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米耶此話一出，沙利葉和拉斐爾不由得一震。
    莉莉絲？那個寫日記的？
    “等下等下……先打住。”沙利葉馬上反應過來：“……哎呀問題好多不知道要從哪裏問起……”
    “我先說吧。”拉斐爾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勉強平靜下來。
    “莉莉絲應該是遊戲名才對吧？”
    “喔，這個啊，她用自己的名字當的遊戲id。”薩米耶轉頭看向加百列：“隻是截取自己名字之中的一部分作為遊戲id，和我一樣。”
    “喔……”幾人暫時無視薩米耶的那句“和我一樣”，轉而又問：“不對啊……後麵日記的主人不是換人了嗎？也就是說那個……那個莉莉絲已經死了才對。”
    “嗯，是死了。”薩米耶點點頭：“但也確實和這裏的加百列是一個人沒錯。她的精神崩潰也應該是一下接收了大量的回憶，然後這些回憶裏有……烏洛波羅斯寂稻母樹。”
    “烏洛波羅斯寂稻母樹……”拉斐爾琢磨著這句話：“也就是說加百列是因為得到了母樹相關的記憶所以……”
    “在母樹裏待久了，理智會被逐漸消磨殆盡。”薩米耶看向加百列的位置，伸出手在被子上拍了拍，剛剛還在精神崩潰邊緣的加百列此時已經逐漸安靜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不受到這種影響……說不準我的精神力可能異常強韌也說不定。”薩米耶聳聳肩。
    “等等……那這麽說的話，你現在對於那本日記的全貌都是清楚的嘍？”拉斐爾突然問道。
    如果薩米耶看到了加百列所有的記憶，那麽莉莉絲的故事也肯定都是被一起打包好了的！
    “不全部。”薩米耶搖搖頭：“首先，莉莉絲在進入烏洛波羅斯寂稻母樹之後不久就死了，然後有一段記憶相當模糊，那就是關於記載著【外鄉人】相關的記憶則是完全不可知。”
    “和【外鄉人】相關的記憶完全不可知？”拉斐爾一愣。
    “在記憶之中，【外鄉人】的樣子被抹成了黑色，聲音被完全消音。”薩米耶說道：“嗯……莉莉絲身死的時候日記是交給了隊長，但當時隊裏還有幾個人活著，所以之前那張探索了多次母樹的日記依舊不知道是誰寫的。”
    “那那個【逆反之樹】……還有烏洛波洛斯寂稻母樹的事情……”
    “我們也很感興趣。”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隻見房間內蕩起一陣漣漪，一個身穿和服的男子從中走出，而他的身邊，伴隨著另一個男子。
    “好久不見，雖然您已經不記得了，我們是第二次見麵。”男子對薩米耶輕輕鞠了一躬：“我是【輝】。”
    “那個【異端糾察隊】的主公？”拉斐爾率先反應過來。
    “這個房間暫時被我們拉入了【逆模因】之中，在一段時間內不會被艾茲發現。”輝輕輕地點了點頭：“關於【逆反之樹】和烏洛波洛斯寂稻母樹的事情，我們也很感興趣。”
    “不是……這種情報是可以隨口說出來的嗎？”薩米耶微微皺眉。
    “萊森先生，您的妹妹已經集齊了【邪惡樹套裝】。”輝平靜地甩出了一個重磅消息：“而且她和您一樣，也開始收集【倒生樹套裝】了。”
    “什麽？”薩米耶一驚，他想不到密雷迪的手上會有這種東西。
    “這算是我們的誠意，或許您的妹妹從哪裏得知了這兩副套裝的威力。”輝看向薩米耶：“這樣的誠意夠嗎？”
    “……好吧。”薩米耶想了想，看向沙利葉和拉斐爾，在征得二人的同意之後，便開始解說從加百列的記憶裏得到的情報。
    “【逆反之樹】，是曾經最強的玩家小隊。”薩米耶說道：“在記憶之中，在莉莉絲的最後時刻，小隊裏有兩個七階，三個六階，莉莉絲是唯一一個五階。”
    “難怪，我們第一次碰到加百列的時候還是四階，結果在一兩周內就變成五階了。”沙利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以前還以為加百列是天賦異稟，現在看來其實是龍王歸來。
    “啊啦……那……這麽強的小隊……都沒有解決艾茲嗎？”狂三問道。
    “顯然沒有。”薩米耶搖搖頭：“要不然現在的玩家也不至於像這樣青黃不接。”
    “然後，關於烏洛波洛斯寂稻母樹，其實是一個特殊的超大型副本。”薩米耶慢慢說道，同時，從一個縫隙之中拉出了一點影子，在地上寫寫畫畫。
    “開啟條件為，擊殺一定數量的人頭牌，也就是四種花色的jqka。”
    “這不對吧？”拉斐爾打斷道：“人頭牌從古至今就沒有被擊殺的記錄啊？”
    “時間斷檔了。”薩米耶在地上拉起一道影子，變成了一個銜尾蛇的模樣。
    “不……與其說是斷檔，不如說是被【輪回】了。”薩米耶的手指順著尾慢慢地向蛇頭移動：“這是【逆反之樹】推測的結論——無數的多元宇宙會因為某種原因，在同一時間被【重啟】，或者說【刪檔重來】，這樣的話，就出現了時間上的【斷代】，我們不知道【逆反之樹】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因為他們是上一個【輪回】的人。”
    說著，薩米耶的手指越過銜尾蛇的蛇頭，回到了一開始的起點。
    “那……那日記又是怎麽留下來的？”拉斐爾聽得冷汗直冒，一個相當可怕的想法不自覺地湧現，但她又不敢將其說出，或者說她不敢相信。
    “因為這些日記在艾茲身上。”薩米耶直接說出了拉斐爾的猜想：“所有的一切都會進入【輪回】，但艾茲不會，成為了艾茲，就能不被【輪回】所影響。”
    “於是，他們就能從宇宙誕生之初開始，不斷操縱每個宇宙的【可能性】，作為一位【黑幕】將世界改造成現在的樣子。”
    “……”沙利葉抬起腦袋，看向天花板，一股無力感頓時油然而生。
    這麽說的話，第一個艾茲的誕生便無可考究，她記得以前有一種說法，叫做【艾茲來自是時間的彼岸】。
    或許這種說法真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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