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秋的瞳孔在秋分夜結晶成髓珠。那些沉澱著血咒的髓液，此刻正在眼窩裏凝結成《五仙髓典》的冰裂紋。沈小滿的髓嬰蜷縮在祠堂斷牆的陰影裏，透明的軀體中遊動著灰三姑的殘髓，每到亥時三刻，脊椎就會暴長出帶倒刺的髓骨。
    祠堂地磚突然被血色月光熔穿，露出下方盤根錯節的髓脈地窟。窟壁上鑲嵌著曆代髓師的顱骨，每個天靈蓋都被改造成髓燈——燈油是混著蛇胎的腦漿，燈芯則是初潮少女的恥骨。當沈硯秋的髓珠映照髓燈時，窟頂突然墜下七具髓繭，繭殼表麵浮現出灰三姑分娩五煞胎的浮雕。
    "秋分血祭..."髓繭突然齊聲低吟。繭殼裂開的瞬間，窟底湧出血髓瀑布，瀑布中浮沉著千萬顆跳動的髓丹。沈硯秋的結晶指甲突然暴長，刺入最近的髓繭——繭內蜷縮著具半人半鼠的髓妖，它的尾椎骨末端拴著青銅髓鈴，鈴舌竟是沈家童養媳的舌骨。
    髓妖的鼠須突然硬化成髓針，刺向沈硯秋的太陽穴。沈小滿的髓嬰突然尖嘯，聲波震碎三盞髓燈。燈油潑灑處，窟壁的顱骨集體睜眼，眼眶中鑽出帶翼的髓蟲。這些長著人牙的飛蟲聚成灰三姑的麵容，將《五仙髓典》的經文蝕刻在沈硯秋的脊骨上。
    地窟深處傳來髓鼎的嗡鳴，九具青銅髓鼎破土而出。鼎腹刻著五仙噬髓的饕餮紋，鼎耳懸掛的風幹卵巢突然活化，噴出混著咒語的經血。當經血觸及髓丹時，鼎中突然升起血髓龍卷，龍卷裏浮現出沈家女性被活抽髓液的場景——她們的慘叫正在凝結成新的髓咒。
    灰三姑的殘髓突然從髓嬰體內鑽出，在空中凝成具半透明的髓骨法身。法身的每根骨頭都刻著《飼髓經》，肋排間懸掛的髓鈴正在搖響《招魂調》。沈硯秋的脊骨突然離體，晶化的髓骨在空中重組為髓劍，劍柄處睜開七顆血髓眼珠。
    髓劍劈開血髓龍卷的瞬間，九具髓鼎突然融合成髓塔。塔頂端坐著灰三姑完整的髓骨法身，她的天靈蓋被改成髓爐，爐中烹煮著沈家七代家主的腦髓。當沈小滿的髓嬰撲向髓爐時，爐蓋突然掀開，爆出的髓漿在空中凝成《五仙歸髓圖》。
    地窟突然倒轉，血髓瀑布逆流成河。沈硯秋在倒懸的髓脈中看見初代髓師的秘密——薩滿將五仙幼崽封入活人髓腔，用混合的髓液繪製《飼仙咒》。當咒文完成的刹那，那些被飼育的五仙突然反噬，將薩滿的髓液吸食殆盡。
    灰三姑的髓骨法身突然坍縮成髓珠，珠內傳出初代五仙的嘶吼。髓塔在此刻崩解，碎片化作帶咒的髓雨傾瀉而下。沈小滿的髓嬰突然張開透明的手掌，掌心浮現母親臨終前咬破指尖繪製的《淨髓符》。當符光籠罩髓珠時，地窟四壁滲出混著胎血的髓液，將灰三姑的殘魂封印成髓珀。
    黎明前的血月下，沈硯秋抱著結晶的髓珀躍出地窟。沈小滿的髓嬰正在逐漸實體化，但她的每根骨頭都刻著《飼髓經》的殘篇。而在坍塌的髓脈深處，被封印的髓咒正在地底重組，血髓凝結的讖語在裂縫中閃爍："乙卯年霜降...髓仙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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