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髓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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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秋的牙床在夏至夜滲出骨髓。那些混著蛻仙符灰的血髓,順著齒縫滴落,在祠堂的青磚地上蝕出《血髓經》的蝌蚪文。沈小滿的殘魂寄生在祖宗牌位的裂縫裏,每當月光偏移,牌位便滲出青灰色的髓液,在地麵凝成她逐漸晶化的下半身。
子時的蟬鳴突然摻入皮鼓悶響,祠堂的梁柱裂開猩紅的髓紋。裂紋中滲出滾燙的血髓,在空中凝成七盞人皮燈籠——燈罩是用未婚女子的肋排拚成,燈芯浸泡在混著蛇胎的髓油裏,火光中浮現出灰三姑主持血髓祭的場景。
"血月當空..."燈籠突然齊聲低語。沈硯秋的指甲蓋自行剝落,露出下麵晶化的髓骨。當他觸碰燈籠流蘇時,整座祠堂突然坍塌,露出下方沸騰的血髓池——池底沉著九具水晶髓棺,棺蓋刻著的《飼髓咒》正吸食著月光。
灰三姑的髓影從最大那具髓棺浮起,她的新軀由半凝固的血髓構成,眼窩裏遊動著七顆蛇胎髓珠。血髓池突然翻湧,池底升起五座髓骨祭壇——壇麵鋪著初潮少女的盆骨,每塊骨片都刻著《血髓獻祭圖》。
沈小滿的牌位突然爆裂,殘魂裹著晶化的髓液撲向祭壇。當她的髓液觸及祭壇時,壇麵盆骨突然活化,拚合成具扭曲的髓骨妖——這怪物的關節處生著髓液凝成的複眼,脊椎末端甩出九條沾滿血髓的觸須。
"血髓歸真..."灰三姑的髓影突然坍縮成髓珠。祭壇四周升起血髓龍卷,龍卷中浮現出沈家童養媳被活抽骨髓的場景——少女們的天靈蓋被髓釘刺穿,尖叫著化作血髓符咒。當龍卷觸及沈硯秋時,他晶化的指甲突然暴長,刺入自己的太陽穴攪動腦髓。
髓液飛濺處,祠堂廢墟突然時空倒錯。沈硯秋看見少年時的灰三姑正跪在血髓池邊,薩滿用蛇骨匕剜出她的骨髓繪製《五仙飼髓圖》。當最後滴髓液落成時,池中突然鑽出七條血髓蛟龍,將薩滿撕扯成獻給五仙的髓祭。
血髓龍卷突然停滯,髓珠中傳出灰三姑的尖笑。沈小滿的晶化軀體突然爆開,碎片凝成《鎮髓鏡》照向龍卷核心。鏡光穿透處,血髓蛟龍突然反噬,龍須纏住灰三姑的髓影注入劇毒髓液。沈硯秋趁機咬碎晶化臼齒,齒縫迸發的髓光在空中繪成母親臨終前繡的《淨髓符》。
當符光籠罩血髓池時,九具髓棺同時炸裂。棺中浮出沈家女性的髓嬰——這些由純淨骨髓凝成的胎兒,正將灰三姑的髓影撕扯分食。血月在此刻被髓雲遮蔽,池底升起初代薩滿的髓杖,杖頭鑲嵌的髓丹突然睜開複眼。
沈硯秋的脊椎突然離體,晶化的髓骨在空中重組為《斬髓劍》。當劍鋒刺入髓丹時,整座血髓池瞬間凝固成血色水晶。灰三姑最後的慘叫在水晶中回蕩:"甲寅年白露...髓丹還陽..."
黎明前,沈硯秋從水晶中摳出沈小滿的髓嬰。這具透明的軀體裏,灰三姑的殘髓正沿著血管遊走。而在化為晶簇的祠堂遺址上,血月殘光正將《血髓經》蝕刻進地脈,裂縫中滲出帶著咒語的新鮮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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