊緊握赤心劍,眼神中滿是忌憚。他清楚,對方若真想動手,自己絕無幸免,這般退讓,必有緣由,卻也不能掉以輕心。
老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補充道:“改日,我太虛聖地自會登門,到洗劍閣與小友討教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