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大難臨頭各自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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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惶惶,濃煙衝天,整個王庭盆地,混亂無比。
目之所及,帳篷被點燃,老弱婦孺暴露在奔騰的馬蹄下,哀嚎泣血...
籬笆柵欄,牛馬羊圈,亦被焚毀一空,無數牲畜受驚嘶鳴,四處狂奔...
讓本就喧囂狂躁的王庭穀地,變得更加混亂,與淒慘..
盆地中段,閻誌等人,帶著三千多名心腹嫡騎,在鮮卑王庭都核心區域,遊曳縱火...
“烘烘烘!”隨著富麗堂皇,豪華奢侈的單於王帳,被烈焰點燃,煙火氣直衝雲霄。
“哈哈!”閻誌從王帳左側縱馬掠過,猖狂大笑:“此戰過後,大漠南北,再無王庭...”
“和連小兒...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哈哈哈…”
“大帥高見!”隨行的吳勝,亦打馬恭維道:“此戰攻入鮮卑王庭,殺掠胡人老幼數十萬...”
“今又焚毀單於王帳,此乃三百年未有之奇功,當為人生一大賀...”
“是及是及,我等今日之功,比之封狼居胥的冠軍侯,亦不遑多讓...”
“如此壯舉,必然會被載入史冊,名垂千古...”
“幸甚至哉!”王崢等人環顧單於庭內的慘烈景象,一時間感慨萬千,心有榮焉...
誰能想到,此前不可一世的鮮卑霸主,竟然會落入如此境地...
甚至和連的單於庭,和起居王帳,都被他們給焚燒一空...
這是他們中原漢人,乃至邊軍將領,想都不敢想到事情,但今日卻實現了...
這是一定會上史書,名垂千古的,哪怕此次他們戰死在北方,甚至全軍覆滅...
但,他們的功績,必然會被後人,所銘記...
“哈哈,老子這一生值了!”火光搖曳下,映照出閻誌激動潮紅的麵容。
他感覺,此刻人生達到了巔峰,達到了另一種高潮...
即長城邊軍,乃至中原武將,曆來的最高榮譽,封狼居胥...
不,確切的說,是比封狼居胥,還要來的更有榮焉...
冠軍侯當年大破匈奴左賢王,率領的是大漢帝國最精銳大士兵...
那些人身後是整個中原,整個大漢作為後盾和依仗,甚至攻破的也不是匈奴單於庭...
而他閻誌,此行北上,除了帶領的三百多名嫡係戰兵外,其他的都是從鮮卑腹地,聚集的凶奴兵...
而就是靠著這些,在敵人境內,以戰養戰的策略...
他們竟然成功的搗毀了鮮卑王庭,和檀石槐三十多年積累,鑄就的族群尊嚴,與霸主威望,想想都讓人激動顫栗...
一代天驕,大漠雄主,鮮卑單於檀石槐,不可謂不英明,不可謂不神武...
其在世時,宛如天空中的陰雲,壓得整個北方,乃至中原大漢喘不過氣來...
甚至屢屢越過長城,在大漢北方,三月一小劫,五月一大掠,搞得北方軍民,惶惶不可終日...
但今天,他閻誌,卻將北方軍民以往三十年來,所積攢的鬱氣和仇恨,化作滔天的怒火,一股腦的宣泄出來...
這股仇恨之火,如同滔天烈焰,將整個鮮卑王庭,和檀石槐一輩子經營的心血,全部焚為劫灰...
可以說,此戰過後,縱使和連率軍回師北還,鮮卑這個大漠霸主,也不可能在找回曾經的榮光了...
甚至,經此打擊,和連還能不能維持自身在北方的統治,都是兩說...
“踏踏!”正當閻誌等人,盡情縱火狂歡時,數百騎迅速來報:“二哥...情況有變...情況有變...”
“太史屠的魔鬼騎兵...開始集結...準備突圍了...”
“什麽!”正在狂歡的閻誌神色一愣,旋即嚴肅道:“太史屠準備突圍?集結多少人?具體哪個方向?”
“東南集結,約有四千人...南關方向疾奔...”
閻樂打馬上前,急聲道:“二哥,咱們現在咋辦?”
“要不要...跟著太史屠他們...說不定...”
“容我...想想...”閻誌擺手,旋即眺望東方嫋嫋於煙,以及灰蒙蒙的天空。
顯然,經過大半夜的焚燒與屠戮,王庭內雖然依舊慘亂不堪,但燃燒火焰卻在逐漸減弱...
取而代之的,是一隊隊鮮卑士兵,逐漸升騰的怒火與仇恨...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鮮卑人的怒火與報複,便會愈發猛烈...
甚至若是等到天色明朗之後,他們這些還在盆地內晃悠的騎兵,絕對會成為鮮卑人仇恨的靶子,和泄憤的對象...
這是必然,因為鮮卑人雖然在此次突襲中,損失慘重...
但留守主力猶存,哪怕很多人已經被打散,但隻要等到天色明朗後,對方便會在各部頭人的帶領下,重新組織起包圍網...
相對於散亂,且難以控製的凶奴軍,部落頭人製的鮮卑人,凝聚力無疑更加強悍...
因為在過往的一次次交戰中,閻誌便早已認識到,奴兵們的孱弱與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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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們此行有十二萬,甚至弄了十萬頭牛馬,為作戰助力…
但馬背上交戰,正麵衝鋒,他們絕不是鮮卑人的對手。
當初漠北之戰,四十萬奴兵,是怎麽被闔川三萬鐵騎,殺穿擊潰的,那種慘狀哪怕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而且現在,他們還是處在鮮卑老巢,在十幾萬大軍中,在對方咬牙切齒的仇恨中...
若不早做打算,恐怕自己和麾下這些兄弟,會永遠留在這裏...
“罷!”盡管閻誌還有些意猶未盡,卻不得不下令道:“閻行,你帶本部人馬,去南部關口打探情況...”
“若太史屠等人果真能突圍而出,便立即匯報於我...”
“偌!”閻行神色一肅,旋即帶著麾下人馬,急奔南行。
閻誌目光深沉,環顧一圈,再次吩咐道:“閻樂,你帶本部人馬,探察東部關口...”
“王崢,你帶斥候隊,偵查西部關口...”
“吳勝,你帶三千奴兵,試探北部關口...”
說到這裏,閻誌頓了頓道:“王奎,你帶三百親衛,沿著彈汗山,探查周圍小道...”
“切記,莫要與鮮卑人糾纏,以探路為主...”
“我等謹記!”眾人應聲抱拳,而後各引一部人馬,沿著黑河東西方向急奔。
很顯然,閻誌此番,並沒有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太史慈等人身上...
因為,他知道,鮮卑人此次真正目標是太史慈,和其麾下那群魔鬼騎兵...
其中動向,絕對被彈汗山各路探哨,密接監視...
閻誌並不認為,太史慈等人,此次能安全脫身...
所以他打算趁著太史慈,和其麾下魔鬼騎兵突圍,將鮮卑人的注意力,引向南部間隙。
派遣麾下人馬,在東南西北各個穀關,打探情況...
同時又遣心腹嫡係,在彈汗山周圍,尋找出山小路...
如此多管齊下,不管太史慈最後能不能突圍,他閻誌和一眾兄弟,都能有其他退路...
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如果所有的路都走不通。
他閻誌就像之前在北海一樣,再一次帶著兄弟們進山,當特娘的茹毛飲血的山林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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