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尖叫聲，引起了孕婦夫妻的注意。
    那孕婦看了神棍一眼，碰了碰自己丈夫：“你看，對麵那位是不是何大師啊？”
    他丈夫有些不以為然：“什麽大師？大師會到這種地方吃東西嗎？”
    林凡他們點的餐送來了，宗華皺了下鼻子：“什麽味啊？”
    服務生剛才摔了杯子，心情不太好：“怎麽？我們的東西都是新鮮的！哪裏有味了？”
    “喂！”
    林凡喊了他一聲：“他不是說的你，忙你的去，不要找事。”
    服務生看到他身上的製服，轉身走開了。
    他走了兩步，嘀咕道：“好像真的有味？老板！你是不是買魚了？”
    巧合的是，宗華也有陰陽眼。
    他轉頭看了一眼，同樣看到了那個校服水鬼。
    嚇得他連忙捂住嘴，求助的看向林凡：“林警官！我們走吧，這裏好像不幹淨……”
    林凡拿起筷子：“走什麽走？是你要來吃飯的，剛端上飯就走，你是不是耍我？”
    校服水鬼沒有靠近他們，而是徑直坐到了孕婦對麵。
    宗華一直提心吊膽，不敢繼續吃了，林凡隻好釋放出一些浩然正氣。
    那隻水鬼察覺到以後，馬上逃走了。
    孕婦在手機上找了一會兒，拿給她丈夫看：“你看，這是那個何大師的照片，像不像？”
    她丈夫看了眼她的手機，又抬頭看看神棍，點頭道：“好像真的是他，你不是說要找他嗎？我去問問。”
    他起身走到神棍麵前：“你好，請問你是風水大師何可先生嗎？”
    神棍馬上露出一個職業性的笑容：“正是在下，先生有什麽事嗎？”
    那男人道：“我姓張，那位是我太太，我們有點事想請大師看一下。”
    神棍何可驚疑不定的看著那孕婦。
    他忽然明白了，剛才的水鬼，就是衝著這對夫妻而來！
    他朝四周看了看，那隻水鬼已經不見了，但是他仍然有些心神不寧。
    “張先生，這裏人多眼雜，有些事情不方便說。我的工作室就在附近的商場，我們到那裏細談吧？”
    “好，那我們吃完早點，就去你那裏。”
    男人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吃飯。
    林凡知道，這個神棍何可除了有陰陽眼之外，沒有一點兒法術。
    他根本對付不了那隻水鬼。
    宗華不喜歡這裏，三兩口就吃完了：“林警官，我們走吧。”
    “好。”
    兩人離開茶餐廳，走出沒多遠，林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他聽完電話之後，對宗華道：“宗班主不好意思，突然有件案子要我去辦，我們改天再聊吧。”
    宗華沒有懷疑：“好吧，我剛好有時間回去安裝監控，林警官再見。”
        “敏儀，好久不見了，我還挺想你呢。是這樣的，我有件事要找你幫忙。
    沒事，雜務科的工作我很喜歡。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最近海邊有沒有發現屍體。
    應該是個女學生，身上穿著校服。對，查到了馬上通知我。
    好了好了，我也愛你……改天有時間，一定回去看你們……”
    掛掉電話之後，他又回到茶餐廳門口。
    等了沒多久，神棍何可跟那對夫妻走了出來。
    何可很熱情的指著遠處：“我的工作室就在那邊，很近的。”
    不出意外的，那隻校服水鬼又出現了。
    她站在茶餐廳門口的陰影處，一雙眼眶裏黑洞洞的，沒有眼球。
    她的臉對著那三個人離開的方向，兩手緊緊握著拳頭。
    下一秒，她的身影就消失了。
    不過，林凡仍然能感應到她，她就在地底下。
    鬼在白天不可以見到陽光，但是可以在地下穿行。
    林凡在他們後麵跟著，一直來到那座商場。
    何可的工作室，是一間很小的店麵，他打開門，帶那對夫妻走了進去。
    商場的走廊裏，都有供客人休息的椅子，林凡在那工作室對麵坐下。
    在離開茶餐廳之前，他放出一個小紙人，留在了何可的肩膀上。
    這種用紙人偵查的法術，也是從嶽綺羅那裏學來的。
    何可的工作室布置的很現代化，不像一眉道長英叔那樣，有神案香爐、道符黃布之類。
    他在屋裏掛著大紅絨布，擺著風水魚缸，播放機裏放著鋼琴曲，桌子上一大摞音樂cd。
    唯一跟傳統道術有關的，就是桌子中間放著塊羅盤。
    這是很明顯的中西結合驅魔派，簡單的說，就是江湖騙子。
    他跟那對夫妻相對而坐：“請問張太太，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孕婦的臉色不太好：“大師啊，最近幾天，我經常感覺到，背後涼颼颼的，好像有人在跟著我。
    可是回頭去看，又什麽都沒有，這是怎麽回事啊？”
    何可知道，肯定是那隻水鬼在作怪，不過他暫時沒說。
    這個老神棍油滑的很，知道這種真的跟鬼神有關的事，都牽涉因果，他不想卷進去。
    讓他動嘴皮子騙人可以，真的讓他驅邪，他可沒那個膽子。
    今天是他最後一天營業，明天就要關門大吉，去做聲樂老師。
    他可不想在改行之前，再得罪一隻真鬼。
    他裝模作樣的思索了一陣：“張太太，沒事的啦。據我所知，有小孩之後，都會變得很敏感。
    這都是疑心生暗鬼，自己嚇自己而已，你最近有沒有看恐怖片啊？”
    張太太的神色有些不滿：“自從有了寶寶，我就沒再看過恐怖片。”
    “這樣啊……那你們來這裏之前，有沒有去過海邊？”
    何可首先想到的是，那隻水鬼想抓替身，或者是想借張太太肚子裏的孩子，重新投胎。
    “沒有，我們擔心那裏風大，沒有去過。大師你為什麽這麽問？我的事，跟海邊有關係嗎？”
    何可有些想不通，如果他們沒去過海邊，那隻水鬼為什麽會盯上他們？
    “哦，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有一股海邊特有的淤泥味。
    所以我才想問你們，有沒有去過海邊。”
    張先生說道：“我今天在學校的遊泳池裏，上過遊泳課，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係啊？
    可是，遊泳池裏很幹淨，沒有淤泥。”
    張太太連忙說：“大師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了一件事。最近我們家裏，也有一股海水的腥臭味！
    這很奇怪啊！我們家最近，連魚都沒有買，怎麽會有海水味？”
    林凡的刑警本能，敏銳的捕捉到一個信息，這個張先生是老師！
    身邊刮過一陣陰風，林凡轉頭一看，身邊的座椅上，多了一個校服女孩。
    發現林凡在看她，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對小虎牙。
    “你好啊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