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飼靈燼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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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槐安的晶化軀殼裂開蛛網紋路,血玉瞳孔映出青銅棺內的真相——血玉薩滿的真身竟是萬千怨靈凝聚的"飼靈核",它裹著光緒年間大薩滿的腐皮,天靈蓋上插著十二根刻滿《飼靈契》的隕鐵簽。當簽文觸及月光時,整座血玉礦脈突然活化,化作遮天蔽日的骷髏雲,每顆骷髏的眼窩都迸出帶咒的磷火。
子時三刻,青銅棺槨轟然炸裂。血玉薩滿踏著屍蠟凝成的階梯升空,它手中的人骨法杖頂端,三百顆楚氏嬰靈的頭顱正在齊誦《飼靈咒》。楚槐安的晶化左臂突然暴長尖刺,不受控地刺向自己的心髒——那是飼靈核在回收最後的"活餌"!
"楚家...終為飼......"
血玉薩滿的聲帶如同萬魂齊嘯。楚槐安用斷魂杵殘柄抵住晶刺,杵身《飼靈契》的殘文突然反噬,在他周身烙出三百道帶倒刺的血符。當第一滴血濺到隕鐵簽時,整片礦脈突然塌縮成血玉漩渦,將十二銀簽使絞成骨粉。
血玉薩滿的法袍突然展開,露出內裏由十萬生魂織成的《萬靈圖》。楚槐安被卷進圖卷,看見光緒年間的煉魂場景:薩滿們在礦坑底部活剝童男,用他們的神經編織飼靈法器;楚孟氏跪在血池邊,將親生女兒的魂魄喂給隕鐵簽;而自己的出生,竟是為了成為飼靈核覺醒的"活體鑰匙"!
"看清了?"
血玉薩滿的隕鐵簽突然刺穿圖卷。楚槐安的晶化軀殼寸寸碎裂,露出內裏被血玉侵蝕的魂魄。當簽尖觸及魂體時,他左眼的血玉瞳孔突然爆裂,飛濺的晶片在空中凝成《逆靈陣》——那是楚孟氏臨終前用怨氣刻在青銅鎖咒中的最後殺招!
楚槐安的魂體突然自燃。混著犀角粉的魂火順著隕鐵簽燒向飼靈核,血玉薩滿的法袍瞬間焚毀,露出裏麵由生魂拚湊的真身。十萬怨靈在火中哀嚎,它們的哭嘯凝成實體,將血玉礦脈撕成碎片。
"以魂飼靈...以靈焚天......"
楚槐安嘶吼著引爆魂體。逆靈陣突然擴張,將整片礦脈納入陣眼。血玉薩滿的隕鐵簽根根斷裂,那些刻著《飼靈契》的簽文在空中重組,化作三百把魂刃倒刺入它的腐軀。當地脈中的血玉能量被徹底引燃時,楚槐安的最後意識看見——自己的晶化軀殼化作人形火炬,將飼靈核與十萬怨靈拖入幽冥業火!
黎明破曉時,貨郎在礦坑廢墟發現具晶化雕像。楚槐安的軀殼保持著仰天嘶吼的姿態,左眼處的血玉晶體內封著枚隕鐵簽殘片。當陽光照在晶體上時,簽文突然投影出《飼靈契》全文,那些扭曲的文字在焦土上爬行,最終凝成句新咒:
"甲辰飼靈燼,癸卯魂歸龕"
七日後,鎮民發現所有楚氏族人後頸浮現晶化符咒。那些符紋在月圓之夜滲出屍蠟,蠟液落地即化作微型血玉礦脈。更駭人的是亂葬崗的墳塋——每塊墓碑都長出晶簇,簇心封著具楚氏嬰靈的骸骨。
次年清明,貨郎女兒觸碰晶簇時突然僵直。她的瞳孔化為血玉,口中吐出楚槐安的聲音:"飼靈未盡,萬魂伺機"。礦坑深處傳來青銅棺槨的碰撞聲,血玉薩滿的殘識在晶脈中發出冷笑......
十年後,血玉礦脈在雷暴中重生。晶簇內封存的楚氏亡魂破繭而出,他們的晶化軀殼拚接成新的"飼靈核"。當血月升起時,礦坑深處傳來楚槐安與血玉薩滿混合的嘶吼:"楚債...楚償......"
百年後的考古隊撬開晶化雕像,楚槐安左眼的隕鐵簽突然活化。簽文在隊員後頸烙下晶咒,新的《飼靈契》在月光下自動續寫。當簽尖刺入第一具活祭品時,血玉礦脈深處傳來青銅棺槨的嗡鳴......
永恒的黑暗中,飼靈核在血玉深處重組。楚槐安的殘魂與十萬怨靈糾纏成新的邪靈,它撫摸著晶壁上新刻的生辰八字,發出夾雜著楚孟氏冷笑的歎息:"該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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