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血色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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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d意外激活量子核心,空間折疊武器摧毀倭國天照空間站。
控製中心陷入混亂,山本武誌撕下偽裝,下令格殺傅小d。
生死關頭,傅小d利用核心空間扭曲能力瞬移逃生,卻意外傳送至火星廢棄礦坑。
他在礦坑深處發現父親遺留的實驗室,一台量子終端自動啟動,全息影像中真正的許仙出現:
“你終於來了,兄弟。”
空間折疊武器啟動的瞬間,傅小d的意識仿佛被投入了超新星的核心。
沒有聲音能形容那種撕裂。不是作用於耳膜,而是直接作用於構成他存在的每一個粒子。視野被純白與絕對的黑暗同時占據、撕裂、攪碎。他“感覺”到天照空間站——那由冰冷金屬、脆弱生命與狂妄野心構成的巨物——在遙遠火星軌道上被無形的宇宙利刃精準地貫穿。結構梁無聲地扭曲、斷裂,反應堆艙室如同被戳破的膿包,瞬間釋放出毀滅性的能量洪流。猩紅、慘白、幽藍的光芒在真空中猛烈綻放,膨脹,吞噬著周遭的一切,如同地獄之花在冰冷的虛空中驟然盛放。
這毀滅的景象並非通過眼睛,而是如同烙印般直接燙在他的靈魂深處,與記憶中傅氏星艦殉爆的血色畫麵瘋狂疊加、共鳴。父親瀕死的詛咒聲再次穿透時空,在他顱腔內轟然炸響,震得他魂靈欲碎。
劇痛!來自神經接駁點的灼燒感陡然升級,仿佛有人將滾燙的液態金屬順著脊椎灌入大腦。他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如鐵,每一根神經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尖叫。喉嚨深處湧上的不再是血腥氣,而是靈魂被焚燒殆盡的焦糊味。身體在接駁椅上劇烈地抽搐,幾乎要掙脫束縛彈射出去。連接著額頭的接駁器線路,因他無法控製的能量過載而嘶嘶作響,爆出細小的電火花。
“天照……空間站信號丟失!能量讀數……湮滅級!”一個技術員尖利到變調的嘶喊,如同冰錐刺破了控製中心死一般的寂靜。
山本武誌臉上的從容徹底碎裂。那張精心維持了數十年的、屬於“許家主”的儒雅麵具,如同被重錘擊中的瓷器,片片剝落,露出底下屬於“山本武誌”的、因極度震驚和暴怒而扭曲猙獰的鐵青真容。他死死盯著全息星圖上代表天照空間站位置那片瘋狂膨脹、隨後驟然熄滅的毀滅性能量雲團,眼球幾乎要瞪出眼眶。
“傅——家——孽——種!”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生生碾磨出來,帶著刻骨的怨毒和難以置信的狂怒,在因重力紊亂而漂浮著碎片的空間裏回蕩。
他猛地轉向藤原凜,眼神裏隻剩下最原始的殺戮指令:“殺了他!立刻!把他給我撕碎!挫骨揚灰!”
藤原凜那隻機械義眼早已鎖定了在接駁椅上痛苦痙攣的傅小d。猩紅的激光瞄準點死死釘在傅小d的眉心,如同惡魔的凝視。他沒有任何猶豫,手中那把造型奇特、槍口幽暗的能量手槍瞬間抬平,手指毫不猶豫地扣向扳機。槍口能量開始疾速匯聚,發出低沉而致命的嗡鳴。
死亡的冰冷氣息,比藤原凜的槍口更快一步攫住了傅小d的心髒。就在那毀滅性的能量束即將噴薄而出的千鈞一發之際,一股源自量子核心深處的、冰冷而狂暴的意誌,如同沉睡的遠古巨獸被徹底激怒,轟然衝入他瀕臨崩潰的意識!
這意誌並非語言,而是一種純粹的、對空間本身的褻瀆性指令!
嗡——!
整個球形控製中心的空間結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構成牆壁、地板、穹頂的合金材料如同被投入熔爐的蠟塊,瞬間軟化、扭曲、拉伸。光線被強行彎折,形成無數詭異的光弧。那些漂浮在半空的儀器碎片、斷裂的線纜,甚至藤原凜射出的那道本該致命的幽藍能量束,都在距離傅小d咫尺之遙的地方,被無形的空間褶皺強行扭成了怪誕的螺旋狀,如同被凍結在琥珀中的毒蟲,徒勞地釋放著毀滅的光華,卻再也無法前進一寸!
“空間曲率……失控!”另一個技術員帶著哭腔的哀嚎響起。
傅小d的意識被這突如其來的、掌控一切的空間偉力所淹沒。劇痛依舊撕扯著他,但一種冰冷的、非人的清明感也隨之升起。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那與量子核心強行連接在一起的破碎靈魂——整個控製中心,甚至更遠處基地的結構,都化為由無數脆弱能量節點和空間張力線構成的透明模型。而他自己,就是模型中心那個狂暴的奇點!
山本武誌和藤原凜的身影在扭曲的光影中變得模糊而猙獰,他們驚怒的咆哮被拉長成怪異的聲調。更多的衛兵從被空間褶皺撕扯變形的門戶中湧入,能量武器的光束如同混亂的螢火,在扭曲的空間中劃出毫無規律的致命軌跡。
逃!
這個念頭如同最後的求生本能,點燃了他殘存的所有精神力。目標!他需要一個逃離的坐標!混亂中,火星軌道上那片剛剛吞噬了天照空間站的、尚未完全消散的能量殘骸區域,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瞬間刺入他混亂的意識。那裏,空間結構被巨大的能量衝擊撕扯得支離破碎,如同宇宙的傷口,散發著混亂而強烈的空間漣漪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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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裏!坐標在他意念中生成的刹那,不需要任何操作,那掌控著他的狂暴空間偉力便做出了回應。
球形控製中心的核心,以傅小d所在的接駁椅為原點,空間發生了徹底的、令人瘋狂的塌陷!
光線被徹底吞噬,形成一個絕對黑暗的視界球體。巨大的引力撕扯力場以光速擴散開來。控製台如同被無形巨手揉捏的紙團,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哀鳴,瞬間被壓縮、撕裂、吸入那片絕對的黑暗。幾個離得近的衛兵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便被無形的巨力擰成了血肉模糊的麻花,隨即消失在視界之內。
“不——!”山本武誌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自己經營數十年的核心基地如同沙堡般開始崩塌。他拚盡全力抓住身邊一根尚未完全變形的合金立柱,才沒被那恐怖的吸力瞬間扯走。
藤原凜的機械義眼瘋狂閃爍,記錄著這超越理解的空間災難。他試圖再次瞄準那片黑暗的核心,但手中的能量武器在強大的空間畸變場中直接過載、炸裂,灼熱的碎片在他臉上劃開一道血口。
黑暗的核心猛地收縮!如同宇宙巨獸的一次心跳。
下一刻,連帶著接駁椅上傅小d的身影,瞬間消失無蹤。隻留下一個巨大、醜陋、邊緣仍在微微扭曲的空間凹痕,以及控製中心內如同末日降臨後的狼藉。破碎的設備,漂浮的碎片,濃烈的焦糊味,還有山本武誌和藤原凜臉上那混合著震駭、狂怒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對未知偉力的恐懼的扭曲表情。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隻有能量管線短路爆出的劈啪聲,以及遠處結構仍在呻吟崩塌的悶響。
山本武誌緩緩鬆開抓住立柱的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一片慘白。他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然後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傅小d消失的地方,那空間凹痕的邊緣還在不穩定地蠕動。
“傅家……”他的聲音嘶啞低沉,每一個字都淬著劇毒,“……必須死!給我搜!掘地三萬尺,也要把這個雜種給我挖出來!通知‘影武者’,最高級別獵殺令啟動!目標——傅小d!我要他的頭!立刻!馬上!”
¥¥¥¥
絕對的黑暗。
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方向,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傅小d的意識像一片孤零零的羽毛,漂浮在虛無的混沌之海上。隻有那深入骨髓、源自靈魂每一個角落的劇痛,如同永不熄滅的地獄之火,反複灼燒著他,提醒他自身的存在。
這劇痛成了唯一的錨點。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永恒的一瞬,又或許是短暫的一個世紀。冰冷、粗糙、帶著濃重鐵鏽和塵埃的氣息,猛地灌入他的口鼻,嗆得他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次咳嗽都牽動著全身撕裂般的痛楚,仿佛內髒都要被咳出來。
沉重的眼皮如同被焊死,他用盡了全身殘存的力氣,才勉強睜開一道縫隙。
視野模糊而搖晃。暗淡的、帶著明顯人工痕跡的紅光,如同垂死巨獸最後的喘息,勉強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巨大的陰影輪廓在晃動中漸漸清晰。扭曲變形的巨型礦車殘骸,如同遠古恐龍的骨架,一半埋在厚厚的塵埃裏,一半猙獰地刺向同樣扭曲變形的金屬頂棚。鏽蝕斷裂的粗大傳送帶從高處垂落,像巨蟒僵死的屍體。更遠處,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甬道,深邃得仿佛直通地心。空氣冰冷、凝滯,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塵埃、金屬鏽蝕和某種陳年有機質腐敗的混合氣味。
火星。廢棄礦坑。他成功了……或者說,量子核心成功了,把他這個瀕臨崩潰的載體,像垃圾一樣拋到了這個被遺忘的角落。
身體沉重得像灌滿了鉛汞,每一次嚐試移動都帶來全身骨骼碎裂般的劇痛。他艱難地抬起一隻手,手臂的肌肉不受控製地痙攣著。視線落在小臂內側那道早已愈合、顏色變淡的陳舊疤痕上。父親的警告……那用生命刻下的密碼文……
就在他指尖觸碰到疤痕的刹那——
嗡……
一聲極輕微的、幾乎被塵埃吸收殆盡的嗡鳴,毫無預兆地從礦坑深處傳來。
不是來自耳朵,更像是直接作用於他的神經末梢。
緊接著,距離他不足十米遠、一堵看似和其他礦坑壁毫無二致、覆蓋著厚厚鏽跡和塵埃的金屬牆壁,突然有了反應!
牆壁表麵,厚重的塵埃如同擁有了生命,無聲地簌簌滑落,露出下方相對光滑的金屬板麵。一道幽藍的光線,如同蘇醒的毒蛇,在金屬板麵上迅速蜿蜒勾勒。複雜的幾何紋路隨之亮起,形成一個不斷旋轉、嵌套的圓環標識——那正是被鑲嵌在量子核心上、被許氏山本)盜用又褻瀆的傅氏族徽!
傅氏族徽!
光芒穩定下來,將周圍一小片區域照亮。一個矩形的輪廓在族徽下方清晰地顯現出來。伴隨著一陣低沉、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機械運轉聲,那麵厚重的金屬牆壁,如同塵封千年的古老門戶,悄無聲息地向內滑開,露出後麵一條向下傾斜、同樣被微弱幽藍光芒照亮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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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內吹出的風,帶著更加濃烈的陳腐塵埃味,卻又奇異地混雜著一絲……極其微弱的、屬於精密電子設備的、冰冷的潔淨氣息。
心髒在胸腔裏猛烈地撞擊著,幾乎要衝破肋骨。是陷阱?還是……父親留下的真正後手?量子核心的烙印還在他靈魂深處灼燒,劇痛和虛弱感如同跗骨之蛆。他沒有選擇。他必須進去。支撐著接駁椅殘破的金屬框架,傅小d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拖著如同被拆卸過又重新胡亂拚裝起來的身體,一步一步,挪向那道散發著同源光芒的入口。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塵埃上,留下一個深陷而蹣跚的腳印,隨即又被簌簌落下的新塵覆蓋。
通道不長,盡頭是一個不大的圓形空間。牆壁光滑,呈現出一種非自然的合金質感,與外麵礦坑的粗獷殘破形成鮮明對比。中央,靜靜矗立著一個造型簡潔卻充滿科技感的銀灰色柱狀裝置。它的表麵沒有任何按鍵或接口,隻有頂端鑲嵌著一塊深黑色的晶石麵板。
當傅小d踉蹌著踏入這個圓形空間的瞬間——
嗤!
裝置頂端的黑色晶石麵板驟然亮起!柔和的白光如同水銀瀉地,瞬間充盈了整個空間。光芒並不刺眼,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仿佛能驅散靈魂深處的陰霾。
光芒中心,無數細微的光點急速匯聚、拉伸、塑形。
一個年輕男子的全息影像,清晰無比地懸浮在裝置上方。
他穿著傅小d記憶中父親那個年代流行的、樣式簡潔卻裁剪精良的深藍色工程師製服。麵容清俊,眉眼間帶著一種未經世事磨礪的、屬於純粹學者的專注和溫和,與他略顯瘦削的身材形成一種奇異的協調感。他的眼神清澈,甚至帶著一絲好奇,正溫和地注視著下方形容枯槁、渾身浴血、如同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傅小d。
影像開口,聲音清晰、穩定,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平靜,在這死寂的礦坑深處回蕩:
“你終於來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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