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又掉河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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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賀丞歌立於畫案之前,他手持細筆,目光在沈穗兒與皇帝之間來回流轉,時而凝視,時而沉思,仿佛要將二人的神韻盡皆捕捉於筆端。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他緩緩後退幾步,審視著自己的作品,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唯一不滿的就是畫了個多餘的人進去。
    “看樣子是好了?將畫呈上來。”
    小雨子小心翼翼地從賀丞歌手中接過那幅畫卷,然後畢恭畢敬地將其呈到了皇帝君鬱澤的麵前。隻見君鬱澤微微眯起雙眸,他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這幅畫上。
    隨著視線的聚焦,畫麵之上,赫然呈現出兩個人。這幅畫耗時不久,但可以說是無可挑剔。
    然而,麵對這樣一幅精美的畫作,君鬱澤卻始終沉默不語,他隻是靜靜地凝視著畫中的自己和沈穗兒,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手輕輕撫著懷中的沈穗兒的長發問道 “穗兒,你覺得這畫如何?”
    沈穗兒沒忘記他一開始說了什麽,可這會兒他又問她的意思,她一時摸不透君鬱澤的心思。
    無論她說這畫好還是不好,好像都要費腦筋跟君鬱澤周旋。
    想了想,她回答說,“臣妾覺得甚好。”
    “嗯?”君鬱澤語調上揚,“他把你倒是畫的不錯。朕怎麽覺得他把朕畫醜了?”
    所幸此刻她並未直麵著君鬱澤,否則那滿臉的無奈之色定然會被他盡收眼底。
    然而僅僅隻是須臾之間,沈穗兒便已迅速地整理好思緒,並如同安撫一隻正在氣頭上的貓咪那般,精心組織起一番言辭來。隻見她微微輕笑一聲,輕聲哄道,
    “陛下,臣妾怎麽能跟您相提並論?陛下是真龍天子,九五之尊,世間有哪一幅畫能夠全然畫出您的氣質與神采?這畫像上的人比不上您本人再正常不過了。”
    君鬱澤卻沒被她的甜言蜜語撫平不滿之情,他看了還下方站著的賀丞歌一眼,諷刺道,“為了保他,你也真是不遺餘力。這等諂媚之言竟會從你口中說出?朕今日若下令殺了他,你會怎麽樣?”
    沈穗兒溫柔抱住他的脖子湊近他耳畔小聲問道,“那您想編個什麽罪呢?這畫作得就算不合陛下心意 ,也不見得他毫無才學,隻是各花入各眼罷了,怎能稱得上欺君?”
    “你明知道朕在說什麽。”負氣的君鬱澤在她腰間掐了一把,警告道,“朕說過不跟你計較了,可沒說過不跟他計較了。你別挑戰朕的底線。”
    “我是問陛下眼下你該以什麽罪處置他?這時候一切都沒發生,您又沒證據,要是隨便捏造罪名可有損您的威嚴。”
    君鬱澤剛剛還掐在她腰上的手已經掐在了她的脖子上,“發現你恢複記憶後連膽子也跟著大了不少。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穗兒頭微微抬起似乎是為了方便他掐著自己的脖子,“我隻要知道,我是沈穗兒就夠了。你要殺了我嗎?”
    “賀丞歌,給朕滾。”
    “草民告退。”
    賀丞歌剛剛離去,腳步聲仿佛還回蕩在宮殿之中。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君鬱澤隻見他毫不留情地伸出右手,一把將沈穗兒狠狠地按壓在了龍椅之上。
    手指緊緊地掐住了沈穗兒纖細的脖頸,力度不至於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但也足以讓她感受到威脅。君鬱澤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你還沒回答朕,朕今日如果殺了他,你會怎麽樣?殺了朕?”
    沈穗兒微微仰起頭,嘴角輕輕上揚,發出了一聲輕笑。那笑聲之中,隱隱帶著一絲自嘲的意味。她的目光平靜地凝視君鬱澤 右手慢慢地抬起,動作輕柔而緩慢,最終,那隻纖細白皙的手落在了君鬱澤掐住她脖子手上。
    她的手指輕輕地觸碰著他的手背,然後一點一點地用力,試圖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脖頸處扯開。
    當終於掙脫開他的束縛後,沈穗兒深吸了一口氣,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緊接著,她直視著君鬱澤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麽讓我來?”
    “你在問什麽蠢問題?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君鬱澤想了想又生氣了,一拳砸在桌上,發出一陣重響,他的聲音也跟著變大,語氣加重,“可你明明知道朕眼下迫於形勢也不會殺了他,也知道護著他隻會讓他死得更快甚至牽連了自己,可你還是選擇護著他了,連裝都不願意裝一下。怕朕看不出來你在意他嗎?”
    沈穗兒看著他發紅的手 ,站遠了些,拉開了安全距離才說話 ,“皇上出題前是沒做好得到不滿意的答案的準備嗎?還是你願意抱著份假答案自欺欺人?不妨跟陛下說句實話 ,你若真殺了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說罷她又自嘲一般笑了聲,“不過,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不需要求得我的原諒,我原不原諒對你沒什麽影響,你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就好。”至於我會做些什麽現在還說不好
    “沈穗兒朕讓你走了嗎?”
    她說完之後,下意識想離開了,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將她硬生生地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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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桌麵上擺放著的一幅畫卷。那幅畫卷原本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可經她這麽一碰,竟然直接滑落下去,“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麵上。
    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頭,隨著畫卷的掉落,放置在一旁的墨硯也被帶倒了,裏麵濃稠的黑色墨水瞬間傾瀉而出,流淌在地板上形成一灘黑色的汙漬。由於事發太過突然,君鬱澤又忽然出聲叫住了她,導致她在聽到呼喚後條件反射般地回過頭來。結果,她的一隻腳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剛剛掉落的那張畫卷之上。
    當她意識到自己踩到了什麽東西時,連忙低下頭看去。隻見那原本精美的畫卷此刻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一大片烏黑的墨汁正肆意蔓延開來,剛好覆蓋住了畫像中的她所在的位置。令人感到詫異的是,盡管墨汁如此洶湧,但畫像上的君鬱澤卻絲毫未受影響,依然保持著清晰完整的模樣。
    看著眼前這幅詭異的畫麵,她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畫像中的自己仿佛被黑暗吞噬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團黑乎乎的;而君鬱澤則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畫裏,這種鮮明的對比讓人心裏直發寒,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暗示著,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陛下這幅畫毀的恰到好處……”沈穗兒移開沾上墨水的鞋子站在他身邊,示意他看畫,“看來我們真的無緣呢。”
    君鬱澤忽然站起來,在沈穗兒不解的目光中走近那幅畫,對著墨跡蹭了一腳,將自己的畫像也給毀了,冷冽的眼神看向沈穗兒,“這幅畫本來就沒有存在的價值,毀了就毀了,能說明什麽?”
    沈穗兒認真思考了一下回答說,“說明賀丞歌白畫了。”
    見沈穗兒還提那個男人,絲毫不知道什麽叫避嫌,又對著畫踩了幾腳才停下,“你是立誌要氣死朕嗎?”
    發完一通火,君鬱澤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馬上坐了回去,立住人設。
    “這會兒應該真沒事了吧?那……臣妾告退?”沈穗兒試探地問道。
    “朕再問你一次,如果朕和賀丞歌……”
    君鬱澤還沒問完,沈穗兒就問了句,“又掉河裏了?”
    “咳咳……不問這個,問這個你老是顧左右而言他還故意打岔。”聞言,君鬱澤咳嗽了兩聲滿臉黑線地反駁。
    “朕和他隻有一個能活,你會選擇誰?”
    這個問題比掉河裏先救誰更犀利直接。
    沈穗兒沒說救誰,但她說了自己的救人原則,“我選擇他,你不能怪我,我選擇你,他也我不能怪我,那種情況下當然是我最喜歡誰,誰活,沒活的那個,是他自己沒本事讓我愛他愛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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