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危險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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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姨娘順著葉老夫人的視線看過去,明白了她的意圖。
    她看向葉靖川,說道:“老爺,大小姐有板車,可以載老夫人一程。”
    葉靖川麵露難色,“板車上那麽多東西,拉不了人。”
    和葉初棠斷親一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原本想在當侯爺之後,再昭告天下。
    讓葉初棠後悔!
    結果侯爺沒當成不說,他還被抄家流放了。
    如今這境地,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和葉初棠斷了親。
    有和祁家的姻親關係在,官差多多少少都會給他一些麵子。
    薑姨娘不知道葉靖川的想法,沒好氣地瞪了葉初棠一眼。
    “嫁出去的女兒就如潑出去的水,老夫人都病成這樣了,大小姐卻無動於衷,也太不孝了。”
    葉靖川警告地看向薑姨娘,嗬斥。
    “住口!”
    葉老夫人知道葉靖川和葉初棠關係不好。
    兒子不想服軟,她能理解。
    “川兒,不用你開口,娘去和初兒說。”
    葉靖川連忙反對,語氣急切,“娘,您別去給初兒添麻煩。”
    葉老夫人不以為意。
    “娘看出來了,祁家現在由初兒當家,將板車讓出個空位來,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添不了多大麻煩。”
    “娘……”
    葉靖川還想阻止,卻被吳成剛打斷。
    “老太太快去吧,再耽擱下去,我們就得露宿荒野了。”
    葉靖川連忙道:“官爺,祁家兩老都沒坐板車,哪好意思讓我娘去坐,我背她就行。”
    葉老夫人沒好氣地冷哼,“讓你背,咱們娘倆都得死在流放路上!”
    說完,她合上敞開的外衣,扣好扣子,搖搖晃晃站起身。
    “薑氏,扶我過去。”
    葉靖川還想攔,卻被吳成剛眼神警告。
    他隻好閉嘴,祈禱葉初棠還會顧念親情。
    畢竟親能斷,血緣斷不了!
    薑姨娘扶著葉老夫人朝葉初棠走去。
    葉初棠休息的位置離葉家不遠,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嘲弄地勾起唇角,看著逐漸逼近的兩人。
    不等葉老夫人厚著臉皮開口,她就拒絕道:“想要坐板車,免談。”
    葉老夫人愣了一瞬,臉色沉了下來。
    她刻薄地說道:“初兒,隻有畜生才會六親不認!”
    言外之意,如果葉初棠不讓她坐板車,就是畜生。
    葉初棠讚同地點頭。
    “的確,是畜生!”
    “畜生”這兩個字,所有葉家人都當之無愧。
    葉老夫人見激將法沒用,立刻改變策略,裝可憐。
    “哎喲!我命苦啊,都快病死了,也換不來親孫女的一絲心疼,還不如死了算了!”
    若是在京城人多的地方,這話會很有用處。
    北辰國重孝道,若是不孝,不僅會被罵,還會下大獄。
    所以,沒幾個人敢擔這個名聲,怕被口誅筆伐,怕無立足之地。
    可如今在荒野,沒人替葉老夫人指責葉初棠,她的哀嚎就像個笑話。
    “葉老夫人,你還是省點力氣,用來走路吧。”
    葉初棠剛說完,吳成剛就走了過來。
    “祁夫人,你將板車收拾個空位出來,讓老太太坐。”
    聽著他命令的語氣,葉初棠反駁。
    “我和她無親無故,憑什麽?”
    這話一出,葉靖川就急了。
    他立刻走過來,想要將葉老夫人拉走,卻被她甩開。
    “川兒,你拉娘做什麽?”
    “娘,別鬧了,既然初兒不願意,就算了吧,孩兒能背得動你。”
    葉老夫人沒有理葉靖川,厲聲問葉初棠,“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無親無故?
    難道唐婉寧那賤人生下的是野種?
    想到這,她不等葉初棠回答,立刻抓著葉靖川的胳膊,問道。
    “那個野男人是誰?”
    葉靖川:“???”
    他還沒反應過來,聽懂的葉初棠就一巴掌甩在了葉老夫人的臉上。
    力道很大,兩顆牙齒飛出。
    葉老夫人被打懵了。
    臉上火燒火燎的疼,讓她回神,抬手就朝葉初棠的臉上抽去。
    “野種!你反了天了!”
    她滿嘴的血,一開口,血水紛飛。
    葉初棠對準她甩過來的手,“啪”地一聲將其抽斷。
    然後又反手抽了葉老夫一巴掌。
    兩顆帶血的牙齒飛進樹叢裏,消失不見。
    葉老夫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手指印清晰可見。
    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無力垂下的手,後知後覺地發出慘叫。
    “啊!”
    薑姨娘看著葉老夫人的淒慘樣,怒斥葉初棠。
    “大小姐,你怎麽能毆打長輩?”
    葉思音大義凜然地開口,“長姐,北辰國以孝道……”
    葉初棠不想聽葉思音說教,出聲打斷她。
    “是長輩,才能談孝道!”
    說完,她將手伸進袖兜,從空間拿出斷親書。
    “我早就和葉靖川斷絕關係了,葉老夫人不是我的長輩,談何孝道?”
    葉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懟到麵前的斷親書。
    “這……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她的臉腫了,說話囫圇不清,慢慢轉頭看向葉靖川。
    “這斷親書是真的嗎?”
    事已至此,葉靖川隻能點頭承認。
    “是真的,初兒覺得是我害死了她娘和她哥哥,又將她扔在鄉下不聞不問,不配當父親。”
    葉老夫人聽到這話,立刻顛倒黑白。
    “唐婉寧和嫡長子都是孔茹害死的,和你有什麽關係?你送初兒去鄉下,是不想她受繼母苛待,何錯之有?”
    祁宴舟走到葉初棠身邊,握住她的手。
    “寵妾滅妻,錯。忘恩負義,錯。生而不養,錯。縱奴欺主,錯。替嫁換親,錯上加錯。”
    說完,他冷哼一聲。
    “如此自私又惡毒的父親,要來何用?這親,斷得好!”
    祁老夫人也站出來幫葉初棠撐腰。
    “北辰國雖然尊崇孝道,但也是父先慈子再孝,從未對子女有半分好的人,憑什麽要子女以孝當先?”
    祁老爺子隨之開口。
    “既然斷了親,以後就是陌生人,別來沾邊。”
    葉靖川被數落得一臉尷尬,連忙說道:“娘,我背您走。”
    說完,他拉著葉老夫人回到了葉家的位置。
    葉老夫人的手脫臼了,滿嘴是血,慘叫聲都有氣無力。
    “川兒,娘要死了,救救娘。”
    吳成剛看完鬧劇,瞥了葉初棠一眼,走到葉老夫人麵前。
    他將她的手接上,又給葉靖川解開枷鎖。
    “出發!”
    接下來的路程雖然行進得很慢,但沒再出意外。
    到驛站時,比吳成剛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個時辰,天已經黑透了。
    葉靖川見到了落腳地,提著的一口氣泄了。
    力竭的他,腿一軟,摔倒在地。
    “砰砰砰!”
    吳成剛砸著驛站的門,“來人,開門!”
    驛丞和驛卒正在大堂喝酒。
    聽到敲門聲,立刻就猜到來者何人。
    他放下手裏的酒杯,吩咐驛卒,“今日來宿的官爺多,去多做點菜。”
    說完,驛丞就去開門。
    吳成剛將手裏的流放文書遞給驛丞。
    驛丞看過之後,立刻開門,“各位官爺,裏麵請。”
    驛站因離京城近,修得比較大,勉強能容納一百多號人。
    七輛板車被留在了驛站外。
    一輛是祁家的,剩下的是官差的,由驛卒看守。
    護龍衛的首領韓衝安排了三十人守在驛站外,防止祁家人逃跑。
    剩下的人進了院內。
    人太多,大堂坐不下,不少人都坐在廊下休息。
    祁趙葉三家隻能席地而坐。
    除了葉初棠和祁宴舟,其他人的腳都走出了血泡。
    血泡被壓破後,和襪子黏在一起,一碰就鑽心的疼。
    葉靖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在起伏,還以為他死了。
    吳成剛剛坐在大堂裏,吩咐驛丞,“趕緊去準備酒菜。”
    “驛卒已去準備,隻是今日官爺多,怕是得等一會。二樓和三樓都有休息的房間,”
    “無妨,房間沒人住吧?”
    “沒有,二樓和三樓各有五間房,後院還有三間。”
    驛站從未一次性來這麽多官爺,驛丞隻能將他和驛卒的房間騰出來。
    就算如此,房間也是不夠的,
    他該做的都做了,至於房間如何分配,與他無關。
    吳成剛和韓衝商量了一下。
    他要了三樓的兩間。
    雖然五個人一間房有些擁擠,但也好過露天席地,被蚊子咬。
    韓衝沒意見,“行,看守的任務交給我。”
    說完,他就去安排輪值的事了。
    吳成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之後來到院子裏,給三家安排休息的地方。
    “葉家住馬廄,祁家睡前院,趙家睡後院。”
    馬廄雖然能遮風避雨,但氣味難聞,蚊蟲也多,是三個地點中最差的。
    前院大,休息的人更多,用來看祁家人正合適。
    安排好後,吳成剛讓手下發黑麵窩窩和鹹菜。
    依舊沒有人要。
    他也不強求,說道:“後院有水井。”
    趙明旭的妻子朱蓉立刻問道:“官爺,驛站可有沐浴的地方?”
    走了一天,衣裳早就被汗水濕透,又髒又臭。
    驛站的房間有浴桶,但不可能給犯人用。
    “自己想辦法。”
    吳成剛說完,就進了大堂,喝酒吃花生米。
    朱蓉無法忍受渾身髒臭,一瘸一拐地去找驛丞。
    她用了一兩銀子,換了三桶熱水,以及一家人去雜物間衝澡的機會。
    “老爺,驛站這會沒空賣吃食給我們,要不先將行李搬去後院?”
    趙明旭不想動彈,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先歇會,實在是太累了。”
    葉初棠歇了一會後,站起身。
    “阿舟,你去和官差打聲招呼,讓我們去驛站外做飯。”
    祁家兩老縱然喝了靈泉水,也累得夠嗆,得吃點好的補身體。
    祁宴舟去找了吳成剛,被允許兩人出去做飯。
    葉初棠剛要喊上祁宴舟,許姨娘就說道:“夫人,我來幫您吧。”
    “也行。”
    她和許姨娘去了驛站外。
    驛站的門口掛著兩個燈籠,昏黃的光照亮了方寸之地。
    葉初棠從板車上取下一個木桶。
    “姨娘,你拿去給阿舟,讓他打桶水來。”
    許姨娘拿著木桶離開,葉初棠將昨日買的菜拿出來。
    天氣炎熱,有些青菜都捂爛了,但易存放的土豆這些,沒什麽問題。
    炸過的肉丸香噴噴的,也沒壞。
    她還從空間裏拿了一大塊醬牛肉出來。
    許姨娘送完桶回來,看到葉初棠在搬做飯的用具,連忙上前幫忙。
    葉初棠拒絕道:“姨娘,你弄菜吧,分工合作,效率高一些。”
    “好,晚上吃什麽,我來弄。”
    許姨娘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官家小姐。
    她偶爾給祁老爺子做菜,也隻是夫妻間的情趣。
    而且是在丫鬟的幫襯下完成的。
    所以,哪怕有葉初棠指揮,她也弄得亂七八糟,都快急哭了。
    祁宴舟提了桶水過來,站在驛站門口說道:“姨娘,將菜給我吧。”
    他出門在外,京城自己動手做飯。
    雖然做得不怎麽好吃,但他知道各種菜的處理方法。
    許姨娘被說得不好意思,將菜拎到門口。
    “二公子,我也想幫忙,您教我。”
    “行,先將水給阿棠。”
    葉初棠很快就將做飯要用的東西都備齊了。
    和小腿一樣高的三角支架上,架著一口鐵鍋。
    洗衣裳的盆被倒扣在地上,盆底擺放著炒菜用的調料,以及切菜用的砧板。
    她將醬牛肉切成薄片,調了一碗料汁。
    又切了一些薑蒜,用來炒菜。
    有祁宴舟幫忙,菜很快就處理好了。
    許姨娘洗菜的時候,葉初棠用中午撿的枯枝生火。
    枯枝被點燃,她問道:“姨娘會切菜嗎?”
    許姨娘尷尬地搖了搖頭,“看過,但沒切過。”
    她覺得像個傻子一樣,什麽都不會!
    葉初棠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了。
    在古代,遠庖廚的不僅僅是男子,權貴千金也一樣。
    她柔聲說道:“不會就慢慢學,但今日太晚了,我來切菜,你做肉丸湯。”
    聽到這話,許姨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我也不會。”
    “我教你。”
    葉初棠說完,將勺子塞到許姨娘的手裏,拿起鋒利的菜刀。
    流放的犯人是不準攜帶利器的。
    祁家情況特殊,官差才沒管。
    葉初棠一邊切土豆絲,一邊觀察鍋裏的情況。
    許姨娘見她一心二用,很怕她切到手指,拿鍋鏟的手緊了又緊。
    “姨娘,鍋熱了,放小半勺油,油冒煙之後,放一點薑蒜煸出香味,往鍋裏放一大碗水。”
    “好,好。”
    許姨娘雖然動作僵硬,但她一絲不苟地按照葉初棠教的來做,沒有失誤。
    當水倒入鍋中,葉初棠也切好了土豆絲。
    她將土豆絲泡進水裏,去澱粉。
    “姨娘,剩下的我來,你認真聽,認真看,記在心裏。”
    許姨娘連忙將勺子遞給葉初棠。
    “夫人放心,我一定用心學做菜。”
    葉初棠一邊做菜,一邊詳細講解,很快就做好了,兩菜一湯。
    蒜蓉青菜,酸辣土豆絲,肉丸湯和醬牛肉。
    菜的種類不多,份量卻很足。
    做好菜,她燒水煮飯。
    許姨娘坐在一旁,默默地記著葉初棠是如何做菜的。
    她記性好,很快就記在了心裏。
    趁著飯還沒熟,她用之前削下來的土豆片練刀功。
    葉初棠見她拿刀的手勢有問題,指點了一下。
    許姨娘笑著道:“這樣拿刀,果然順手又輕鬆。”
    說完,她崇拜地看著葉初棠。
    “夫人什麽都會,真令人敬佩。”
    葉初棠看著鍋裏翻騰的米湯,想起了受盡折磨的原主。
    “會得越多,代表吃得苦越多,相比於吃苦受累,我更願意當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這話,她是替原主說的。
    畢竟在古代,女子不用會太多技能,有人疼有靠山,足矣。
    站在驛站門口的祁宴舟聽到葉初棠的話後,很是心疼她之前的遭遇。
    想到他也在讓她吃苦受累,一陣內疚。
    許姨娘知道一些葉初棠的事,說道:“夫人一定會苦盡甘來。”
    雖然被流放了,但她相信祁家有後招,不會就此落敗!
    葉初棠肯定地點頭,“當然。”
    說完,她舀起一勺米湯。
    見米被煮透了,她用竹簸箕將米湯分離,再將米倒入鍋內,用小火悶燒。
    “姨娘,米飯馬上就煮好了,你先把菜端進去。”
    許姨娘端菜,葉初棠收拾調料和砧板這些。
    將木盆上擱的東西收拾幹淨後,用來當放菜的桌子。
    很快,噴香的米飯出鍋。
    祁家六人圍盆而坐,大快朵頤。
    飯菜的誘人香味勾得其他人直咽口水。
    蘇姨娘和高姨娘看著手裏的肉幹和饅頭,頓時沒了胃口。
    “好幹啊,要是能喝一碗湯就好了。”
    這話是蘇姨娘說的。
    高姨娘知道蘇姨娘是故意的,想讓她當冤大頭,去買湯喝。
    她將嘴裏的肉幹咽下,“我中午買了解暑丸,蘇姐姐要不去買點湯?”
    這話說得直白,蘇姨娘雖然不情願,但也隻能接受。
    “行,我去問問。”
    她忍著腳疼,晃晃悠悠地走到葉初棠麵前。
    “夫人,不知你這肉丸湯賣不賣?”
    葉初棠頭也沒抬地說道:“若我們喝不完,自然是能賣的,等著吧。”
    言外之意,蘇姨娘就算要買,也隻能買殘羹冷炙。
    她翻了個白眼,“我不要了。”
    葉初棠壓根就不在意能不能賺到碎銀子。
    “愛要不要。”
    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葉靖川就說道:“若是有多的湯,我要。”
    他餓得前胸貼後背,卻沒什麽胃口吃幹巴巴的餅子。
    葉初棠沒有拒絕,“行。”
    賣給誰不是賣。
    結果她做的菜實在美味,祁鶴安吃得停不下來。
    哪怕肚子撐了,也將最後一碗湯喝完了。
    “嗝!”
    他摸著鼓起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鍋碗都交給我收拾。”
    許姨娘看著變得懂事聽話的兒子,開心地說道:“娘幫你。”
    葉初棠起身說道:“多燒點熱水,一會泡澡。”
    累極的時候泡個熱水澡,別提有多享受了。
    祁家人還以為聽錯了,同時提出疑問。
    “泡澡?”
    “嗯,我買了拚接浴桶。”
    這是和便攜茅房一起,讓木工鋪子趕工做出來的。
    祁宴舟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好奇地問道:“拚接浴桶是什麽?”
    葉初棠從板車上拿出捆好的木板,將木板拚成了一個浴桶。
    拚接處都是榫卯結構,連接處嚴絲合縫,不會漏水。
    所有人都驚呆了。
    就連大堂裏吃酒的吳成剛也說道:“老子活了四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浴桶。”
    葉初棠笑著道:“因為一般沒人會帶浴桶出門。”
    沒市場,自然也就沒人賣。
    普通人出門,住客棧就有浴桶用。
    祁老夫人誇了葉初棠幾句後,問道:“初兒,你打算在哪沐浴?”
    “花點銀子,去雜物間吧。”
    祁宴舟連忙去找驛丞。
    因他隻用地方,不用熱水,就隻花了一兩銀子。
    葉初棠閑得無事,在院子裏閑逛消食。
    祁宴舟陪著她一起走,走著走著就拉住了她的手。
    他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阿棠,雖然才離京三十裏,皇上應該不會有動作,但還是要小心。”
    “我知道,晚上我們各守半夜。”
    皇帝想滅祁家的心思太重了,很可能不按常理出牌。
    祁宴舟捏了捏葉初棠的手,“你好好休息,我、三弟還有父親守夜。”
    祁老爺子的縱情聲色都是演給皇帝看的。
    他的身體雖然虛,但有武功底子,守夜還是沒問題的。
    葉初棠需要更多的睡眠,點了點頭。
    “行,若是太累,就叫醒我。”
    祁宴舟沒吭聲,視線落在葉初棠的肚子上。
    “今日累不累?”
    葉初棠知道他在問什麽,眉眼變得溫柔。
    “不累,別擔心。”
    這話不是寬慰祁宴舟,而是事實。
    她有土係異能,走路一點都不累,就是被曬得有些熱。
    祁宴舟摸了摸葉初棠的頭,眸底滿是心疼。
    “別逞強,若是覺得辛苦,我背你。”
    葉初棠靠在祁宴舟的肩膀上,點了點頭。
    “好,到時候可別說累。”
    “就算背你一輩子,也不會累!”
    深情地表白剛說完,祁鶴安就衝過來說道:“二哥,二嫂,熱水燒好了。”
    祁宴舟鬆開葉初棠的手,說道:“我先去衝澡。”
    他擔心雜物間有問題,想先去檢查一下。
    葉初棠沒意見,“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