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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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陳的機械翼在幽暗的青銅霧氣中劃出銳利軌跡,離子刃劈開粘稠如實質的暗影。胖子背著昏迷的考古隊隊長踉蹌跟隨,軍靴碾過地麵剝落的青銅鱗片,每一步都激起幽藍電弧。麗麗緊握青銅釘走在最前方,釘尖垂落的淨火在霧中燒出扭曲光路,那些光暈裏隱約浮現無數重疊的人影——有黑塔中廝殺的敵人,也有實驗室裏崩潰的研究員。
    "坐標偏移了!"胖子突然踉蹌跌倒,戰斧砸在岩層上迸發蛛網狀裂痕。他脖頸處的蛇形項鏈突然活過來般蠕動,金屬鱗片張開利齒咬住胖子的血肉。麗麗青銅釘橫掃,淨火灼穿項鏈的瞬間,胖子眼球突然爆出玻璃質感的裂紋。
    機械義眼表層剝落,露出下麵跳動的青銅核心:"它們...在改寫我們的感官......"老陳的吼聲戛然而止。麗麗轉頭時,看見老陳的後頸正以肉眼可見速度青銅化,黑色血管從脊椎蔓延至脖頸,將他半邊臉拽進詭異微笑。
    "是記憶追溯彈!"麗麗甩出學生證,破碎的芯片在空中炸開光霧。扭曲記憶如退潮般消散時,三人已站在環形祭壇中央。九根斷裂青銅柱環繞著深坑,坑底隱約可見旋轉的星圖陣眼,正是逆熵核心最後碎片的所在。
    胖子突然發出非人笑聲,被青銅侵蝕的右臂撕開皮肉露出機械骨骼:"我找到漏洞了...這些祭祀柱根本不是支撐結構......"他徒手掰斷一根青銅柱,斷麵流出的不是金屬汁液而是沸騰的黑血。黑血滲入地麵瞬間,星圖陣眼突然爆發強光。
    次元坍塌般的吸力從深坑湧出,麗麗的馬尾被無形之手扯住。青銅釘自動激活護盾,卻在接觸吸力的刹那顯現裂紋——方舟的氣息正從星圖裂縫中滲透。
    "抓緊我!"老陳左臂已完全青銅化,扭曲的金屬關節外翻成爪狀。他另一隻手扯斷束線,將機械義體能量核心拍進麗麗掌心。狂暴的能量順著血管奔湧時,麗麗看見老陳在藍光中碎成齏粉,而能量核心內部冰封著半枚冰晶——冰層下封存著軍哥的左眼。
    冰晶突然投影星圖,標記著亞馬遜雨林坐標與此刻三人的位置形成黃金螺旋。麗麗福至心靈,將青銅釘刺入能量核心與自身心髒對應位置。淨火順著能量脈絡奔湧時,祭壇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
    深坑底部的星圖驟然活化,露出真實樣貌——那是倒懸的青銅巨樹,每片葉脈都鏈接著現實世界某個遺跡。樹冠位置浮現考古隊少女的全息投影,她正將十二柄斷刃刺入自己心髒,黑血順著重力逆流澆灌青銅樹根。
    "那是...平行世界的獻祭......"麗麗聲音發顫,青銅釘突然掙脫掌心懸浮空中。槍身符文重組為槍炮形態,槍口對準的並非星圖,而是她們來時路盡頭的虛空。
    虛空裂開蛛網狀縫隙,方舟核心的觸手撕開時空屏障。最先探出的青銅眼瞳浮現考古隊少女麵容,卻又瞬時分裂成十二張哭泣的臉:"姐姐們,該回家了......"
    麗麗瞳孔驟縮。青銅眼瞳中浮現的畫麵與她記憶完美重疊——在無數平行時空裏,她們一次次將斷刃送入心髒,用生命喂養生長的青銅樹。此刻樹冠滴落的黑血正腐蝕著亞馬遜雨林的青銅倒影,而現實世界對應坐標,正是她們出發的實驗室廢墟!
    "這不是獻祭!"胖子咆哮著扯開衣領,露出爬滿青銅鱗片的胸膛。他機械心髒的位置紋著神秘符號,此刻正瘋狂閃爍,"是收割!方舟在用我們的絕望種植絕望......"
    祭壇突然傾斜,麗麗跌落深坑之際,看見能量核心投射的新星圖。冰晶軍哥眼中閃過藍寶石光芒,指引方向赫然是她左肩胎記——那圖案此刻正灼燒般疼痛,仿佛要破體而出。
    地底傳來青銅種子萌發的轟鳴。麗麗握緊雙槍躍入深淵前,最後聽見老陳殘留的電子音混在震動裏:"藍寶石...是觀測者留下的斷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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