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瞬間化作三丈巨蟒，一口青色火焰噴出，逼退了左側的敵人。
    杜小敏則用鏽劍輕輕一挑，看似隨意，卻精準地擊中了右側三個黑衣人的手腕，三把劍同時落地。
    "糖葫蘆劍法第三式，"她還有閑心解說，"冰糖裹山楂。"
    王鐵柱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看得目瞪口呆。
    杜小敏的劍招看似毫無章法，卻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化解敵人的攻勢，那把鏽劍在她手中仿佛活了過來，劍身上的鏽跡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紅光。
    趙無塵見狀，突然咬破手指，在眉心畫了個血符，他的氣息頓時暴漲，眼中紅光更盛，劍招也變得淩厲異常。
    "燃血大法？"青玄驚呼，"這小子不要命了！"
    杜小敏終於認真了些："鐵柱，糖葫蘆扔過來！"
    王鐵柱手忙腳亂地從包袱裏掏出一串糖葫蘆扔過去，杜小敏淩空接住，咬下一顆含在嘴裏，剩下的連簽子一起擲向趙無塵。
    "糖葫蘆劍法終極式！"
    糖葫蘆在空中突然分散，七顆山楂如同流星般從不同角度襲向趙無塵。
    他揮劍格擋，卻見杜小敏的鏽劍後發先至，劍尖輕點每顆山楂，使其改變軌跡。
    "天女散簽子！"
    七顆山楂同時擊中趙無塵身上七處大穴，他悶哼一聲，嗯！跪倒在地，其餘黑衣人見狀，紛紛逃竄。
    杜小敏走過去，用鏽劍挑起趙無塵的下巴："說吧，誰派你來的？"
    趙無塵獰笑："你很快就會知道..."
    說完突然口吐黑血，倒地嗝屁了。
    "嘖，還帶著禁製。"杜小敏皺眉，"麻煩。"
    青玄變回小蛇遊過來："他體內被種了魔種，一旦失敗就會反噬。"
    王鐵柱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師姐...我們現在怎麽辦？"
    杜小敏撿起地上沒摔壞的糖葫蘆，吹了吹灰："繼續趕路啊，再耽擱天就黑了。"
    "可、可是這些人..."
    "死了的挖坑埋了，跑了的隨他們去。"杜小敏滿不在乎地說，"對了，包袱裏還有吃的嗎？打一架餓得慌。"
    三人繼續前行，隻是杜小敏不再躺在青玄背上睡覺，而是時不時環顧四周。
    傍晚時分，他們在一處山洞落腳。
    王鐵柱生火做飯時，杜小敏罕見地主動開口："鐵柱，從明天開始，我教你點保命的招式。"
    青玄驚訝地抬起頭："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杜小敏沒理會它的調侃："今天這種情況以後還會遇到，我懶得每次都出手。"
    王鐵柱激動得差點把湯鍋打翻："師姐終於要教我..."
    "不是收徒，"杜小敏強調，"就是隨便教兩招，免得你拖後腿。"
    當晚，王鐵柱在睡夢中被青玄的嘶嘶聲驚醒，他睜開眼，看到杜小敏站在洞口，鏽劍在手，月光下她的背影竟有幾分肅殺之氣。
    "師姐？"
    "睡你的覺。"杜小敏頭也不回，"有客人來了。"
    洞外傳來沙沙聲，接著是低沉的笑聲："杜小敏，三百年不見，你還是這麽警覺。"
    杜小敏歎了口氣："陰煞老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嚇唬小孩子？"
    一個黑袍老者從陰影中走出，正是之前逃走的陰煞老魔，他身後站著數十個魔修，其中幾個氣息強大，顯然不是尋常角色。
    "上次讓你僥幸贏了，"陰煞冷笑道，"這次我特意請來了三位魔將，看你還能..."
    "廢話真多。"杜小敏突然出手，鏽劍劃出一道赤紅劍光，直取陰煞麵門。
    大戰瞬間爆發，青玄化作巨龍，與兩名魔將纏鬥。
    杜小敏則以一敵二，鏽劍對上一名使雙鉤的魔將和陰煞老魔。
    王鐵柱縮在洞口，看著這場遠超他理解範疇的戰鬥，杜小敏的劍招與平日教他的"糖葫蘆劍法"截然不同。
    每一劍都帶著摧山斷嶽之勢，鏽劍上的鏽跡隨著她的揮動片片剝落，露出下麵血色的劍身。
    "血飲劍？！"陰煞老魔驚呼，"它竟然在你手裏！"
    杜小敏不答，劍勢更急，那名魔將漸漸不支，被一劍穿心，陰煞見勢不妙，再次化作黑霧逃遁。
    剩下的一名魔將想要逃跑，卻被青玄一口咬住，毒牙注入，頓時斃命。
    戰鬥結束，杜小敏的鏽劍已經完全變樣，通體血紅，劍身上布滿詭異的紋路，在月光下如同流動的鮮血。
    "師姐..."王鐵柱聲音發抖，"這把劍..."
    "別碰它。"杜小敏罕見地嚴肅，"會咬人。"
    她把劍插回破舊的劍鞘，劍身上的血色立刻黯淡下來，又恢複了鏽跡斑斑的樣子。
    青玄疲憊地變回小蛇："暴露血飲劍，麻煩大了。"
    杜小敏揉了揉它的腦袋："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王鐵柱有滿肚子疑問，但看到杜小敏疲憊的神色，終究沒敢多問。
    第二天清晨，三人繼續向萬劍穀進發，奇怪的是，接下來的路程異常平靜，連隻野獸都沒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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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姐，昨晚那把劍..."中午休息時，王鐵柱終於忍不住問道。
    "一把破劍而已。"杜小敏啃著幹糧，"別多想。"
    青玄看了她一眼，對王鐵柱說："血飲劍是上古魔劍，飲血無數，三百年前正邪大戰時失蹤了十二次，後找不到了，沒想到..."
    "青玄。"杜小敏警告地瞪了它一眼。
    小蛇縮了縮脖子，不再多說。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看到了萬劍穀的輪廓，兩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相對而立。
    中間形成一道狹長的山穀，穀中劍氣衝天，即使遠在數裏外也能感受到皮膚被無形劍氣刺痛的錯覺。
    穀口處，淩墟宗的大部隊早已到達，正在安營紮寨，看到杜小敏三人，洛清羽第一個迎上來。
    "杜師姐！你們沒事吧？我們路上遇到了埋伏，兩位長老受了傷..."
    杜小敏擺擺手："知道了，鐵柱，做飯去。"
    她徑直走向最大的帳篷，裏麵傳出玄霄子和幾位長老的爭論聲。
    "血飲劍重現，此事非同小可！"
    "持劍者若是杜小敏，倒也不必過於擔憂..."
    "可她畢竟曾經..."
    爭論聲在杜小敏掀開帳簾的瞬間戛然而止，幾位長老表情尷尬，隻有玄霄子神色如常。
    "來了？"老宗主捋了捋胡須，"路上玩得開心嗎？"
    杜小敏撇撇嘴："托您的福，差點玩脫了。"
    她大咧咧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對嘴喝："陰煞老鬼聯合了北境魔將，趙無塵是他們安插在宗內的棋子。"
    長老們麵麵相覷，器堂周長老輕咳一聲："杜師侄，關於血飲劍..."
    "撿的。"杜小敏幹脆地說，"用完就扔。"
    玄霄子歎了口氣："明日五宗論劍，你..."
    "我隻看熱鬧。"杜小敏站起身，"沒事我吃飯去了。"
    走出帳篷，杜小敏抬頭看向萬劍穀上空交織的劍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青玄輕輕纏住她的手腕：
    "後悔來了？"
    "嗯。"杜小敏難得地坦誠，"這次麻煩真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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