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的人隻有他知道，父子隻是在演戲。
    醫療艙的透明罩緩緩升起，人造血漿的金屬味在傅小d舌底融化。他睜開眼，視網膜上還殘留著神經接駁時的藍色光斑。三秒鍾的恍惚後，偽裝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是許仙，許氏醫療集團的二公子，剛從為期三天的基因調整中蘇醒。
    "歡迎回來，少爺。"機械臂輕柔地扶他坐起，納米纖維布自動包裹他赤裸的身體。醫療艙的全息投影顯示著各項生命指標：心跳72，血壓11575，神經同步率99.8。完美得不像人類。
    傅小d——不，現在他是許仙了——用手指劃過投影，調出身份驗證界麵。虹膜掃描，指紋識別，dna快速比對。所有數據都與數據庫中那個叫許仙的年輕人完全吻合。沒人能看出這具身體裏裝著另一個靈魂。
    "二弟醒了？"醫療室的門無聲滑開，許凜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他穿著剪裁考究的墨藍色製服，左眼戴著單片數據分析儀，銀灰色的鏡片後隱約有數據流閃過。
    傅小d的脊椎竄過一陣寒意。許凜的"真實之眼"是許氏最危險的技術之一，據說能看穿任何偽裝。他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懶散的笑容："大哥親自來接我？受寵若驚啊。"
    許凜走近，單片鏡上的數據流突然加速。傅小d能感覺到那道目光像手術刀般剖開他的皮膚，肌肉，直達骨髓。人造血漿的味道突然變得濃重，他的舌根泛起苦澀。
    "這次調整效果不錯。"許凜突然伸手，指尖擦過傅小d的太陽穴，"腦波頻率更穩定了。"
    這個觸碰讓傅小d的偽裝記憶泛起漣漪——許仙和許凜並非親生兄弟。幾十年前那場"意外"後，真正的許家父子已經永遠沉睡在太平洋底，現在頂著他們皮囊的是倭國特別行動組的精英特工。而傅小d的任務，就是潛入這個蛇窟，找到被掠奪的傅氏量子核心。
    "父親要見你。"許凜收回手，"暗星項目需要許家的血脈激活。"
    傅小d跟著許凜穿過長長的走廊。許氏醫療中心的牆壁是半透明的生物材料，能看到無數醫療艙像蜂巢般排列，每個艙內都漂浮著一個人體。有些正在被改造，有些則在"治療"。三個月前潛入時，傅小d曾偷偷掃描過這些人的基因序列——他們全都有華夏古老家族的遺傳標記。
    "看入迷了？"許凜突然停下腳步，"這些都是為人類進化做出貢獻的誌願者。"
    傅小d壓下胃裏的翻騰。誌願者？這些被秘密綁架的華夏精英，正在被倭國人改造成生物武器。他裝作好奇地指向一個艙體："那個人的皮膚好像在發光？"
    "新型生物夜戰部隊。"許凜的語氣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能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作戰。"
    電梯下降到地下三十層。氣壓變化讓傅小d的耳膜微微脹痛。當門打開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一滯——巨大的球形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個由藍色能量場包裹的裝置，表麵刻著古老的傅氏家徽。
    那是量子同調核心，傅氏家族守護了五百年的技術。二十五年前那個血夜，倭國特工屠殺了整個傅氏山莊，就為搶奪這個能扭曲空間的神器。傅小d當時隻有七歲，被藏在密室逃過一劫，但右臂上至今留著等離子刀灼燒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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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來。”許凜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轉身就走，寬厚的背影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傅小d掀開醫療艙的恒溫毯，雙腳踩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寒意瞬間竄上脊椎。他強迫麻木的肌肉支撐起身體，步履略顯虛浮，卻盡力模仿著許仙走路時那種特有的、仿佛對腳下世界不甚在意的步態。每一步都踩在薄冰之上。
    他們穿過一條條明亮、潔淨到幾乎無菌的白色通道。巨大的落地舷窗外，是深邃無垠的宇宙幕布，點綴著遙遠的、冷漠的星群。通道裏偶爾有穿著許氏家族製服或研究服的人匆匆走過，無一例外地停下腳步，微微躬身，向許凜致意，目光掠過他身後的“許仙”時，帶著謹慎的恭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傅小d學著記憶中許仙的樣子，目不斜視，下頜微抬，將這些目光悉數隔絕在外。他必須成為一座孤島，隔絕所有可能的探測。
    通道盡頭，一扇厚重的、泛著幽藍色能量流光的合金門無聲滑開。一股混雜著高能粒子逸散後的臭氧味、冷卻劑特有的微甜氣息以及某種龐大機械運轉時產生的低沉嗡鳴撲麵而來。這裏是許氏空間站的核心區域——“星核”控製中心。
    控製中心異常寬闊，像一個巨大的金屬洞穴。數十名操作員懸浮在各自的半透明控製台前，指尖在流動的光屏上飛速跳躍，低聲的指令匯成一片模糊的背景音。巨大的弧形主屏幕上，複雜的星域圖和數據流瀑布般傾瀉而下。中心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懸浮在空中的、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全息星圖。它緩緩旋轉，無數光點、星雲、引力線在其中交織變幻，構成一幅壯麗而神秘的宇宙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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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一個清脆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悅響起。
    傅小d循聲望去，一個穿著明黃色訓練服的少女像隻靈巧的蝴蝶，從一台大型分析儀後麵輕盈地“飛”了出來，幾步就衝到了他麵前。是許熒，許仙的妹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純粹的關心，上下打量著傅小d：“你嚇死我了！感覺怎麽樣？還疼嗎？”她伸出手，似乎想碰碰他的胳膊，又有些猶豫地停住。
    傅小d的心髒再次被攥緊。許熒的熱情和關切像溫暖的陽光，卻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屬於許仙的記憶碎片裏，對這個妹妹的情感複雜而模糊——有保護欲，也有許仙式的不耐煩和輕視。他調動起那份不耐煩，微微蹙眉，身體不易察覺地後撤了半步，避開她可能接觸的範圍，聲音刻意帶上點冷淡：“沒事了。小傷。”
    許熒愣了一下，明亮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困惑和委屈，小聲嘀咕：“凶什麽嘛……比以前還凶了……”她撅起嘴，但很快又被控製中心裏炫目的景象吸引，注意力轉移開了。
    這時，一個身影從全息星圖巨大的光影邊緣轉了出來。來人穿著傅氏家族標誌性的銀灰色立領製服注：此處傅暮身份改為傅氏代表，與主角立場一致，但表麵仍需扮演敵對），身形頎長，麵容俊朗，嘴角習慣性地掛著一絲若有若無、令人捉摸不透的淺笑。傅暮，傅氏家族在“暗星”項目上的首席代表，也是許仙記憶中一個需要謹慎應對的角色表麵敵對，實則為潛在助力）。
    “許仙少爺，”傅暮的聲音溫和悅耳，如同經過精心調校的樂器，“看到您恢複神速，真是令人欣慰。這次意外，實在是項目推進過程中的重大損失。”他微微頷首致意，目光卻像探針，在傅小d臉上細致地掃過，那笑容背後似乎藏著審視的冰錐。他的眼神在傅小d略顯僵硬的站姿和刻意冷淡的表情上停留了一瞬，快得幾乎無法捕捉。
    傅小d隻覺得那溫和的目光如同實質的絲線纏繞上來，帶著冰冷的試探。他強迫自己維持著許仙麵對傅氏時慣有的、帶著點傲慢的疏離感，隻是冷淡地點了點頭：“有勞掛心。”
    許凜沒有理會這短暫的寒暄，他徑直走到中央控製台前，伸出寬厚的手掌，按在台麵一個複雜的認證符文上。嗡——低沉的共鳴聲響起，整個控製中心的燈光驟然暗下，隻剩下穹頂投下的幽藍冷光，將每個人的輪廓勾勒得如同剪影。懸浮在空中的巨大全息星圖瞬間光芒大盛，無數光點瘋狂閃爍、重組、拉伸。
    星圖中心，一個龐大得令人窒息的立體結構模型被迅速構建、放大、清晰呈現出來。它像一個由無數扭曲光索和漆黑幾何體構成的、違反直覺的奇異造物，靜靜地懸浮在星圖的中央，散發著幽邃、冰冷、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氣息。模型周圍，代表超高能量流的金色和暗紅色線條如同奔湧的岩漿，在無形的管道中狂暴流轉、碰撞。這就是“暗星”——許氏與傅氏傾盡兩族之力打造的龐然巨物注：此處傅氏表麵參與，實則為複仇潛伏），一個旨在從宇宙最幽暗的虛無中攫取暗物質能量的超級工程。
    整個控製中心一片寂靜，隻有能量流模擬發出的低沉嗡鳴在空間裏回蕩，帶著一種近乎神聖的壓迫感。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被這宏偉而詭異的造物牢牢攫住。
    許凜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沉重的鐵塊砸在控製中心冰冷的地麵上：“暗星項目，最終調試階段，正式啟動。”他轉過身，目光如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了傅小d身上。那目光裏，充滿了屬於開拓者、征服者的狂熱與一種……近乎托付的沉重期待。
    “仙兒，”許凜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溫度，他抬起手，重重地拍在傅小d的肩上。那隻手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仿佛要將某種沉重的使命直接拍進他的骨骼裏。“看清楚了。這就是我們許氏的未來！我們幾代人耗盡心血，要撬開的，就是這宇宙最深處的寶庫！”
    他的手指猛地指向全息星圖中那龐大“暗星”模型的核心位置——一個由無數複雜旋轉環嵌套而成的、散發著最深邃幽光的能量樞紐。
    就在許凜指尖落下的瞬間，傅小d的目光也被死死釘在了那個樞紐的中心。
    嗡——！
    仿佛有一根燒紅的鋼針，毫無預兆地、凶狠地貫穿了他的太陽穴！
    劇烈的灼痛瞬間炸開，視野邊緣的黑暗如同墨汁般瘋狂湧上，幾乎將他吞噬。全息星圖、冰冷的控製中心、許凜威嚴的麵容……一切都在扭曲、旋轉、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片燃燒的星空。
    刺耳的警報尖嘯撕裂耳膜！視野被爆炸的強光染成一片地獄般的血紅！他“看”到巨大的、印著熟悉徽章的星艦在無聲的真空中猛烈殉爆，碎裂的金屬殘骸如同慢動作般飛濺開來，在冰冷的星光下反射出絕望的光芒。他“聽”到通訊頻道裏瞬間被淒厲的慘叫和絕望的咒罵淹沒，又被更猛烈的爆炸聲粗暴地掐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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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氏……叛徒！許凜……你們不得好死——！”一個男人瀕死的、充滿滔天恨意的嘶吼，如同來自地獄最深處的詛咒，穿透時空的屏障，狠狠撞進傅小d的靈魂深處！
    是父親的聲音！
    那個徽章！傅小d的意識在劇痛和混亂中死死抓住那個在爆炸星艦艦橋上閃現的圖案——扭曲的星環環繞著古老的三角！與此刻全息星圖中，“暗星”核心樞紐上，那個被許凜自豪地指著的、作為某種能量協調圖騰的徽章——一模一樣！
    那不是許氏的徽記！那分明是傅氏的族徽！是被掠奪、被鮮血浸透的戰利品！是許氏屠刀上刻下的恥辱標記！它此刻正堂而皇之地鑲嵌在“暗星”的核心，被許凜稱為“未來”和“心血”的地方！
    一股濃烈的、無法遏製的血腥味猛地從喉嚨深處衝了上來，帶著內髒撕裂般的灼痛。傅小d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內側，用盡全身力氣才將那股翻湧的腥甜硬生生壓了回去。鐵鏽味在口腔裏彌漫開，刺激著每一根神經。他嚐到了屬於傅氏的血，也嚐到了此刻自己咬出的血。
    許凜的手還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上，那隻剛剛屠戮了他親族的手。那手掌的溫度，此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靈魂都在抽搐。父親臨死的詛咒、族人在真空中無聲破碎的景象，還有眼前這枚被褻瀆的族徽……所有畫麵在他腦中瘋狂撞擊、撕裂、燃燒！一股冰冷到極致、又灼熱到足以焚毀一切的洪流，在他體內轟然決堤。
    “父親，”傅小d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凍結了萬年的寒水。每一個音節都異常清晰，穿透了控製中心低沉的嗡鳴，穩穩地傳遞出去。他微微側過頭，迎向許凜那雙飽含“期許”的鷹目。臉上肌肉的牽動是如此艱難，但他還是成功地擠出了一個弧度——冰冷、堅硬，如同覆蓋在深淵之上的薄冰。
    “我會讓‘暗星’的光，”他頓了頓，目光掠過那枚在幽藍光芒中緩緩旋轉的傅氏族徽，眼底深處最後一絲屬於許仙的偽裝徹底崩解，隻剩下純粹的、來自地獄幽冥的寒焰，“照耀到……整個星域的每一個角落。”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淩，無聲地釘入虛空。
    許凜似乎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隻代表著權力與殺戮的手掌，終於從傅小d肩上移開。他的注意力重新投向了宏偉的全息星圖，投向那枚被鑲嵌在“暗星”心髒、屬於傅氏的徽章。他的眼神充滿了征服者的狂熱，仿佛在欣賞一件完美的戰利品。
    控製中心的幽光流淌在傅小d冰冷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堅硬的輪廓。口腔裏，被咬破的唇肉滲出新鮮的、帶著鐵鏽味的血珠，緩緩滲入齒縫。那腥甜，是傅氏血脈最後的悲鳴，也是複仇烈焰點燃的第一縷硝煙。
    他的目光，如同兩道無形的鎖鏈，死死纏繞在星圖核心那枚扭曲的族徽上。那徽章在數據流的衝刷下幽幽旋轉，仿佛一枚來自地獄的邀請函。
    "仙兒來了。"許氏家主——或者說偽裝成許家主的倭國特工頭目山本武誌——站在控製台前。他穿著中式長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連微笑的弧度都完美複刻了真正的許家主。"感覺怎麽樣？"
    傅小d強迫自己走上前，行了一個標準的晚輩禮："謝謝父親關心，調整很順利。"
    "來，看看我們家族的未來。"山本武誌攬過他的肩，指向量子核心。隨著他的操作，核心周圍展開全息星圖，顯示出整個太陽係的立體投影。"暗星項目，將改變人類文明的進程。"
    投影放大到火星軌道附近，一個隱形空間站的輪廓逐漸清晰。傅小d的瞳孔微微收縮——那是倭國秘密建造的"天照"軍事空間站，裝備了基於傅氏技術研發的空間折疊武器。
    "這是我們許氏幾代人的心血。"山本武誌的聲音充滿虛假的驕傲，"現在，需要你的基因密鑰來激活最後階段。"
    傅小d喉間湧起血腥味。他清楚地記得那個沾血的家族徽章，記得父親臨終前用密碼文刻在他手臂疤痕下的警告。這些劊子手不僅屠殺他的家族，現在還要用傅氏技術來對付華夏。
    "我感到很榮幸，父親。"他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恨意，"需要我做什麽？"
    山本武誌取出一個神經接駁器："隻要連接你的前額葉，係統會自動識別基因標記。許家的血脈是鑰匙。"
    傅小d知道這是個陷阱。真正的許仙或許有特殊基因，但他這個冒牌貨一旦連接就會暴露。他假裝整理衣袖，悄悄激活了藏在指甲蓋下的納米幹擾器——這是組織為他準備的最後手段，能短暫模擬出許家的基因信號。
    "我準備好了。"他走向接駁椅，餘光瞥見許凜的單片鏡閃爍著異常的光芒。
    當冰涼的接駁器貼上額頭時，傅小d的視野突然被數據洪流淹沒。量子核心的能量場劇烈波動，全息星圖扭曲變形。他感到一陣劇痛，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鐵絲捅進他的大腦翻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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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因序列驗證中......"機械女聲在空間中回蕩，"檢測到傅氏標記。"
    山本武誌的表情凝固了。許凜的單片鏡啪地裂開一道縫。
    傅小d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錯誤——納米幹擾器模擬的不是許家基因，而是他真實的傅氏遺傳密碼。劇痛中，他看到量子核心上的家徽突然亮起血紅色的光，能量場變成了他噩夢中的顏色——和那個屠殺之夜一樣的猩紅。
    "有趣。"山本武誌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所有偽裝的中文口音消失殆盡，"非常有趣。傅家的漏網之魚。"
    許凜——不，現在應該叫他藤原凜——扯下破碎的單片鏡，露出下麵機械化的右眼。猩紅的激光瞄準點鎖定在傅小d眉心："我早該發現的。你的微表情控製得太完美了，完美得不自然。"
    傅小d知道自己完了。但就在這時，量子核心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整個球形空間開始扭曲。全息星圖瘋狂閃爍，火星軌道上的"天照"空間站圖像不斷放大，直到占據整個視野。
    "核心被激活了！"山本武誌驚呼，"他在控製它！"
    傅小d感到一股古老的力量順著神經接駁器湧入體內。量子核心認出了真正的傅氏血脈，二十五年前父親臨終前刻在他手臂上的不是警告，而是控製代碼。劇痛變成了奇異的清明，他突然能"看"到核心的每一個能量節點，就像看到自己的手指一樣自然。
    "不，父親。"他抬起頭，嘴角溢出鮮血卻露出微笑，"是它在控製我。"
    空間站的全息圖像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警報聲響徹地下設施，重力場開始紊亂，設備紛紛脫離固定架漂浮起來。藤原凜的激光槍射偏了，等離子束在扭曲的空間中劃出詭異的弧線。
    "阻止他！"山本武誌咆哮著撲向控製台，但他的手指穿過了突然虛體化的鍵盤。
    傅小d感到核心的能量正在撕裂他的身體，但他死死抓住接駁器。全息圖像顯示"天照"空間站的結構圖，他看到了主能源艙的脆弱點——就像核心在向他展示敵人的死穴。
    "暗星項目啟動。"傅小d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指令碼，聲音因為劇痛而嘶啞，"目標鎖定，天照空間站。"
    量子核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傅氏家徽如烙鐵般灼燒著空氣。遙遠的太空中，無形的空間褶皺如利劍般刺向火星軌道。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傅小d看到了父親的臉。不是偽裝成許家主的山本武誌，而是記憶中那個會在睡前給他講星星故事的真正父親。
    "清算開始了。"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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