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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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之上,雲濤翻騰,波光瀲灩,一望無際恰似倒過來的蒼穹
    “嗡……
    浪頭裹著遠古的歎息轟然撞碎在礁石上,鹹腥的水霧裏偶爾會有一條條升起大帆的商船行過
    而一座高聳入雲的仙島好似從顛倒的天穹垂落,白霧繚繞間如同海市蜃樓般讓人感覺不真實
    隻因此處便是傳說中東海最為神秘的蓬萊仙島,曾有許多行船之人瞧見過此島,卻沒人準確知曉它的位置
    仙島的出現總伴隨著讓人分不清方向的濃霧,哪怕留有位置信息下次過來也找不到仙島所在,除了三位島主以及一些侍從外,便沒人知道其上究竟是何許模樣。
    青玉鋪就的樓宇映著深海幽藍,倒掛的古樹枝椏間垂落發光水母,舉著兩個比軀幹還大鉗子的紅皮螃蟹在沙灘上留下一道道爪痕,各種發光發亮的貝殼海藻在這海邊相聚成趣
    “吼!
    忽有龍吟般的嘶吼撕裂蒼穹
    一道黑影破浪而出,百米長的玄鯨騰空而起,鱗片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它的脊背上布滿猙獰傷口,汩汩黑血染紅了海水,每一次擺尾都掀起數十丈高的浪牆
    玄鯨仰天長嘯,聲浪震得雲層翻湧,無數發光的浮遊生物似從它傷口處湧出,在半空織成血色光帶
    卻見有一豐神毓秀的白衣少年赤足踩在玄鯨寬大身軀之上
    他的耳垂之上吊著淡白玉牌其上有著紅日照耀紋路,腰間別著赤烏兩色古劍,尚未出鞘,劍穗卻已化作萬千銀鱗遊魚,在虛空中與玄鯨共鳴,將其身軀之上一個個恰似白班的藤壺洗刷而下
    “再忍忍,馬上就好”
    少年似要繼續極速控製著劍穗盡可能減輕玄鯨所受傷害
    恰在此時少年身後忽有蒼勁掌風襲來,隨即似有一道玄奧劍訣印入他靈台
    \"以氣禦劍,借鯨勢引滄浪!
    觀海閣傳來蒼老喝聲
    隻見白發蒼蒼身形幹瘦的老者,淩空踏浪而來,廣袖拂過之處,海水朝著兩邊極速退散
    他指尖點向少年眉心,蓬萊仙島的萬千靈氣頓時匯聚,化作一道青光注入少年腰間寶劍
    玄鯨也仿佛感受到了力量,奮力躍入雲層,帶起的海水在空中凝成冰晶,折射出七彩霞光
    少年劍指蒼穹,長發狂舞間,劍訣極速運轉道道虛白水影圍繞在其周身
    “驚濤!
    少年終於拔出腰間那柄淡紅長劍,銀白劍光透著森寒水汽,猛的便與玄鯨的血色光芒轟然相撞,迸發出的衝擊波將海麵劈成兩半,鯨體表麵無數藤壺無不應聲而落化作齏粉
    “喔……
    巨大的黑魚亦是嘶吼一聲落入水中,那哀嚎中似又帶著暢快
    這般龐然大物自然不怕受到劍氣傷害卻是被那小小的藤壺折磨的生不如死,好在島上最近來了個熱心少年,總會無償幫助它們這些海上妖獸
    “小獨孤,不錯嘛,蓬萊仙光運用的嫻熟了,倒有幾分當年你爹的風範了”
    老者望著少年越來越穩的劍勢撫須笑道
    “謝大島主誇獎,若非您悉心指點,在下也不會進步如此神速”
    獨孤愁立馬作揖拜謝道
    眼前這老者穿的樸素一身黑袍,踩著透氣草鞋,然而身份卻不簡單乃是這蓬萊島上最具權勢的大島主許道全
    他的腰間掛著一個棕色酒葫蘆,旁邊還有一柄鏽斷了的破劍隻有半截其上布滿了小孔
    \"百年了,滄海玦息劍訣終於又有了新的傳人,你可要好生練習呀\"
    許道全望著眼前富有愛心又刻苦知禮節的年輕人不禁感慨
    “好了今日老夫這兒便到此為止吧,要不要隨我上去喝上幾杯?
    許道全忽而笑問
    “承蒙大島主厚愛,可惜小子不勝酒力”
    獨孤愁立馬便抬手拒絕了
    倒不是他喝不了一點,而是這島上的酒真不是一般的烈,是那種那在太陽下便能直接燃火高烈酒,剛來島上之時獨孤愁不知這酒的厲害被大島主灌了幾杯後便不省人事了,之後他便再也不敢與這位酒量驚人的老翁對飲了
    “好吧,你不喝,老夫自己喝!
    許道全一副老頑童模樣說罷,悠悠踏足再次朝著閣樓而去了
    而獨孤愁也朝著滿是貝殼的沙灘繼續往島內行去,直到一處滿是黝黑岩洞的大山之前這才頓足
    此地遍布著一種名為黑曜石的特殊石材,其硬度堪比鑽石,堅硬異常
    雖是黑字開頭這石頭卻可根據法力改變質地呈現出五彩斑斕
    許多島上的原住民,甚至會利用這種石頭打造成刀斧,用於狩獵,由此便可知這石頭是何等堅硬、耐用
    然而若不了解島上情況之人便會詫異,由這般堅硬無比的頑石所構成的山體表麵,卻布滿了一個個碩大的圓孔
    遠遠望去,整座山就如同巨大的蜂巢一般,而在這些圓孔之中,則安放著一尊尊石像
    這些石像皆是羅漢佛像,雕刻細致入微,每一尊都仿佛被賦予了生命
    他們或盤腿而坐,雙手結印,神態莊嚴肅穆,似在凝神冥想,參悟佛法真諦
    或單足而立,身姿矯健,衣袂隨風飄動,仿佛下一秒便要踏出圓孔苦行雲遊
    石像表麵紋理清晰可見,菱角衣袂分明,袈裟上的褶皺如行雲流水般自然,甚至連麵部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刻畫得栩栩如生
    佛陀雙目微闔嘴角帶笑盡顯慈悲祥和,達摩怒目圓睜,虯髯倒豎,透出一股震懾妖魔的威嚴
    更令人稱奇的是,這些黑曜石羅漢像曆經歲月侵蝕,不僅未顯絲毫磨損,反而在陽光照射下泛著溫潤光澤
    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日夜滋養,島上原住民們信奉佛教世代相傳
    夜幕降臨
    月光灑落山間,石像周身便會縈繞起淡淡光暈,與黑曜石山體折射的冷光交織,在寂靜的山穀中勾勒出一幅如夢似幻的佛國畫卷
    傳說若有緣人在月圓之夜誠心參拜,還能聽到石像中傳來若有若無的梵音,似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古老禪機
    望著一個個虔誠跪拜或依山而行祈禱的人影,獨孤愁不聲不響朝著山間回廊走去
    “當當當……
    其中正傳出陣陣強烈的轟擊震蕩,明顯敲打石器的聲音不絕於耳
    獨孤愁循著聲響,朝著一處山體密室走去,當他穿過那扇不算太大的石門後,眼前的視野瞬間開闊起來
    隻見裏麵一眼望去盡是巨石雕塑,有完整的大佛立像,也有各種神佛誌怪,顯然這裏是一座雕塑工坊
    在這偌大的工坊之中,僅有一道身影正忙碌著
    此人站在一個已雕刻出雛形的碩大佛頭之上,一手拿著簪子,一手握著錘子,正精心雕琢著佛頭上如葡萄般的發髻
    傳說中佛法修煉到高深境界,頭發會如肉質般柔軟,此刻雕刻者便在臨摹那種狀態
    這是個身著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濃眉大眼,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健壯卻不顯胖,若是配上甲胄便是標準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將軍形象
    然而在這般粗獷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雙極為靈巧的雙手,笨拙的錘子與簪子在他手中仿若有了生命,不管朝著哪個方向雕刻,他總能恰到好處地削去多餘的石料,將心中最為完美的雕塑形象刻畫出來
    最為驚人的是,他雕刻時完全無需先在石頭上做標記或勾勒輪廓,完全隨心而動,想怎麽雕就怎麽雕
    可就是這般看似毫無計劃、沒有草稿的隨性雕琢,卻讓他成為整個玄州最出色的雕刻師
    此人正是蓬萊仙島的二島主許立衡,同時也是一代傳奇雕刻大師
    他雕刻的作品不計其數,且絕大多數都被奉為經典
    他所接到的雕塑委托訂單,甚至能排到百年之後,隻要他願意立刻便會有源源不斷的錢財入賬。
    “二伯伯,我來了”
    走進工坊後,獨孤愁站在門口輕聲喚道
    “是愁兒啊,進來吧”
    許立衡當即放下手中的工具,摘下麻布手套朝著走來的少年望去,麵容上露出憨厚的笑意
    “身子骨越來越結實了嘛,看來最近的修行成果越來越好了”
    許立衡拍了拍獨孤愁肩膀笑道
    “嗯,應該是二伯您教的“滄溟水魄淬體訣”起了作用,我每天睡前都會運轉數個周天”
    獨孤愁亦是笑著說道
    “嗯,不錯,繼續努力,這本煉體功法乃是我們蓬萊的至高心法,與你的水之道體極為契合,若是煉至大成你的成就甚至可以超越我們三個島主”
    許立衡望著他眼中似有光芒閃爍
    “今日我便與你講解一番其中要領,你且用心傾聽”
    “水看似柔弱,卻能滴水穿石,驚濤駭浪時,可掀翻巨舟、衝垮山巒,正如修行者煉體,需先褪去剛硬蠻力,以柔勁化敵,積蓄力量後爆發雷霆一擊……
    “江河納汙而自清,大海吞百川而不溢,水的包容性恰似修行者的心境,既能容納天地靈氣淬煉己身,亦能滌蕩體內雜質、心魔,讓肉身與神魂在淨化中升華……
    “遇圓則圓,逢方則方,水順應萬物形態,卻又保持本質,煉體者修習水之道,需在順應自然法則中感悟天地,於屈伸自如間超脫桎梏,達至肉身與大道共鳴之境……
    許立衡講解的極為細致,獨孤愁也學的用心,二者這麽一感悟便是數個時辰過去
    “得設置一個今天的檢驗標準了”
    課已授完便是布置作業的時候,否則光學不練也是無用,修行必須是知行合一才會進步
    望著雕塑想到了什麽,許立衡伸手一招,三顆巨大的佛頭便滾了過來
    許立恒隻是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放在佛頭之下,隻見那三顆佛頭便穩穩地豎著立在了他的指尖之上
    “愁兒,你看見了嗎?此刻我可沒運用任何法力”
    正說著,許立恒竟跳了起來,隨後又做著諸如深蹲、跳動等大幅度動作
    然而他食指上立著的三顆佛頭卻穩如泰山,無論他如何晃動,都沒有掉落的跡象
    這讓獨孤愁不禁大為驚訝,若是不借助法力,光是這三顆比人寬大數倍的佛頭,就足以將人壓垮,更別說隻用一根指頭就能將它們高高頂起
    這考驗的不僅僅是手臂的力量,還有強大的肢體平衡力
    畢竟要精準地撐起三顆巨大的實心佛頭,若是不依靠法力支撐,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獨孤愁也沒多說什麽隻管照做,不動用法力的去搬起佛頭,再將之用一隻頭撐住,雖然整個過程艱難無比甚至讓肉身潰敗痛楚
    獨孤愁卻咬牙堅持著不斷回想此前許立衡說的絕妙心法,很快他便將一顆佛頭舉起,如此小心翼翼蹲下身子再去艱難的拾起第二顆放在上邊
    “轟”
    果不其然第一顆佛頭立馬從他有些顫抖的手中滾落下來,若是動用法力便能穩住的,獨孤愁卻沒有作弊依舊按照許立衡說的最為辛苦的方式去做。
    自從來了這蓬萊仙島,他每日都要接受三位島主的特殊訓練
    大島主許道全精通劍術與法力之間的運用,而二島主則是武道入聖,將煉體之道發揮到了極致
    傳說即便許立衡不動用法力,僅憑肉身之力,也能碾壓同階修士,由此可見他的肉身有多強大
    雖說三位島主對獨孤愁都頗為不錯,但二島主許立衡卻是對他最為親切的
    此次獨孤愁能登上蓬萊仙島修行,也是全靠許立衡的引薦
    蓬萊仙島雖有居民,卻一概不可與外界接觸,外界之人也不被允許進入
    正因封閉蓬萊仙島才顯得如此神秘,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想要保持中立不卷入紛爭,最好的方法便是避世
    而獨孤愁作為外人能有登島受到幾位島主親自指點這般待遇,以是破天荒的優待了
    傳說這皆是因為當年二島主在外與人鬥法時遭人算計,是獨孤酒宴出手相助救了他一命,二人因此結下了深厚情意,故而對於獨孤愁這個故人之子破例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二伯,我做到了”
    沒過多久在獨孤愁那狹小的指尖之上三顆佛頭安靜聳立著,顯然已是掌握到了訣竅
    “哈哈,好,不愧是那人的兒子果然天資不凡”
    許立衡笑道顯然對於獨孤愁的表現很是滿意
    “今日這邊修習也可結束了,最近連軸轉愁兒你應該許久沒有聯係宗門了吧,今日便在我這裏與他們聯係一番吧”
    許立衡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淡藍珠子來
    “通天珠,二伯你從哪裏弄來的?
    望著眼前的淡藍珠子,獨孤愁一眼便認出是那可以即時麵對麵通訊的寶物
    隻是這通天珠是需要配對的,也就是說珠子需要提前便準備好
    而許立衡一直在著蓬萊仙島中又怎會擁有與天劍門通訊的通天珠呢
    “嗬嗬,這是當年你的長輩留下的,在下一直留著沒有使用”
    許立衡摸摸後腦勺笑著道,眼神之中卻有著不易察覺的局促
    “哦,原來如此,我家長輩嗎?是爺爺還是叔叔?
    獨孤愁不禁疑惑起來,與娘親的冷漠不同他倒是時常收到那些獨孤家中的來信,與那些叔叔舅舅們關係還是極好的
    所以他下意識便想到了應該是哪個叔叔留下的吧
    於是也沒多想便指尖靈光一點催動了通天珠,寶物立刻便如同燃燒起來釋放出一道扇形炫光,然而也僅此而已了模糊中並沒有具體畫麵
    出現這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麽另一顆配對的通天珠已經碎壞了,要麽便是對方此時沒空不想接
    “不會是壞了吧?
    獨孤愁望著珠子不禁問道
    “愁兒?
    然而正當他靠近珠子準備查探一番之時,一張秀美絕倫的麵容便出現在了眼前,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無比親切的呼喚
    “娘親!
    不用細看獨孤愁也知聲音的主人是誰
    隻是他想過許多也沒想到接通的人會是日思夜想的娘親,一時之間不禁有些激動
    李嶼靜麵上倒沒有波動,一雙美眸注視著兒子
    走的匆忙臨行前他們並沒有留有通天珠隻有著通訊令牌可以慢慢聯係
    而且蓬萊仙島並非固定不動的有時候便會出現傳訊丟失的情況
    所以自從一年前離開天劍門來到這蓬萊仙島後,獨孤愁便是再沒見過美若天仙的娘親,這會兒再次看著這張冰清玉潔又親切無比的美姿顏時,難免讓他眼中泛起一陣淚光
    過往會在某個時刻爆發,讓人情不自禁理智難壓
    “娘親愁兒好想你”
    在了解完彼此基本情況後,眼看通天珠就要燒完,獨孤愁再忍不住相思之情說道
    曾幾何時他在宗門之時想要見到娘親隻需去往清靜山,也從來沒有這麽長時間的母子分散
    “嗯,娘親也想你”
    畫麵中的李嶼靜卻也是柔聲道,那冰霜之下的柔情似融化後的秋水流轉,仙子清冷的臉上同樣出現了欣慰與感動
    “娘親放心孩兒一定會加倍努力的,大宮主說了隻要如此保持下去,不出十年我便可嚐試衝擊真君之境”
    為了不讓娘親擔心獨孤愁別過臉去抹幹眼角淚水,轉而破涕為笑說道
    “切記修行不可急功近利,你還年輕慢慢來就行”
    李嶼靜聞言卻是若有所思道,平日裏那個嚴肅的娘親形象不在,換之而來的是欣慰與關懷
    愁兒已經這般努力了,一根鉉繃緊了全力衝刺,李嶼靜又如何忍心再去苛責
    經過上次大會之上的危險後,李嶼靜想通了許多事情,比起愁兒成才首先他得像個人,有著酸甜苦辣,各種經曆豐富的活著
    “娘你那邊怎樣,孩兒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獨孤愁望著畫麵中臉色明顯有些蒼白的李嶼靜不禁疑惑道
    “沒什麽,娘親剛修行完”
    李嶼靜說著,黛眉卻是微鄒
    “嗯,您一定要照顧好身體,等著孩兒回來”
    獨孤愁倒也沒多想,他知道娘親的脾氣,不想說的事情哪怕去問也沒用甚至會引起反感
    “嗡……
    不等李嶼靜那邊繼續多說,通天珠便已是熄滅了
    “唉,真是母子情深啊”
    卻是一直蹲在畫麵之外的許立衡起身說道
    方才他一直沒有入鏡蹲在在一個木墩矮凳上,好似生怕被李嶼靜看見了一般
    “讓二伯見笑了”
    反應過來的獨孤愁也是有些尷尬,自己剛才的醜態可是都被人家看了去
    “真羨慕你還有娘可喚”
    許立衡卻並未有取笑的意思,反而一臉平靜的再次戴上手套拿起錘子雕刻他的作品去了
    “二伯”
    望著許立衡明顯透露出的悲傷,獨孤愁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三位島主是親兄妹從小便是在蓬萊島上長大,而他們父母自然便是上一任島主
    隻可惜二人都早就便逝去了,不止是獨孤愁就連其父獨孤酒宴也沒見過上任島主
    正當獨孤愁準備走出雕刻工坊之時卻是看到角落處一尊氣宇軒昂的立身雕塑,此人有著俊逸無比的麵容,腰間別著一個酒葫蘆與一柄獨特的劍
    而正是這柄劍的形狀勾起了獨孤愁的好奇,隻見這是一柄劍柄獨特似“十”字般筆直,中間位置有著一顆好似眼珠般的寶珠,就連寶珠中心的九輪環月勾玉紋路都細致刻畫了出來
    這劍的形象與獨孤愁腰間這柄長劍的樣貌簡直一模一樣
    這柄長劍乃是大島主送於他的,據說還是柄妖劍,其名為“幻影”,同時也是一柄他的父親曾經使用過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