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天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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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弄玄虛不能讓你活命!自縛雙手滾下馬來!”
    符傖對李遺的話語不屑一顧。
    李遺含笑搖搖頭:“你夠謹慎,知道打聽打聽,不過也就僅止於此。”
    “還是太過魯莽,勇而無謀。”
    久經沙場的符傖不至於因李遺這幾句話而亂了分寸,但聽在耳朵裏著實可恨。
    “裝神弄鬼你又能玩弄出什麽東西?你能依靠的無非就是另外幾個至今沒現身的手下,放心,我一個都不放過,你們路上不會孤單。”
    符傖驅馬上前,臂夾長刀,指向李遺:“都是我的人,你拿什麽跟我鬥?”
    李遺眉眼輕挑:“那你心虛什麽?”
    符傖大刀橫向猛地朝地一劈,厲聲道:“後麵那個,你敢把刀抽出來,我立馬劈死這小子。”
    悄默聲爬起來欲要偷襲的餘猛遲疑地頓在原地。
    李遺眼神示意他不用妄動。
    不是不要,是不用。
    遠處的馬蹄聲漸漸近了,符傖僅有的一絲心虛與疑慮徹底被打消。
    那些被拋在身後的“廢物”隨從總算沒有蠢到追不上就打道回府的地步。
    可眼前這小子為什麽一副更加迫不及待的樣子?
    符傖極目望去,是自己的人沒錯。
    可又隱隱有些不對勁,人數怎麽如此多?
    難道是那些撒出去圍剿這小子的人回撤這麽快已經到達了?
    可是符傖自己都不相信那些平日裏尋歡作樂多過操練弓馬的酒囊飯袋能對自己有這個狠勁兒。
    隨著大批小批的人影近了,符傖看清楚了。
    李遺也看清楚了。
    這些破衣爛衫,形容枯槁的烏合之眾,身份根本就不需要猜。
    符傖對胸有成竹的李遺道:“這就是你的倚仗?”
    李遺笑而不語。
    符傖話反而多了起來:“在我眼前勾搭憐人,這下你不死都不行了。”
    李遺朝符傖身後揚揚頭道:“給你傳遞情報的人難道沒告訴你,姚文意就是話太多才吃不完的虧?”
    符傖看著遠處還在不斷出現的人影,冷笑不已:“那你就祈禱在我殺死你之前他們能殺死我!”
    手無寸鐵,近在咫尺的李遺與引頸待戮的羔羊何異?
    大刀揮舞,要摘下這顆大好頭顱。
    李遺拍馬躍起,險而又險躲過這一殺招,符傖刀勢瞬變斜挑而去,誓要將李遺力劈。
    李遺全無慌亂,手腕翻轉,一點寒光閃現,直衝符傖麵門而去。
    符傖失神躲開,攻勢瞬間瓦解,李遺手拍馬背,翻轉穩穩落地。
    那隻紀竹充當紀念送給他的袖箭隻差分毫便刺中符傖眉心。
    李遺嘖嘖可惜,差之毫厘,失之千裏矣。
    “老八,接刀!”
    餘猛猛地將刀扔出。
    “做什麽夢!”介於二人之間的符傖怎麽會給這種機會。
    李遺站在原地不動,對符傖將刀挑飛無動於衷:“我說了,你們老符家,得罪人很多。”
    符傖的火氣已經很大了,他現在滿腦子隻想立刻斬殺此獠,免得夜長夢多。
    “我看你有多少花樣!”
    符傖大喝一聲,驅馬揮刀而來,如一座大山壓頂,必殺的氣勢壓迫感十足。
    身後卻煩不勝煩地又有一股力錘在身上,符傖豁出去不管高舉長刀就要揮下。
    背部卻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失了力,大刀竟是脫手而出。
    符傖不可置信地反手摸去,竟是一支羽箭。
    他瞪大了雙眼,若不是身著甲胄,方才這一下,就不隻是刺進皮肉這麽簡單了。
    符傖雙目血紅,咬緊牙關悶喝一聲,將這倒鉤的羽箭連帶著些許皮肉直接撕了出來。
    這一幕讓餘猛和李遺都吃驚不小。
    這符傖,確實是個棘手的人物。
    符傖回過頭,明白了李遺為什麽一直強調老符家死敵不少。
    除了那些在酒囊飯袋後邊趕來的烏合之眾,身後還潛伏著黑壓壓不知多少身影。
    草草望去,竟辨別不出這支箭從誰手中射出。
    看了一眼形製,符傖無聲發笑,這竟然是他們羌騎的製式羽箭,鬼知道這群人是從哪裏尋來的。
    轉過身來,符傖知道眼前這個家夥暫時保住了他那條賤命,索性他也不著急了。
    “洛京那邊我關注了所有人,沒想到你還能搬來救兵?這些,就是把你從長盛門劫走的人?”
    當然不是,但沒必要和他解釋。
    李遺不置可否,反問道:“你就一點沒懷疑過,我們六個人,這兩天哪來那麽大能耐毫發無傷殺了你們那麽多人?”
    不用符傖回答,李遺暢意至極,發自內心哈哈大笑道:“本來隻是想搬點救兵,沒想到聽說對付的是符家小侯爺。高手跳出來的有點多。”
    “憐帥死了,梁犢死了,可是這片土地上憐人依舊比我想象的還要多。潛藏下來的高手還是比我想象的多。”
    “知道為什麽嘛?隻要你們的暴行不止,憐人就會一直在,就會一直有能人異士暗中集結,給你們致命一擊!”
    事實上確實出乎李遺的預料,本是聯係令輝做票大的,以解自己的危困,卻沒想到這家夥以李遺揣摩不透的方式集結了一批能戰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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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他說,都是之前大戰後隱藏下來的“種子”。
    這將梁國二代們收割一茬的機會千載難逢,令輝也顧不得將來,出於對李遺的信任,直接將老底都搬了出來。
    最主要的是,令輝常年在豫州活動,與豫州都督符信,有死仇。
    符鏗那黃毛小子殺不殺的無所謂,但是符家老大送到眼前,要是不吃下,就太對不起符信這麽多年對他令輝的“栽培”了。
    一想到符信傾盡心血培養的接班人折在自己手裏,令輝就要忍不住開懷大笑。
    “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讓羌騎離你而去。”大局已定,此處大大小小將種世家追隨符傖到此的年輕子弟,今日都難逃一死。
    李遺符傖未動,兩端終於會合的憐人已經急不可耐發起了進攻。
    人數不占優勢,更是臨時拚湊的世家子弟們更無陣型可言。
    饒是戰力強於憐人,也要被絕對的數量優勢淹沒。
    令輝掠過二人身邊,仔細打量了一眼符傖,點點頭道:“老子英雄兒好漢,你不給你爹丟人。”
    丟給李遺一把長槍,令輝去尋符措,那是李遺跟他交換符措的籌碼。
    至於符鏗,一個奇葩,能不能活,看他的造化。
    符傖神色有些黯然,久在軍中但從未指揮過作戰的他首次指揮就為自己的莽撞和自大付出了代價。
    李遺的圈套並不高明。
    但是他還是想不通,這些人是如何騙過自己遍地撒出去的通信兵的。
    戰局中心的二人反而難得地和平,李遺為他解惑道:“因為這些人,本就是百姓。你們不與他們為敵,他們怎麽會成為你們的敵人?”
    符傖似懂非懂,不過不重要,他難得開口道:“我弟弟們可以活下來嗎?”
    李遺同樣微笑著搖搖頭。
    符傖深吸一口氣,癲狂之色再現,為自己方才的奴顏婢膝而憤懣羞愧。
    令輝折馬而回,將符措的腦袋丟在符傖腳下。
    “小子,把天捅破了,幹脆讓窟窿再大點。”
    符傖神色一頓,隨即一腳將首級踢開。
    李遺知道,這位號稱梁國年輕一代戰力最為無雙者,徹底要拚命了。
    令輝全然無懼:“我來。”
    李遺卻攔住他,輕聲道:“那麽多人想殺我都沒對管城動心思,他必須死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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