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在不遠處招手："師姐！飯做好了！"
    杜小敏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來了來了！有肉嗎？"
    萬劍穀的清晨被一層薄薄的劍氣籠罩，各派弟子早早聚集在穀中央的論劍台周圍，杜小敏蹲在淩墟宗隊伍最後麵，用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師姐，您不去前麵嗎？"王鐵柱捧著剛煮好的靈米粥，小心翼翼地問。
    杜小敏接過粥碗，吹了吹熱氣："前麵吵得慌。"
    確實，論劍台前五派長老正在為比賽順序爭論不休，玄霄子一臉無奈地站在中間，白胡子被氣得一翹一翹的。
    "按照慣例，應該由東道主天劍門先..."
    "放屁！上次就是你們先，這次該我們玄冰閣了！"
    "都別爭了，抽簽最公平..."
    杜小敏哧溜哧溜地喝著粥，看得津津有味："青玄，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青玄盤在她肩膀上："賭五顆靈果，會。"
    "我賭十顆，不會。"杜小敏眯起眼睛，"玄霄老頭要發飆了。"
    果然，玄霄子突然一跺腳，整個論劍台都震了三震，長老們立刻安靜如雞。
    "抽簽！"老宗主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抽簽結果，淩墟宗排在第三位，杜小敏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可以睡個回籠覺。"
    比賽開始後，杜小敏真的靠在青玄變大的身體上打起了瞌睡，直到一陣驚呼聲把她吵醒。
    "天哪！那是...劍意化形？！"
    杜小敏揉揉眼睛，看到天劍門的一位白衣弟子正操縱著，一柄由純粹劍氣凝聚而成的光劍，在空中劃出炫目的軌跡。
    "花裏胡哨。"她評價道，"鐵柱，瓜子。"
    王鐵柱連忙遞上一包剝好的瓜子仁，杜小敏一邊嗑一邊看，時不時點評兩句：
    "這招轉彎太急，小心扯到襠。"
    "力道不錯，就是持久力不行。"
    "哎喲，這要是實戰，早死八回了..."
    周圍淩墟宗弟子聽得一愣一愣的，有幾個人甚至偷偷記起了筆記。
    天劍門之後是玄冰閣，他們的弟子使的是寒冰劍氣，所過之處結出一層白霜，杜小敏看得直搖頭："太涼了，糖葫蘆會粘牙。"
    終於輪到淩墟宗，洛清羽作為劍道組冠軍第一個上場。
    他的清霜劍在空中劃出七道優美的弧線，最後七道劍氣同時擊中七塊試劍石，引來一片喝彩。
    "不錯不錯，"杜小敏難得地鼓掌，"有進步。"
    洛清羽聽到表揚，激動得差點摔下論劍台。
    比賽進行到一半時，杜小敏突然皺了皺眉："青玄，有老鼠。"
    青玄昂起頭："東邊看台，三個偽裝成烈火門弟子的魔修。"
    杜小敏伸了個懶腰："我去溜達溜達。"
    她晃晃悠悠地離開淩墟宗隊伍，繞到東看台後麵，三個穿著紅衣的"烈火門弟子"正在低聲交談，完全沒注意到身後多了個人。
    "請問，"杜小敏禮貌地問，"你們這身衣服哪買的？染色不太均勻啊。"
    三人猛地回頭，見是杜小敏，臉色頓時大變，其中一人反應最快，抬手就是一道黑光射出。
    杜小敏偏頭躲過，從袖子裏摸出一根糖葫蘆簽子："你們魔修都這麽沒禮貌嗎？"
    戰鬥結束得很快，如果單方麵碾壓也能稱之為戰鬥的話，杜小敏用糖葫蘆簽子點了三下，三個魔修就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定身法？"青玄遊過來檢查，"不對，這是..."
    "糖葫蘆劍法特別篇，"杜小敏得意地說，"冰糖定山楂。"
    她把三個"冰棍"拖到論劍台邊，衝正在觀戰的玄霄子喊："宗主！撿到三個迷路的！"
    全場嘩然，玄霄子嘴角抽搐著派人把三個魔修押下去，低聲對身旁的長老說："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
    比賽繼續進行，但杜小敏敏銳地注意到，看台上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各派長老時不時交頭接耳，目光頻頻投向淩墟宗方向。
    "青玄，"杜小敏眯起眼睛，"我們好像被圍觀了。"
    青玄吐了吐信子："血飲劍的事傳開了，那個穿紫袍的老頭一直盯著你，眼神不太友好。"
    杜小敏順著它的視線看去，果然見到天劍門的紫袍長老正陰沉地看著她，兩人目光相遇，紫袍長老立刻別過臉去。
    "認識？"青玄問。
    "眼熟。"杜小敏撓撓頭，"可能欠他錢吧？"
    傍晚，第一天的比賽結束，各派回到各自營地，杜小敏卻被玄霄子叫到了主帳。
    帳內除了玄霄子，還有四位她不認識的老者，從服飾看應該是其他四派的掌門或長老，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杜小敏，"玄霄子罕見地直呼其全名，"這位是天劍門掌門淩霄子，他想問你幾個問題。"
    紫袍老者淩霄子上前一步，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杜姑娘，聽聞血飲劍在你手中？"
    杜小敏掏了掏耳朵："昨天在，今天不知道丟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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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淩霄子氣得胡子直抖，"那可是上古魔劍，事關重大！"
    "所以呢？"杜小敏反問，"你們天劍門想收破爛？"
    一位白衣女修連忙打圓場："杜姑娘別誤會，我們隻是擔心魔劍落入歹人之手..."
    "哦，"杜小敏點點頭，"那你們可以放心了，它在我這兒挺安全的。"
    帳內一片寂靜，玄霄子以手扶額，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淩霄子深吸一口氣："三百年前正邪大戰，血飲劍的主人..."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杜小敏突然打斷他，眼神變得銳利，"我現在隻想安安穩穩地睡覺吃飯，誰要是打擾我..."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一捏，茶杯完好無損，但裏麵的茶水瞬間蒸發，連水汽都沒留下。
    五位掌門級人物同時變色，這一手"劍氣蒸茶"看似簡單，實則需要對劍氣控製到極致，稍有不慎就會連茶杯一起粉碎。
    "失陪。"杜小敏轉身離開，走到帳門口又回頭，"對了，明天的團體賽我不參加，讓年輕人多鍛煉鍛煉。"
    走出主帳，杜小敏長舒一口氣。青玄從她袖子裏鑽出來："刺激到他們了。"
    "故意的。"杜小敏撇撇嘴，"省得他們沒完沒了。"
    回到淩墟宗營地，王鐵柱已經搭好了簡易帳篷，還煮了一鍋香氣四溢的靈獸肉湯，杜小敏眼睛一亮："可以啊鐵柱，這手藝見長。"
    王鐵柱不好意思地撓頭："按照師姐教的"以食入道"，我加了一味..."
    "打住，"杜小敏盛了碗湯，"吃飯的時候不談修煉。"
    正吃著，洛清羽帶著幾個內門弟子過來請教明天的戰術。
    杜小敏一邊啃肉骨頭一邊說："團體賽嘛，記住三點：第一，別落單；第二，盯著最弱的打；第三..."
    "跑得快！"王鐵柱突然插嘴。
    眾弟子愕然，杜小敏卻哈哈大笑："有覺悟！打不過就跑，小命重要，不丟人。"
    青玄無奈地搖頭："誤人子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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