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一點分寸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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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靜雅聽到敲門聲,走去打開門,把吳巧花迎進屋裏。
吳巧花一進屋,就急忙朝著宋陽走去,一臉焦急地問道:“陽娃子,嬢嬢過來想問下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兒子去哪兒了呀?”
宋陽微微皺起眉頭,無奈地說:“他腿上長著腳,我哪知道他跑哪兒去了。今天他帶我去收蜂,下午一點多就回到我家了,放下東西後他就回家了,當時地裏那麽多人在幹活,肯定有人瞧見他的。”
“我也問過看到他回來的人了……可都這個時候了,我放工回去做好飯菜,等了老半天。”
“還是不見他回來,我實在擔心他出事兒,所以就過來問問你,有沒有聽他說要去哪兒?”
吳巧花滿臉擔憂,眼眶都紅了,“我今天心裏頭一直慌慌的,總覺得要出啥事兒。”
宋陽回憶了一下,確實沒有印象張晨軒提過要去什麽地方。他輕輕搖了搖頭,說:“沒聽他講過……他平常不是老帶著狼狗進山嘛,狼狗在家不?”
“狼狗在我做飯那會兒就自己跑回來了,那時候天還沒黑呢……”吳巧花說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每次狼狗先回來,準是這小子在山上遇到啥麻煩了。”
“我是真不清楚他的去向,你要不先回家再看看,說不定他隻是回來得晚,這會兒已經到家了呢!”宋陽趕忙安慰她。
“那我再回去瞅瞅!”吳巧花點點頭,急急忙忙地轉身離開了。
王靜雅送她出去,關上院門後回到屋裏,忍不住抱怨道:“張晨軒這小子,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做事咋一點譜都沒有,還不聽話,你瞧瞧把他媽急成啥樣了……該不會真在山裏出啥意外了吧?”
宋陽沒有回應,在他想來,都下午那個點了,就算進山,也走不了多遠。
而且石河子村周邊山裏,能傷人的野物也沒多少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就在這時,馮曉萱輕輕碰了碰宋陽,小聲說:“陽哥,你說他會不會跑去弄你們碰到的那條黑蛇啊?”
聽到這話,宋陽心裏猛地一緊。
以他對張晨軒的了解,之前聽自己和馮曉萱說蛇皮、蛇蛻、蛇膽能賣錢,這家夥還真有可能去打那條蛇的主意。
可又想到在墓裏見到蛇時,張晨軒跑得比兔子還快,宋陽又覺得不太可能。但,在金錢的誘惑麵前,還真不好說!
“你們說的啥蛇呀?這個時候蛇應該還沒出洞吧!”宋建國在一旁聽到,隨口問了一句。
“今天我收的這群蜂,是在山裏一個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屋基的倉櫃裏發現的。
收蜂的時候,倉櫃底板的爛木頭被我踩塌了,才發現下麵有個盜洞。張晨軒這小子非要進去瞧瞧,還把我也騙了進去。
裏麵的東西早被人搬空了,啥都沒找到,結果碰到一條黑蛇,一丈多長,比胳膊還粗,嚇得我們扭頭就跑出來了。”
宋陽簡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我猜那些屋子建在那兒,就是為了盜墓的,好幾個屋基下麵都有盜洞。”
“這麽大的蛇可不多見,是什麽蛇啊?”宋建國又追問了一句。
宋陽搖搖頭:“在墓裏光線暗,手電筒照上去,蛇身上黑乎乎的,鱗片泛著黑光,看不清紋路,當時隻顧著往外跑,沒來得及仔細辨認,我也沒認出來。”
王靜雅聽了,抬手給了宋陽後腦勺一下,數落道:“你這小子,不知道現在啥情況啊?曉萱懷著孩子呢,那些地方能亂去嗎?別把不幹淨的東西帶回來,以後不準去了。”
宋陽對此也考慮過,不管有沒有所謂的髒東西,確實得有所忌諱。畢竟有些事,真的沒法用常理說清楚。
“爸,你知道北邊山裏那些老房子不?從陰地溝再往裏走好兒裏地的山灣灣那兒?”宋陽問道。
“聽說過,以前漢中那邊有個大戶,好像姓錢,聽說是個鹽商,後來犯了事被抄家了。最開始的時候,還專門有人在那兒守墳呢!”
宋建國簡單講了講,“我也就是以前當背二哥的時候,在幺店子聽別人說的,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好多人都惦記著那地方……你小子可別去瞎搗鼓這些事兒,損陰德。”
宋陽點點頭:“我知道了……爸,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吧,我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說不定張晨軒那小子真跑去弄那條蛇了。”
宋建國點頭應道:“走唄,去看看也好!”
“寶兒,你們在家早點睡,我們去看一趟就回!”
宋陽站起身,跟馮曉萱交代了一聲,然後上樓取來自己的獵槍和子彈帶。
宋建國也拿起火槍,腰間掛上藥壺,兩人領著四條獵狗,打著手電筒就往山裏走去。
至於旺旺和嬌嬌兩條東川犬,則被宋陽留在院子裏看家護院。
父子倆打著手電筒,沿著山道往北邊山裏行進。
夜裏,繁星布滿天空,偶爾山風呼呼刮過,發出嗚嗚的聲響,時不時有夜鳥被驚起,撲騰著翅膀,發出一聲聲怪異的叫聲。
這些聲音在漆黑的山野裏回蕩,讓本就陰森的環境又多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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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換做一般人,絕對不敢在夜裏往山裏鑽,且不說夜裏野物活動頻繁,萬一遇上厲害的難以應付,光是這些鳥叫聲就能把人嚇個半死。
哪怕是宋陽和宋建國,心裏也多少有些發毛。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著,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好在身邊有四條獵狗來回跑動,給他們增添了一些安全感。
就這樣走了大半個小時,當兩人走到半坡山道時,領頭的招財突然停下腳步,發出嗚嗚的凶叫聲。
父子倆趕忙定睛看去,隻見斜前方的山溝裏有閃爍的燈光。
“會不會是張晨軒那小子?”宋建國壓低聲音問道。
宋陽搖搖頭:“也可能是晚上抽空來山裏下套子的人。”
沒碰麵之前,還真說不準是誰。這裏還不算深山,夜裏出來想打點野味改善夥食的人可不少。
宋陽沒有停下腳步,繼續順著山道往下,小心翼翼地朝山溝走去。
在坡腳的山道上,他們迎麵遇上了那個人。
隔著二三十米遠,雙方都用手電筒照著對方,然後停下了腳步。
“誰啊?”宋陽提著雙管獵槍,警惕地大聲問道。
沒想到這一嗓子喊出去,對麵居然傳來一陣嚎哭:“兄弟,是我啊!”
一聽這聲音,宋陽和宋建國就聽出來了,前方來的人正是張晨軒!
兩人急忙快步走上前去,用手電筒一照,眼前這人渾身是泥,腦袋上到處是血,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張晨軒見了他們,像是一下子泄了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喪著臉說:“我今天差點就回不來了!”
宋陽看到他這渾身是泥的狼狽樣,立刻就猜到和那墓室有關,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忍不住罵道:“你這家夥還真跑去墓裏弄那條蛇了?你知不知道,你媽都找到我家來了。你就一點分寸都沒有嗎?那玩意兒能隨便招惹,會出人命的!”
“我這回是真知道錯了,我差點就被那條黑蛇給吞了!蛇頭都把我腦袋含住了……”張晨軒哭訴著,“快死的時候我才明白,自己有多蠢!我就是個笨蛋,大蠢貨……”
“到底咋回事?”宋建國忍不住追問。
張晨軒便把離開盤龍灣後,跑到山裏墓道去抓蛇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他最後拿著開山斧亂砍的那幾下,還真起了作用。
受傷的黑蛇一下子泄了氣,鬆開了含著他腦袋的大口,在墓室裏不停地翻騰扭動。
張晨軒也沒了力氣,虛脫地躺在泥水裏,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他撿起手電筒,發現黑蛇已經死了。
“這條蛇好像沒毒,要是有毒的話,我今天肯定回不來了!”張晨軒說著,把背上的布包放下來,撐開袋口,“我把它背回來了,估計得有三十來斤呢!”
宋陽聽了,不禁撇了撇嘴:“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被黑蛇折騰個半死,好不容易撿回條命,你居然還敢把蛇背回來。”
“你看看我這雙手,還有腦袋,被它咬成這樣,回去後估計好多天沒法進山了,我不得從它身上撈回來?就因為它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才要剝它的皮,吃它的肉!”張晨軒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話一出口,宋陽和宋建國不由得對視一眼,心中暗暗吃驚。
尤其是宋陽,他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張晨軒。
這家夥心裏,竟然藏著這麽一股讓人膽寒的凶狠勁兒。
哪怕上輩子就認識張晨軒這人,宋陽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了解遠遠不夠。看透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明明看著膽子挺小,卻敢一個人回去招惹這麽大一條黑蛇。明明差點被黑蛇吞了,卻還想著剝皮吃肉。
表麵上的張晨軒和骨子裏暗藏凶狠的張晨軒,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充滿了矛盾。
但也就是剛才這一番話,讓宋陽警醒,自己必須離張晨軒遠點,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拖下水。
不能再想著沾他那所謂的氣運,不能去貪圖那點小便宜。
攤上這家夥,就沒好事發生過,分明就是個倒黴蛋!
父子倆沒表露聲色,見張晨軒撐開布包,兩人湊近去看,強忍著那股子腥臊味,仔細辨認了一番,才看出來,袋子裏的黑蛇其實是一條體型巨大的烏梢蛇。
在蜀地,烏梢蛇被叫做烏騷棒,“騷棒”其實就是色的意思,“色”和“蛇”諧音。
在攆山人眼裏,這可是個好東西,不但蛇膽能入藥,整條烏梢蛇幹燥後也能拿來做藥。
宋建國說道:“還好是條烏騷棒,這蛇沒毒,要是條過山峰,你被咬這麽多口,就真回不來了。”
“畢竟是從墓裏帶出來的蛇,你最好還是去找醫生看看!”宋陽隨口提醒了一句,“既然人已經找到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回家吧,你媽估計都急瘋了。”
說完,他也不管張晨軒,叫上宋建國,領著獵狗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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