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魔嬰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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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雨夜,潮濕的空氣裹挾著寒意,林悅攥著手機,在老舊居民樓的樓道裏快步走著。手機屏幕上,那個陌生號碼又打來了第三通電話,聽筒裏隻有刺耳的電流聲,卻讓她後頸泛起細密的冷汗。
    她租住的這間公寓在頂樓,推開斑駁的鐵門,黴味混著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林悅打開燈,橘黃色的燈光下,客廳牆上的老舊掛曆格外顯眼——2003年9月,日期永遠定格在這個詭異的時間點。
    搬進來的第一晚,她就覺得不對勁。半夜總會聽見嬰兒的啼哭聲,從樓下某個角落斷斷續續傳來,有時還伴隨著女人的啜泣。起初她以為是鄰居家的孩子,可詢問過後才知道,這棟樓除了她,隻有一位常年臥床的獨居老人。
    這天深夜,林悅被一陣尖銳的哭聲驚醒。她睜開眼,黑暗中隱約看見床邊站著個小小的身影。恐懼瞬間攫住全身,她顫抖著摸索床頭的台燈,燈光亮起的刹那,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一定是幻覺。”她安慰自己,可剛閉上眼睛,哭聲又起,這次更近了,就在耳邊。她猛地坐起身,看見梳妝鏡裏倒映出一個小女孩的輪廓,穿著沾滿血汙的白色連衣裙,懷裏抱著個繈褓,正對著她露出陰森的笑。
    林悅尖叫著滾到床的另一邊,再回頭時,鏡子裏隻剩她蒼白的臉。她不敢再睡,熬到天亮,立刻跑去物業詢問。管理員皺著眉頭翻找檔案:“2003年?那年9樓確實出過事,一個孕婦難產死了,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保住。後來她丈夫受不了打擊,在房間裏......”管理員欲言又止,神色凝重。
    林悅心裏一沉,她租住的,正是當年出事的那間房。
    從那天起,詭異的事情愈發頻繁。她在廚房做飯時,水池裏會突然浮現嬰兒的手印;半夜熟睡時,有人輕輕撫摸她的頭發;更可怕的是,她開始在鏡子裏看見自己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就像懷孕了一樣。
    這天傍晚,她下班回家,發現房門虛掩著。她小心翼翼推開門,客廳中央擺著一個搖籃,裏麵躺著個渾身青紫的嬰兒,臍帶還連著母體。嬰兒睜開渾濁的眼睛,衝著她咧嘴笑,嘴裏長滿尖利的牙齒。
    林悅轉身想跑,卻發現門被鎖死了。搖籃裏的嬰兒開始發出詭異的咯咯笑聲,聲音越來越大,震得她耳膜生疼。她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搖籃,花瓶碎裂的瞬間,嬰兒和搖籃都消失了,隻留下滿地水漬。
    她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這時,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陌生號碼。她顫抖著按下接聽鍵,聽筒裏傳來沙啞的女聲:“姐姐,幫我生出來......”
    林悅崩潰地摔了手機,決定今晚就搬走。可當她打開衣櫃收拾行李時,卻發現所有衣服都被血染紅了,衣櫃深處,蜷縮著那個穿白裙的小女孩。女孩緩緩抬起頭,眼睛空洞無神:“姐姐,你逃不掉的......”
    林悅奪門而出,卻在樓梯間遇見了住在樓下的老人。老人眼神渾濁,卻直直地盯著她的肚子:“姑娘,你有身孕了?”林悅下意識捂住肚子,搖頭否認,可老人卻自顧自地說下去:“當年那孕婦,也是這樣,明明沒懷孕,肚子卻一天天大起來......”
    林悅驚恐地後退,轉身想跑,卻發現樓梯間的燈光開始閃爍。每閃一次,台階上就多一灘血跡。她跑到一樓,卻發現大門被鎖住了,鐵欄杆外,站著無數個穿白裙的小女孩,懷裏都抱著青紫的嬰兒,齊聲 chanting:“姐姐,幫我生出來......”
    絕望之際,她想起管理員提到過,當年有個道士來過,留下了一道符咒。她瘋了似的跑回房間,在床底的暗格裏找到了那張泛黃的符咒。符咒上畫著奇怪的符號,還寫著一行小字:“以血為引,方能破解。”
    林悅咬牙用剪刀劃破手指,將血滴在符咒上。符咒突然燃起藍色火焰,照亮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在火光中,她看見牆上浮現出當年的畫麵:孕婦難產而死,丈夫悲痛欲絕,用剪刀剖開了她的肚子,想把孩子救出來......
    火焰熄滅的瞬間,那個穿白裙的小女孩再次出現,這次她的眼神裏沒有了怨恨,隻有無盡的哀傷:“姐姐,我好疼......”林悅鼓起勇氣,伸出手輕輕抱住她:“別怕,我帶你走。”
    小女孩化作一縷青煙,鑽進林悅的身體。從那以後,林悅的肚子真的一天天大了起來。醫生檢查後震驚地發現,她腹中懷的,竟是一對雙胞胎,一個女孩,一個男孩。
    分娩那天,林悅在劇痛中聽見兩個稚嫩的聲音在耳邊低語:“謝謝姐姐,我們終於可以重新來過了......”隨著嬰兒的啼哭,她看見護士抱著兩個健康的孩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出院那天,林悅帶著孩子回到那棟居民樓。她站在樓下,望向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窗戶上隱約浮現出小女孩的笑臉,向她揮了揮手,然後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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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後,林悅帶著孩子故地重遊,發現那棟居民樓早已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漂亮的幼兒園。孩子們的歡笑聲中,她仿佛又聽見了當年的嬰兒啼哭,隻是這次,哭聲裏充滿了新生的希望。
    然而,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站在昏暗的巷口,懷裏抱著繈褓。她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紅光,盯著路過的每一個年輕女子。當她的目光落在一個孕婦身上時,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低聲呢喃:“姐姐,該你了......”
    夜色漸深,城市的霓虹燈下,新的故事,又要開始了。而那被遺忘的詛咒,仍在黑暗中悄然蔓延,等待著下一個獵物。
    在城市邊緣的一處廢棄醫院裏,塵封的病曆本上,密密麻麻記錄著近年來離奇的孕婦死亡事件。每一個死者的照片旁,都畫著一個小小的白裙女孩,懷裏抱著青紫的嬰兒。
    林悅並不知道,她隻是這場跨越多年的詛咒中的一個過客。真正的幕後黑手,是那個永遠停留在2003年的魔嬰少女。她的怨念太深,執念太重,在陰陽兩界徘徊,不斷尋找著新的宿主,想要完成她未竟的心願——真正的出生,真正的活著。
    而每一個被選中的“姐姐”,都將經曆一場生與死的考驗。她們有的像林悅一樣幸運,成功化解了詛咒;有的則永遠被困在黑暗中,成為了新的魔嬰載體。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市裏關於“魔嬰少女”的傳說越來越多。有人說在雨夜看見過她的身影,有人說在醫院的產房裏聽見她的笑聲,還有人說在夢中被她抱著的嬰兒咬過。
    這些傳說被人們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卻沒人知道,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裏,年輕的孕婦小芳最近總感覺有人在監視她。半夜,她會聽見衣櫃裏傳來嬰兒的呢喃;洗澡時,鏡子上會浮現血字:“姐姐,幫我生出來......”
    小芳驚恐萬分,她開始四處求醫問藥,卻沒人相信她的話。直到有一天,她在網上偶然看到了林悅的故事。她聯係上了林悅,希望能得到幫助。
    林悅看著小芳絕望的眼神,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她決定幫助這個女孩,可當她們再次回到那棟居民樓的舊址時,卻發現幼兒園裏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孩子們的笑聲變得尖銳刺耳,操場上,一個白裙女孩正在教孩子們唱著奇怪的歌謠:“紅嫁衣,白月光,魔嬰降世血滿堂......”
    林悅意識到,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魔嬰少女的詛咒已經滲透到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而她們,必須找到徹底終結這場詛咒的方法。
    在一位神秘老人的指引下,她們來到了城市地下的一處古墓。傳說這裏埋葬著一位法力高強的法師,他生前曾與魔嬰少女的怨念對抗過。古墓中機關重重,她們小心翼翼地前行,終於在墓室深處找到了法師的遺骸。
    遺骸手中緊握著一卷殘破的古籍,上麵記載著破解詛咒的方法:要用至陽至純的血,喚醒沉睡的法師,讓他重新封印魔嬰少女。
    林悅和小芳知道,這意味著她們之中必須有人做出犧牲。看著小芳隆起的肚子,林悅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深吸一口氣,拿起法師留下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滴落在古籍上,墓室突然亮起耀眼的光芒。
    法師的魂魄緩緩浮現,他看著林悅,點了點頭:“你的勇氣和犧牲,將拯救無數生命。”說完,他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古墓深處。
    與此同時,城市裏所有與魔嬰少女有關的詭異現象都開始消失。幼兒園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孩子們的笑聲再次充滿歡樂。小芳順利產下了健康的寶寶,而林悅,卻在完成使命後,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孩子們長大後,聽著母親的故事,心中充滿了敬佩。他們知道,母親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無數家庭的幸福。
    十年後,城西新建的實驗中學地下施工時,挖掘機的鐵臂撞碎了一麵刻滿符咒的青石牆。腐臭的氣息裹挾著暗紅霧氣衝天而起,正在上課的學生們突然集體捂住肚子,發出嬰兒般的啼哭。
    林悅的女兒蘇瑤作為靈異事件調查員,接到消息時正在整理母親遺留的筆記。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枚帶血的玉鐲,邊緣刻著"永鎮邪祟"的字樣,此刻突然發燙,在她手腕上烙出個嬰兒手印形狀的紅痕。
    "這次的氣息......和當年一模一樣。"蘇瑤握緊母親留下的桃木劍,劍身上北鬥七星的紋路泛著微光。她帶著助手阿凱趕到現場,隻見施工隊挖出一座青磚古墓,墓門浮雕上雕刻著孕婦被剖開腹部的血腥畫麵,中央赫然鑲嵌著個翡翠棺槨,棺蓋上蜷縮著具嬰孩幹屍,十指修長如鉤。
    當考古人員試圖打開棺槨時,嬰孩突然睜開琥珀色的眼睛。一道血光閃過,最近的研究員脖頸浮現青紫掐痕,七竅湧出墨綠色黏液。蘇瑤揮劍斬向血光,劍刃卻被某種無形力量震得脫手飛出,桃木劍插入地麵,瞬間燃起詭異的黑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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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我該怎麽辦?"蘇瑤盯著火焰中浮現的母親虛影,聲音發顫。林悅的影像若隱若現,手中握著那枚玉鐲:"去城隍廟找守廟人,他知道破解之法......但要小心,魔嬰的怨念已化作千萬分身。"
    深夜的城隍廟飄著細雨,屋簷下的石獅子雙目赤紅。蘇瑤推開斑駁的廟門,供桌上的香灰突然盤旋升空,凝成個白發老嫗的形狀。老嫗伸出布滿屍斑的手,指甲縫裏嵌著暗紅血痂:"你母親當年隻解了表層詛咒,真正的魔嬰本體一直藏在城西地脈深處。"
    老嫗掌心裂開,露出半枚與蘇瑤玉鐲契合的殘片:"集齊陰陽雙鐲,以純陰之血為引,才能徹底封印。但純陰之人......"話音未落,廟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嬰兒啼哭聲。蘇瑤透過門縫看見街道上站滿穿白裙的少女,她們懷裏的繈褓滲出黑色液體,所過之處瀝青路麵滋滋作響。
    阿凱突然捂住腹部跪倒在地,嘴角溢出黑血:"蘇姐,我......我的肚子裏有東西在動!"他的皮膚下浮現出嬰兒爬行的紋路,瞳孔逐漸變成豎瞳。蘇瑤含淚揮劍,桃木劍刺穿阿凱身體的瞬間,無數黑色蝌蚪狀的怨靈從傷口湧出,撲向城隍廟的梁柱。
    玉鐲突然迸發強光,蘇瑤被卷入一段記憶漩渦。她看見三百年前,一位身懷六甲的女道士為鎮壓霍亂妖魔,自願剖開腹部,將未成形的胎兒獻祭。可妖魔臨死前詛咒:"你的血脈將永世不得安寧,每代長女都將成為魔嬰容器!"
    當蘇瑤從幻境中醒來,城隍廟已化作廢墟。她在瓦礫中找到完整的陰陽玉鐲,鐲身浮現出血色文字:"子時三刻,城西枯井。"她摸了摸後頸新出現的蝌蚪狀胎記,知道這是魔嬰選中她的標誌。
    子時的枯井散發著腥甜氣息,井底傳來指甲抓撓石壁的聲響。蘇瑤將雙鐲投入井中,鐲身立刻吸附在井壁符咒上。無數蒼白手臂從黑暗中伸出,她握緊染血的桃木劍,卻見井口倒映出自己隆起的腹部——魔嬰已在她體內成型。
    "終於等到你了,血脈傳承者。"魔嬰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井中升起翡翠色的霧氣,凝結成少女形態。少女脖頸戴著鐵環,鎖鏈另一端連著漆黑的棺材:"三百年了,我不過是想活著......"
    蘇瑤的眼淚滴在劍上,突然想起母親筆記裏的最後一頁:"或許我們一直都錯了,不是消滅,而是超度。"她收起桃木劍,將手腕貼上少女脖頸的鐵環:"我帶你去見陽光,以我的生命為引。"
    當第一縷晨光照亮枯井時,蘇瑤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她看見少女的鎖鏈寸寸斷裂,化作萬千螢火蟲飛向天空。遠處傳來熟悉的嬰兒啼哭,這次的哭聲清脆純淨,帶著新生的希望。
    蘇瑤消失前,將玉鐲埋在城隍廟舊址。十年後,那裏長出了一株會在夜晚發光的白玉蘭,每當有孕婦路過,花朵就會輕輕搖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而在城市某個角落,一位孕婦撫摸著隆起的腹部,鏡子裏倒映出她身後站著個穿白裙的小女孩,正溫柔地哼唱著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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