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半夜，小巴蒂拿著魔杖走下樓梯，推開了城堡的大門。
    他真的踏入了房子外的街道。
    雙腳落地的那一瞬間，小巴蒂都不敢相信自己腳下的觸感，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在原地躊躇了許久才確信自己獲得了自由。
    為什麽？
    她死了？
    還是——
    她決定放他自由了……
    這兩個結果相比較而言，他還是更喜歡第二個，如果艾薇拉在他沒學會她手裏那些秘法之前就死掉了話，還挺可惜的。
    但小巴蒂並沒有立即出逃，而是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留在克勞奇祖宅。
    白天閃閃不在的時候，他便偷偷幻影移形出去打聽伏地魔的下落。
    在一個小酒吧裏，他聽到伏地魔似乎出現在了阿爾巴尼亞森林。
    他回到家裏，準備了許多治療藥劑，帶走了家裏庫房中所有的療傷藥材，隨後便前往了那片森林。
    在林子裏，他遇到了諾特，他們兩個一起找到了伏地魔殘存的意識。
    他們兩個人幫助伏地魔獲得了一個很小的肉體，繼而商量起了怎樣複活伏地魔。
    他製定了一個完善的計劃，但誰都沒有告訴。
    伏地魔不知道，諾特也不知道。
    在他看來，諾特也是當年的叛徒，即便他跪在伏地魔麵前哭訴自己當年的種種無奈並祈求了伏地魔的原諒，他仍舊不願意相信諾特。
    後來，他利用閃閃偷看到了他父親書房裏的魔法部文件——那是鄧布利多提交的有關聘任穆迪為新教授的申請。
    福吉自然同意了。
    魁地奇世界杯決賽那天，他有心想要轉移走魔法部的注意力，便聯係上了閃閃，利用她的心軟溜進了賽場。
    那天晚上，他帶領提前聯絡好的一些黑巫師發動了暴亂，也確實如他所料，魔法部裏忙翻了天。
    他也成功借此試探了魔法界眾人對伏地魔的態度。
    從賽場回來後，他趁機蹲守在穆迪的家裏，偷襲了穆迪把他關進了魔法箱，而魔法部根本沒有空閑的人手來穆迪家裏仔細檢查。
    一切就緒，他安心地等著假借穆迪的身份進入霍格沃茨。
    ——————
    趕到霍格沃茨的那天遇到了暴風雨，
    雷聲轟鳴下，他看到了站在城堡廊下的少女。
    她笑得溫和，詢問他是不是新來的教授。
    他按照穆迪的性格回話，眼睛卻始終觀察著眼前的女生。
    黑色頭發，黑色眼眸，漂亮明媚的長相，還有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都好像她。
    隻是他不能完全確定，又不能暴露一絲的不對勁，便裝著穆迪的性格回話。
    他剛剛坐在位置上，鄧布利多就把他介紹給了所有學生，禮堂裏的人都被“穆迪”的樣子嚇得沒有反應。
    尷尬氛圍下，那個女生帶頭鼓起了掌，臉上仍是恰到好處的微笑。
    他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有心想打探她的身份。
    可不需要他說什麽，鄧布利多便介紹起了她。
    艾薇拉·斯內普，東西方合作交流社的社長，也來自華夏……
    好巧。
    在他給艾薇拉上課前，先在圖書館門口聽到了她和赫敏的那一段有關家養小精靈的對話。
    她的觀點新穎又通透，話裏話外都透著十足的野心。
    更像她了。
    ——————
    第一次上課時，他操控著蜘蛛飛到了德拉科的臉上，臉上隱秘地露出了一絲快意。
    他的確不喜歡德拉科，他的父親以及當年那些拋棄伏地魔來逃脫牢獄之災的人，他都不喜歡。
    可這份敵意與麵對艾薇拉的時候的戒備都是他特意表現出來的，很微弱，旁人不會察覺到——
    但如果艾薇拉是她的話，她絕對能發現。
    他指揮著蜘蛛飛到了艾薇拉的手心中，觀察著她的表情，他知道她感覺到了自己的針對。
    他已經確信，艾薇拉就是王沐。
    那麽，事情會很棘手。
    就像艾薇拉了解小巴蒂一樣，小巴蒂也知道艾薇拉有多敏銳。
    再加上二人之前的相處，艾薇拉對他的熟悉會使他暴露的概率大大增加。
    如果不是殺個學生會打草驚蛇，他在開學的第一周便想伺機解決掉艾薇拉。
    真可惜。
    在確認了艾薇拉的身份後，他能做的隻有減少與她的接觸，讓她降低戒心。
    ——————
    辦公室裏，小巴蒂看著納威的樣子，腦海裏回想起了他父母的哀嚎，以及當年被攝魂怪吸食的痛苦。
    很難受。
    他安慰了納威，從對話裏更加確認了艾薇拉的身份。
    後來，他開始教導學生抵抗奪魂咒，這也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在這期間，伏地魔給他寫過信，詢問後續的計劃發展，他從伏地魔那裏得知是諾特在一直探尋。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諾特太殷勤了，明明根本幫不到自己，為什麽對他的計劃如此執著？
    他向伏地魔回了信，請求他不要信任諾特，也不要跟諾特說太多。
    在那之後的幾個星期裏，他發現艾薇拉似乎在城堡裏搜尋著什麽，尤其是一些隱秘的角落。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裏也總是會閃過一絲探究。
    他有些不安。
    在那八年的相處裏，沒人比他更清楚艾薇拉有多聰明。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上課時，他竭力不給艾薇拉任何多餘的關注，按照名單一個個練習。
    等到了艾薇拉的時候，他站在她麵前喊出了咒語。
    光芒亮起——
    下一瞬，他的頭便傳來陣陣刺痛，還沒等他思考，整個人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校醫室裏，顧不上糾結，他急忙從兜裏取出水壺灌了一口複方湯劑。
    他剛把水壺收進衣服，就聽見校醫室來了人。
    小巴蒂躺在病床上聽著艾薇拉和鄧布利多幾個人商量著他的情況，心裏也思考著對策。
    他明白，自己的暈倒一定與艾薇拉有關。
    她身上的秘密很多，她自己應該也清楚。
    但小巴蒂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一旦龐弗雷或者別人知道了是因為艾薇拉才讓他施咒的時候遭到反噬，無故暈倒，他們兩個都會成為重點觀察的對象。
    他們會思考艾薇拉身上的特殊，出於擔心會強製自己留在校醫室檢測身體狀況與精神狀態。
    那太不利於他的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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