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這個主人有點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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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個頭啊嘿嘿嘿。
江異額頭飄起豎線,無語汗顏_||
感覺小銀龍此刻的心情,大概就相當於——
小學生冒充領導講話時,直呼爸媽姓名。
那感覺,嘖嘖,賊刺激,能給小學生樂瘋過去。
當然,已經獨自渡過漫漫十萬年時光的小銀龍,自然早已不是小學生的年紀。
不過,就像有個詞叫“童心不改”。
也像有句話說的——
在父母眼裏,孩子多大了都是孩子。
同樣,在小銀龍眼裏,他也隻有在麵對主人的時候,才會又變成當年那個小銀龍。
一如當年,在那個對他來說格外狹小的主人的巢穴空間裏,他不得不將龍軀縮到最小。
但在那個狹小空間裏暢遊時,簡直是他龍生最單純最快樂的時光。
在他作為第三個侍從,卻後來居上,罩著兩個小寶寶的時候。
那樣的快樂……
是他後來不論擁有多大的空間,被多少小弟叫大哥,都無法比擬的了。
對現在的小銀龍來說——
回到主人身邊,就像回到那個小時候一樣。
時間在他身上流淌了十萬年。
在主人身上卻沒有。
而主人身上這種,不曾被時間消磨的“沒有”,其實也傳遞給了小銀龍。
讓他在主人身邊時的心,一日當年。
就像個少不更事的幼稚小學生一樣。
小銀龍這會兒,都已經算是比較克製的了。
他此刻坐得端正,一板一眼的樣子,才算終於有了點首盟的樣子。
他擺出這副樣子,朝江異說話時,也比對別人要正式得多。
跟小孩孩過家家似的,很刻意的正式:
“江異——咳。”
“不管怎麽說,你平息萬族之城的浩劫有功。”
“這份功勞,我自當賞你。”
“不過,為了你好,還請你將屬於秩序之地的0000選票交出來。”
這話說得一板一眼。
江異聽得卻是想笑。
啥?什麽叫“為了你好”?
這不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嗎!
而且,他的無想夢之卷,什麽時候成屬於秩序之地的0000號選票了?
真是搞笑!
確實,如果排除江異和小銀龍的這層關係。
那麽小銀龍這番話,確實不懷好意十分搞笑。
但有著主從關係,江異自然知道——
小銀龍確實是為了他好。
由小銀龍這個權威的首盟,將那張被所有人覬覦的白色畫卷接手過去。
那麽之後,自然不會再有惦記它的人,將主意打到江異身上。
而小銀龍那“0000選票”的說法,確實就是來搞笑的。
算是一種,隻有他和江異才知道的默契吧。
畢竟在這個時代下,還知道當年秩序之地0000選票疑雲的人,應該少之又少了。
江異將無想夢之卷交給小銀龍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就是左手倒右手而已。
不過,難得有小銀龍這麽恐怖的一座靠山,他突然有點玩心大起。
心中忍不住想到——
如果他不按照小銀龍的劇本來……
突然十分囂張地跳到那會議桌上,對著在場所有人破口大罵……
那麽在那精彩的場景之後,小銀龍會怎麽給他收場?
哈哈哈哈哈……
江異心中幻想了一下。
小銀龍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卻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就像老實巴交的小孩,碰上了賊不靠譜的家長一樣……
果然!
他這不好的預感,分分鍾就應驗了。
當然,江異倒是沒有跳到桌子上破口大罵那麽離譜。
畢竟他這個人吧,還是比較斯文的。
他隻是站起身,朝著那一眾大佬雲集的會議桌方向,冷嗤一聲道:
“嗬,首盟是吧?你這話,也真是說得輕巧。”
“嘴皮子一張一合,我的‘有功當賞’就被一筆帶過。”
“而被所有人覬覦的白色畫卷,就成了你秩序之地的什麽0000選票……”
“嗬!憑什麽?”
這話一出。
全場所有人,不論是那些垂垂老矣的年輕天驕……
還是闕雲、陸離和枉伶這種,接觸過他的同齡人……
又或者是坐在會議桌邊的一眾大佬……
全部傻眼了!
特別是四位盟主,紛紛有種——我是誰,我在哪,我怕不是遇到傻子了吧——的恍惚感。
當然,所有傻眼的表情中,最為複雜的,自然是首座的小銀龍。
他渾身僵硬,嘴角略微抽搐。
在外人看來,好像是氣到錯愕的樣子。
隻有小銀龍自己知道,他此刻恨不得一個滑跪,抱住主人的大腿高呼——
大爹啊!我錯啦!!
主人啊!剛剛是我幼稚了,不該嘿嘿嘿笑得那麽開心qaq
咱就是說,這場戲,還能不能好好配合著走完啊(╥╯╰╥)
這叫什麽?
三分鍾河東三分鍾河西!
剛剛冒充領導點名家長的熊孩子有多開心;
現在被熊家長整得下不來台的倒黴孩子就有多悲慘……
不過,小場麵而已,問題不大。
小銀龍很快收拾好心情,一巴掌拍在那會議桌上。
那“啪”的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猛地一驚,渾身僵硬。
整個偌大的會議室,仿佛都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威嚴。
空氣中,彌漫出一股獨屬於上位者的,強勢而凜冽的氣息,壓迫感十足!
此刻,所有人隻感覺——
首盟的威嚴,序列聯盟的威嚴,不容侵犯!
而這個腦子拎不清的江異……
膽敢侵犯權威,現實絕對會教他做人!
然而……
“現實”還擱那裝逼放冷氣呢……
江異這邊,似乎是在那股強者的威壓下,察覺到了危險。
隻見他頗為霸氣地一抬手,那之前便被多少強者覬覦的白色畫卷,仿佛是從他袖口間憑空飛出。
一瞬間,所有目光落在那白色畫卷之上,呼吸都變得緊繃。
而江異,則又是冷哼一聲,囂張怒斥道:
“開什麽玩笑!我的東西,憑什麽要交給你們!”
“咻”地一下,那白色畫卷便將他整個裹住。
再緊接著,便是一副要就此逃遁的樣子。
然而……
它當然逃遁不了。
隻見我們霸氣的首盟,十分暴怒。
那雙腳一點,整個人便踩到了會議桌上。
再緊接著大手一揮,便是一道仿佛龍鱗組成的銀白色鏈條,帶著一股氣勢,朝那白色畫卷衝去。
其實,若江異真心想利用無想夢之卷逃遁,那麽即便小銀龍,恐怕也抓不住他。
不過,真要逃了,這戲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於是——
隻見那銀白色鏈條,果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白色畫卷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最後,那銀白龍鱗嚴嚴實實的包裹之下,便仿佛將那白色畫卷給困在了一銀白龍蛋之中。
那龍蛋,似乎還挺不安分,在那高空中兀自掙紮跳動了幾下。
小銀龍見狀,冷哼一聲,大手又是一揮,朝著“龍蛋”的方向高舉。
接著,便又是“咻”的一下。
那用銀白龍鱗構築的“龍蛋”,便穩穩落入他掌心之中。
小銀龍再一翻手之間,那掌上的“龍蛋”便消失無蹤,仿佛是被他收入什麽單獨的空間之中。
緊接著,小銀龍一個閃身,便從踩在會議桌上的狀態,又回到了會議桌首座的位置坐好。
這會兒,倒是沒再一板一眼坐姿板直。
反倒是隨意地倚靠著椅背,卻自有一股瀟灑霸道的氣勢。
他手掌又隨意往那會議桌上拍了下。
剛剛上桌踩出的丁點灰塵,便瞬間消失不見。
嘖嘖,這畫麵,真是帥氣十足。
不過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這種帥,理所當然。
隻有枉伶,瞪著眼睛看完這突然的變故,總感覺怪怪的。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可她又說不出具體是哪裏不對勁。
而且,江異被首盟“收”了後,會麵臨什麽,要被如何處置?
她心中,有太多問號,卻因為這樣的場合,不敢多問。
闕雲剛剛也算和首盟說過話的,此刻麵對這種場景,也隻能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敢多說什麽。
當然,他心中,也覺得有點奇怪。
按理說,江異看上去挺正常的,又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他怎麽會想不開,去冒犯序列聯盟盟主,而且還是首位盟主……
這位首盟成為百級大佬,乃至規則級大佬的時候,江異的太太太太太爺爺都還沒出生吧?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真就對那白色畫卷,如此自信嗎?
闕雲不禁心中搖頭。
而和江異同出人族的陸離,心中就有些沉重了。
他也實在想不明白,江異為何會如此不謹慎……
那位首盟,可是連萬族之城城主見了,都得畢恭畢敬的存在啊!
甚至連黃泉之主的黃泉之地,對方都能如入無人之境……
這樣的存在,根本不該有任何人,對他說一個不字。
他坐在那裏,他就是權威,他就是規則!
江異居然沒看明白……
當然,陸離心情再如何沉重,此刻也並不敢為江異說話。
不是他不夠義氣,而是他很清楚——沒用!
在這裏,恐怕連萬族之城城主,乃至另外四位盟主,都沒有任何話語權!
與其說是會議,不如說是首盟的一言堂!
不過是有些事情的處理,首盟不在意了,才由其他人去分析討論。
而凡是首盟稍微在意的事,根本沒有其他人插嘴的份……
一室的沉默中。
被天仇設置為暗棋的汲塵,此刻也有些詫異。
當然,更準確說,是借汲塵眼睛看到這一幕的天仇,心中格外詫異。
天仇拚死逃命後不久,就發現那神秘銀袍人並未追上來。
而是直接將被困黃泉之地的人“救”走,帶到了那威嚴神秘的會議空間。
天仇借汲塵的視角,也看到了會議空間的一切。
這才知道——
那實力恐怖的強勢銀袍人,竟然是秩序之地中,序列聯盟的首位盟主!
說實話,這十萬年來,天仇並未再與秩序之地有什麽交集。
當初的序列考核,他也是率先退場,對後麵的事並不了解。
對序列聯盟的成立,對所謂聯盟盟主,也並不算很了解。
雖說後麵滕海鰭出問題的時候,他一直也聯係不上那位神秘前輩。
但他冥冥之中總感覺——
秩序之地的發展,應該不會脫離那神秘前輩的掌控。
包括序列聯盟的盟主,應該也是神秘前輩的人。
而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江異……
雖說骨齡隻有20。
但天仇十分確信——他絕對和那位神秘前輩,有脫不開的關係,有很深的牽扯!
所以,憑著這點,江異麵對所謂序列聯盟的盟主時,應該會是無所畏懼的吧?
所以,當那位首盟要江異交出白色畫卷時,天仇內心是震驚的。
甚至,那首盟將那白色畫卷稱之為“0000號選票”時……
天仇隻感覺,好像死去的回憶開始攻擊他!
0000選票……
有點熟悉的詞匯。
好像存在於,他極久遠的記憶裏……
十萬年的時間太久,太多的記憶,顛覆了過往。
以至於天仇一時間,沒有立刻想起來。
往記憶裏深挖,才猛地驚覺——
0000選票,不就是秩序考核的時候,冒出的東西麽?
難怪啊!他第一眼看到那畫卷時,就覺得格外眼熟,好像有種見過的感覺。
現在想來,確實就是在秩序之地的秩序考核時見過啊!
當時確實是眾多玩家推測,那白色畫卷便是0000號選票……
而現在,那位首盟說那白色畫卷是屬於秩序之地的0000選票……
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或許,他沒有說謊。
或許,他不是仗著權勢,奪取江異的東西……
隨著局勢變化,隨著江異被那首盟強勢地“收”了。
天仇越來越懷疑——
會不會真是這江異通過什麽手段,得了那位神秘前輩的東西?
所以才引來這首盟,將屬於神秘前輩的東西要回去?
各種思緒,在天仇腦海中翻飛著。
他總感覺,兩個截然不同的推測,可能都是錯的。
一定還有什麽細節,他沒有理清楚。
天仇活了十萬年,甚至經曆了“人之將死”的通透階段。
那膽子,也是夠大的。
他遠在萬萬裏之外,甚至截然不同的空間,自然不可能對這會議造成什麽影響。
但沒關係,他的暗棋汲塵可以。
於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