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閉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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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磁共振儀最後一聲嗡鳴消散時,青銅星塵正在晨曦中重構時空。江臨風看著icu病房的量子雲裏浮出母親年輕時的笑靨,她素白襦裙上的血跡突然蛻變成銜尾蛇紋路——那正是自己左眼最後殘留的幽冥目圖騰。
    "要收束所有世界線了。"林夕的聲音從晨霧中析出。她護士服上的蛇形紐扣正在蒸發,露出鎖骨下與血玉扳指同源的玉髓胎記。當第一縷陽光切開量子迷霧時,江臨風終於看清她眉心的朱砂痣裏封存著初代新娘的銀簪殘影。
    整座醫院開始垂直坍縮。江臨風抱著母親的數據殘軀躍入ct機環形甬道,看見青銅城的量子態正與醫療設備發生鏈式反應。x光片上的骨骼紋路突然暴起,將民國藥房的百子櫃與現代基因圖譜絞合成雙螺旋鎖鏈。
    "鑰匙該歸位了。"母親殘破的聲帶突然完整。她扯開襦裙露出心髒位置的黑洞,江臨風手中的半枚血玉扳指突然暴長三尺,化作青銅判官筆刺入虛空。筆尖蘸著的既是量子青銅液,也是二十年前產房裏的初啼血。
    整座青銅城在筆鋒下重繪。當江臨風左眼的銜尾蛇刺青灼穿視網膜時,他看見自己正站在莫比烏斯環的接縫處——前方是民國十三年沉鏡的江邊,身後是現代醫院正在量子鏽蝕的icu病房,而腳下踩著九代江家男子融成的青銅基岩。
    林夕突然化虹而來。她的護士服碎成三百片甲骨文,每片文字都咬合著江臨風血管裏的鎖龍釘密碼。當兩人手掌相觸時,量子潮汐突然倒卷,初代新娘的銀簪從時光淤泥裏升起,簪頭龍首含著的不再是放射性物質,而是母親繈褓時的胎發。
    "閉眼!"母親的聲音同時從九百個時空傳來。江臨風在黑暗中被拋入青銅城最原始的胚胎態,看見曾祖父發送的電報密碼正與自己的dna螺旋共振。當幽冥目最後一絲青銅紋路被晨曦洗淨時,他聽見鎖龍釘集體崩斷的清音——那聲響既像龍吟,又像自己初生時的啼哭。
    量子雲坍縮成光點的刹那,江臨風在江邊蘆葦叢中睜眼。掌心的血玉扳指已褪成普通羊脂玉,倒映著對岸完好無損的現代醫院。晨霧中有女子搗衣聲傳來,他轉身看見母親蹲在青石邊浣洗素紗,無名指上再無凹痕,發間別著的銀簪正滴落未鏽的江水。
    河床深處傳來青銅器皿的嗡鳴,那是鎖龍釘在量子層麵永眠的安魂曲。當江臨風涉水走向母親時,朝陽恰好切開江麵,將兩人身影熔鑄成鑰匙插入龍脈七寸的青銅鎖孔。九百年來第一尾紅鯉躍出水麵,銜走了最後一片人麵瘡的灰燼。
    江臨風走到母親身邊,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周圍的一切變得虛幻起來。母親微笑著看向他,眼神中帶著解脫與欣慰,而後漸漸消失不見。江臨風心中一驚,急忙伸手去抓,卻隻抓到一縷晨霧。
    此時,林夕出現在他身旁,輕聲說道:“這隻是暫時的安寧,我們打破了時間與空間的規則,還有一些餘波需要處理。”江臨風握緊拳頭,他知道這場奇異之旅還未真正結束。
    兩人沿著河岸前行,江臨風發現河中不時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像是隱藏著無數秘密。突然,河麵湧起巨大水花,從中飛出一本古老的書卷,書卷散發著幽光緩緩打開,上麵出現一些從未見過的符號。林夕臉色一變,說道:“這可能是解開後續謎題的關鍵,也可能是新危險的預兆。”江臨風深吸一口氣,伸手觸摸書卷,瞬間一股強大力量湧入體內,眼前景象再次變幻,等待他們的又是未知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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