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太陽如往常一樣，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將柔和的光線灑向大地。
    然而，往日那熟悉的公雞打鳴聲，今日竟詭異般地消失了，整個院子陷入一種異樣的靜謐之中。不知道是那隻公雞被主家殺了吃肉，還是遭遇了什麽別的變故。
    楊瑞華像往常一樣打開屋門，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瞬間鑽進她的鼻孔。那味道，像是臭水溝裏沉澱許久的陳舊汙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又好似動物屍體在悶熱環境下發酵後散發出來的刺鼻氣味。她眉頭緊皺，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口鼻。
    在疑惑的驅使下，楊瑞華決定順著味道查探一番。她心想，莫不是誰家投放的老鼠藥藥死了老鼠，然後老鼠在牆角的縫隙中腐爛了？這可一定要找出來，不然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整個院子都會被這種難聞的腐臭味籠罩。
    隻見她微微弓著腰，低著頭，鼻子不停地輕輕蠕動，像一隻尋找獵物的獵犬，順著氣味的方向前行。當她走到劉海中家門口的時候，那股刺鼻的氣味陡然濃烈起來，達到了頂點，熏得她幾乎要窒息。她忍不住皺緊眉頭，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楊瑞華繼續往前走，越過劉海中家，當走到易中海家門口的時候，氣味明顯又弱了很多。這下她更加確定了，這令人作嘔的氣味就是從劉海中家傳出來的。
    “老閻家的，你這撅個腚在幹啥？” 就在這時，譚金花聽到門外的動靜，也從屋裏走了出來。她一眼就看到楊瑞華低著頭，在劉海中家門口不停地嗅來嗅去，那姿勢十分滑稽，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這是什麽味？” 譚金花剛一出屋門，也聞到了那股怪異的異味，她下意識地捂住鼻子，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老嫂子，估計老劉家裏哪個角落裏有死耗子，應該死了很長時間了。” 楊瑞華直起身來，一邊用手扇著麵前的空氣，試圖驅散一些異味，一邊說道。
    “那要趁著涼快趕快找出來，不然等溫度升高了，更難聞了。” 譚金花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楊瑞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到自家門口，提高音量叫了起來：“當家的，別睡了，快去老劉家把死耗子給找出來，這味道太難聞了。” 她一邊叫著，一邊還不忘用手捂住鼻子。
    “老易，老易，老劉家估計有個死耗子，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味道都飄了出來，快去幫著找找吧。”
    譚金花也轉身回屋，開始急切地招呼易中海。既然大家都住在這個院子裏，誰也不能幸免，自然要出來搭把手，一起找出那耗子的屍體，弄出去掩埋了。
    “怎麽回事？昨天在老劉家也沒聞到什麽異味啊？”
    閻埠貴站在劉海中家門口，鼻子微皺，滿臉的疑惑。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用力嗅了嗅，似乎想要確認是不是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
    “一起去看看吧。” 易中海麵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緊抿著嘴唇，輕聲說道。
    兩人緩緩靠近房門，易中海伸手握住門把，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就在那一瞬間，一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氣味 —— 黴味、腐爛味，還有那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閻埠貴和易中海頓時瞪大了眼睛，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兩人條件反射般地捂住鼻子，腳步踉蹌著連連後退。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他們再也忍不住，身子一歪，趴在牆邊，劇烈地嘔吐起來。
    “嘔…”
    “嘔…”
    嘔吐聲在寂靜的院子裏回蕩，兩人的身體隨著嘔吐的動作劇烈顫抖著。
    “快去報警。” 閻埠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快去找王主任。” 幾乎在同一時刻，易中海也大聲喊道。
    兩人慌亂中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眸深處，清晰地看到了那難以掩飾的驚懼。他們有個不好的預感，那就是劉海中自殺了。
    ...............
    “割腕自殺。”
    市局技術科的法醫同誌經過一番細致嚴謹的鑒定後，神色凝重地給出了最終結論。
    聽到這個結果，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張所長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凶殺案件，他們的壓力便能減輕許多。
    “閻埠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就是這樣照顧人的？” 王主任麵色一沉，冷冷地盯著閻埠貴質問道，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滿。
    “王主任，冤枉啊！”
    閻埠貴一聽，頓時急得跳腳，滿臉委屈地叫嚷道，“昨天白天的時候，老劉還好好的，有說有笑的，誰能料到，晚上他就突然想不開了呀。”
    他心裏那個鬱悶，這次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本想著能得些好處，結果卻惹上了這麽大的麻煩。
    “中間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嗎？” 張所長皺著眉頭，目光銳利地問道。
    “王主任，張所長，事情是這樣的。” 閻埠貴苦著一張臉，把昨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聽完閻埠貴的敘述，王主任忍不住在心裏直呼好家夥。
    劉海中這做人也夠失敗的，老婆老婆跑了，三個孩子沒有一個願意伺候他的。
    尤其是大兒子劉光奇，你要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想伺候，當時拍拍屁股溜了也就罷了，可他偏偏要在劉海中床前盡心盡力地盡了一天的孝，給了劉海中莫大的希望。
    結果呢，又說消失就消失，這巨大的落差，讓劉海中怎能承受得住？
    在極度的失落下，選擇尋短見，似乎也就不難理解了。
    試問，誰在年紀大的時候，能忍受與屎尿為伴的痛苦與屈辱？這種生活對於一個好麵子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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