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皇帝的兵馬都中了毒

字數:9791   加入書籤

A+A-


    北檸和東影早就做好飯了。
    他們沒有打擾葉初棠和安安休息,將飯菜都熱在鍋裏。
    雖然口感不如剛做的,但也能吃。
    葉初棠和安安都不是矯情的人,有什麽吃什麽。
    吃完後,母子倆在院子裏散步消食。
    隨後又站了半個時辰的樁。
    次日,葉初棠配了一天的毒藥。
    眨眼就到了後日。
    天還沒亮,祁宴舟的替身周影就進了宅子。
    他本就和祁宴舟長得相像,易容之後完全看不出破綻。
    葉初棠和周影曾經同吃同住演過戲。
    她笑著道:“好久不見。”
    周影立刻給葉初棠行禮,“屬下見過夫人。”
    “你現在是阿舟,行禮不合適,重來。”
    周影知道祁宴舟和葉初棠成婚之後,十分親密。
    他輕咳一聲,壓下心底的尷尬。
    “初兒,一別兩日,你和安安在京城可好?”
    “挺好的,你打算怎麽應付皇帝?”
    “與他相見,談和。”
    葉初棠叮囑道:“皇帝比誰都想殺你,去見你可能會丟命,你要有心理準備。”
    雖然皇帝不會蠢到自尋死路,但萬一他偏要作死呢?
    周影在來京城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微微頷首,一臉認真,“能為主子效勞,是屬下的榮幸。”
    “明日是祁家人斬首的日子,你明日一早出現在宮門口即可,不用提前暴露行蹤。”
    “屬下明白。”
    葉初棠和周影聊了一下和狗皇帝的博弈話術。
    “你的目的是拖,等祁家軍兵臨京城,不要惹怒皇帝,但也不要放低姿態。”
    周影在來京城之前,祁宴舟也叮囑了他很多。
    “夫人的話,屬下牢記在心,定不辱使命。”
    “行,你先待著,我有事出去一趟。”
    葉初棠和安安打了聲招呼後,就出門了。
    這會天光微亮,皇城沒有了以前的喧囂,安靜得像一座死城。
    路過貧民的宅子,時不時就能聽到歎氣聲和哭聲。
    城北的百姓過得很苦,幹最髒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錢,以此來維持生計。
    如今皇城戒嚴,鋪子不能開門做生意。
    貧民沒有了活計,連活下去都成了奢望。
    葉初棠一直都對謀權篡位不感興趣,如今卻覺得是件再好不過的事。
    以她和祁宴舟的能力,定能給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換言之,無數百姓因她而活,她將功德無量!
    以後再也不用為功德值發愁。
    想到這,葉初棠心情雀躍,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街上滿是巡邏的官兵。
    他們緊盯著每一個上街的人。
    若遇到生麵孔,立即盤問,然後根據對方的回答來考慮是否扣押。
    葉初棠並沒有易容,自然不會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她從北城出來後,去五城兵馬司走了一遭,往井水裏投了毒。
    隨後又出城,去了城防營。
    城防營有一口水井,但隻有將領能用這裏麵的水。
    士兵都是去附近的大河裏打水用。
    夥房用水也是從河裏取。
    這條河貫穿京城,很多百姓都用裏麵的水,沒法下毒。
    葉初棠將毒藥倒在地上,用土係異能製造風沙,將毒藥送到每一個正在操練的將士嘴裏。
    這毒藥不是立刻就起作用的,而是讓身體越來越虛。
    三日後,別說打仗了,他們連刀槍都拿不起來。
    忙完,葉初棠去了皇宮。
    她已經解決了兵馬司和城防營,便隻剩下禦林軍。
    可給禦林軍下毒並不容易。
    因為禦林軍分工明確,各司其職,除非皇帝下令,不然不可能聚集在一起。
    若想下毒,宮裏的所有水井都不能放過。
    如今,皇宮戒備森嚴,犄角旮旯都有禦林軍看守。
    別說是人了,一隻蒼蠅飛過都會被發現。
    但這難不倒擁有土係異能的葉初棠,輕輕鬆鬆就往井裏投了毒。
    她知道太醫明日就會發現身體不對勁。
    但沒關係,她配的毒可不是那麽容易解的。
    等太醫配出解藥,北辰國已改姓。
    葉初棠投完毒,離開皇宮,去了吟詩樓。
    韓良已經到了,還帶了個子身形和葉初棠差不多的手下。
    見到葉初棠,他焦急地問道:“祁夫人,祁公子什麽時候兵臨皇城?”
    “不出意外的話,三到五日。”
    “那就好,若拖延得太久,皇上肯定會起疑心。祁夫人,我不能離開皇宮太久,你現在就易容吧。”
    葉初棠點了點頭,將一個陶瓷罐遞給韓良。
    “我在宮裏的井裏下了毒,三日之後,禦林軍會虛弱得連站立都困難,這是解藥,分給護龍衛吃。”
    韓良接過罐子,問道:“祁夫人,你下的毒,不會死人吧?”
    “放心,死不了人。”
    葉初棠說完,將韓良手下的樣貌記下,和他聊了幾句,以便模仿他的聲音,隨後又要走了他的外衣。
    “子規,給我安排了一間房。”
    這話她是用男聲說的,和韓良的手下別無二致。
    三個男人都知道葉初棠厲害,卻還是被她模仿的本事驚到了。
    子規立刻帶葉初棠去房間易容換衣。
    一刻鍾後,葉初棠就頂著韓良手下的臉,從房間出來了。
    因易容的時間短,她的臉經不起細瞧。
    不過有韓良給她打掩護,問題不大。
    很快,葉初棠就頂著一張男人臉,跟在韓良身後,大搖大擺地進了皇宮。
    她離開四年多,時間算不上長。
    皇帝大概是想表示節儉,皇宮沒有定期翻新。
    紅牆綠瓦有些褪色,看起來又髒又舊。
    皇宮的密牢緊挨著冷宮。
    看守的禦林軍和護龍衛裏三層外三層,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韓良是護龍衛的首領,暢通無阻。
    進了地牢,看守的禦林軍問道:“韓統領這幾天怎麽來得這麽勤?”
    “自然是想立功,讓護龍衛從暗處走到明處,進而加官進爵。”
    “可惜要讓韓統領失望了,祁家人的嘴,嚴得很。”
    誰都想立功,他不知道威逼利誘了多少次,可祁家人的嘴像是被漿糊封住似的,一個有用的字也不說。
    每天都是閑聊,說廢話,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
    韓良沒再理會禦林軍,進了密牢的最裏麵。
    密牢建得和皇帝的密室一樣堅固。
    出入口隻有一個,裏麵由鐵水澆灌而成,外麵還用巨石封了一層。
    若想逃跑,隻能和看守的人硬碰硬。
    但密牢自建成以來,沒一人能逃出生天。
    因為被關在這裏的人,都是要犯,不僅要戴寒鐵打造的手銬和腳銬,每次的吃食還會被下軟筋散。
    如此一來,要犯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掉。
    葉初棠一邊走,一邊觀察密牢的情況。
    密牢堅固,看守的人也多,想要將祁家人不動聲色地救走,是不可能的事。
    但在三日後,禦林軍就會毫無抵抗之力。
    越往密牢裏走,就越覺得陰冷。
    加上不透風,空氣不僅不好聞,還有些悶。
    葉初棠走了沒多久,就見到了關在監牢裏的祁家人。
    祁家人的身上髒兮兮的,頭發油成了一縷縷,人也瘦了一大圈。
    他們沒有認出葉初棠,無視韓良,旁若無人地閑聊著。
    祁書硯知道韓良來見他們,一定是有事。
    他暗中盯著韓良,卻發現他的雙眸一直往身後的手下瞟。
    於是,他也看向手下。
    葉初棠找準時機和祁書硯對視。
    熟悉的雙眸讓他立刻就認出了葉初棠。
    他不動聲色地往外挪了挪,以便和葉初棠說話。
    韓良居高臨下地看著祁家人。
    “站隊祁宴舟的官員都被控製了,他的謀反不會成功,隻會牽連無辜百姓,祁家總說以民為天,卻在幹生靈塗炭的事,真虛偽!”
    祁書硯仰著頭,冷笑一聲。
    “宴舟稱帝,是眾望所歸,皇上負隅頑抗,隻是徒勞。就算我們祁家被斬盡殺絕,也不會改變皇權更迭的結果。”
    葉初棠聽到這話,便知機會來了。
    她快步走到祁書硯麵前,將他一腳踹翻在地。
    “亂臣賊子,死有餘辜!”
    說完,她蹲下身,一把揪住祁書硯的脖頸,將他拉向自己。
    然後借著身體的遮擋,拿出兩個小藥瓶塞進了他的袖兜。
    “兄長,這藥一日一粒,能解毒,阿舟三到五日便能抵達京城。”
    祁書硯緊握著藥瓶,心裏浮現愧疚。
    “弟妹,對不住。”
    “兄長放心,這筆賬我會好好和你算的。”
    不懷好意的笑從葉初棠的嘴角劃過。
    她悄悄往祁書硯的筒靴裏塞了一把由隕鐵鍛造的鋒利匕首。
    “匕首削鐵如泥,用來防身。”
    葉初棠不敢說太久,怕引起禦林軍的懷疑。
    她一把掐住祁書硯的脖子,冷哼。
    “希望祁大公子明日上斷頭台的時候,還能這麽硬氣!”
    韓良知道葉初棠來見祁家人的目的達到了。
    他配合地說道:“既然你們一心求死,那就好好地享受最後一天吧。”
    韓良帶著葉初棠無功而返,被禦林軍嘲諷了一番。
    “還以為韓統領能撬開祁家人的嘴,沒想到是我高估了。”
    “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
    韓良反擊來一句後,帶著葉初棠去了護龍衛的院子。
    葉初棠一直待到太陽西落,才領了差事出宮。
    她去吟詩樓,將差事告知韓良的手下。
    然後換回自己的妝容,回到北城的宅子。
    安安見葉初棠回來,立刻撲過去。
    “娘,您終於回來了。”
    葉初棠感受到安安的擔心,一把將他抱起。
    “別擔心,就算是在京城,娘也有能力保全自己。”
    她唯一一次栽跟頭,是宋景寧的背刺。
    安安也知道母親的本事,可凡事都有萬一,所以他會忍不住擔心。
    他摟著葉初棠的脖子,撒嬌似地蹭了蹭。
    “娘最厲害了。”
    北檸說道:“夫人,飯菜已經做好了,現在吃還是等會吃?”
    “你們久等了,現在就吃吧。”
    吃完飯,東影問道:“夫人,大公子他們在牢裏還好吧?”
    葉初棠喝了一口涼茶,笑著道:“皇帝早就想殺他們而後快,你覺得他們在牢裏能過得好嗎?”
    反問的話,讓東影知道祁家人過得不好。
    但葉初棠開心的神態,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夫人……很開心?”
    葉初棠點了下頭,“兄長算計我,結果自討苦吃,我當然開心。”
    東影不會背叛祁宴舟。
    但對於祁宴舟被逼稱帝一事,他並不反感。
    “夫人生氣是應該的,但米已成炊,隻能往前走。”
    葉初棠沒再理會東影,帶著安安在院子裏散步。
    散完步就站樁,練內力。
    次日一早。
    京城沒了往日的死氣沉沉,變得非常熱鬧。
    百姓都在談論祁家人即將被斬首一事。
    “秦丞相入獄了,再也沒有人會替祁家說話,祁家人今日怕是難逃一死。”
    “我敢打賭,皇上不敢殺祁家人,不然祁宴舟定會率兵踏平京城。”
    “祁宴舟謀權篡位是鐵板釘釘的事,皇帝殺不殺祁家人都改變不了結局,將祁家人斬首,還能拉幾個墊背的。”
    “你這話可說錯了,祁家人是皇上保命的底牌,皇上不會殺他們。”
    “我猜測,祁家人被推上斷頭台,是皇上為了逼祁宴舟現身而演的戲。”
    當百姓提前聚集在菜市場,議論紛紛的時候。、
    周影頂著祁宴舟的臉,出現在了宮門口。
    守宮門的禦林軍看著“祁宴舟”,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是祁宴舟?”
    不怪禦林軍不敢認,而是沒人覺得祁宴舟會來。
    周影將右手背在身後,冷冷地看著禦林軍。
    “我離開京城不過五載,這就不認識了?通傳一下吧,我想見皇上。”
    禦林軍確定來人是祁宴舟後,立刻將他圍了起來。
    領頭的立刻去稟告皇帝。
    皇帝因中了毒,渾身乏力,還在寢殿睡著。
    最先得到消息的人是德公公。
    德公公恨祁宴舟和葉初棠恨得咬牙切齒,立刻前往宮門口。
    出宮的路上,他遇到了急匆匆的太醫。
    察覺到不對勁的他,連忙叫住太醫。
    “出了何事,慌慌張張的?”
    可別是祁家人死了!
    太醫立刻向德公公行禮,“回大監,出大事了!”
    這話讓德公公的心咯噔一聲,毀容臉皺了起來,十分可怖。
    “什麽大事?”
    “有人往井裏投了毒,宮內所有人都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