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憐剛到亦真居，就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她也沒想到，除了基米爾，琳娜，全幼妮幾人外，還有那麽多天選者來到這裏。
    其中，甚至有規則怪談會會長尼恩娜。
    “墨憐，恭喜。”她說著一口流利的龍國語，禮貌地伸出手。
    墨憐與她握手，“謝謝。”
    不遠處，扛著攝像機的人把鏡頭從周老和顧老爺子那邊轉過來，圍繞一群天選者拍攝。
    聽著一聲聲“恭喜”的話，墨憐心裏當真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安穩。
    這種感覺，和之前單單領了一本結婚證相比，完全不同。
    在顧老和周老的招待下，幾十人吃過晚飯後，都被安保送回各自客房。
    “墨憐，小顧，你們還要早起，先回去歇著，我還有些事和老顧說。”周老看墨憐打了一個瞌睡，連忙出聲趕人。
    顧長生順水推舟，“好，那二位繼續聊。”
    墨憐與兩位老人家告別後，推輪椅離開花閣，走到偏僻的路上，在顧園住了快兩年，她也能認清大致方向。
    “老公，明天就是我們婚禮了。”
    “嗯。”
    “感覺好神奇。”
    顧長生回頭，對上她璨若星辰的眼，“我也這麽覺得。”
    “在見到你以前，我以為我這漫長的生命，注定沒有落腳地，隻能在宇宙中流浪，像那些死寂的星辰。”
    “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
    “至少這一刻，我是真的很開心。”
    他從輪椅上站起，一步步走到墨憐麵前，伸出修長的手臂，圈住她，下頜抵在她頭頂。
    “墨憐，我真的，很想你。”
    男人的聲音隱忍著無盡的思念，盡管墨憐不知道這份情愫從何而來，還是精準捕捉到了他話裏的意思。
    “你……想的人是我嗎？”
    顧長生歎氣，“我這輩子是很長，可我愛的人，隻有你，想的人也隻有你。”
    “我做過一個夢，夢裏有個和我很像的小女孩。”墨憐仰起臉，認真瞧著他眼底的神情，接著道。
    “還有一個穿白色長袍的男人，他和你長的很像。”
    “在我的夢裏，男人責怪小女孩不該在祖傳的玉扳指上刻字，可最後還是沒忍心說她什麽。”
    “顧長生，那個人，是你嗎？”
    墨憐的話，讓顧長生想起幾十億年前的往事。
    下一句話，又讓他錯愕，“所以，你是拿我代替了誰？”
    “是不是像小說裏那樣，把我當替身？”
    小姑娘眼裏一點也沒有被當做替身的憤怒和失落或者痛苦，有的隻是滿滿的威脅和殺氣。
    顧長生敢說，自己隻要說“是”，估計明天的婚禮，新郎的位置就要換上一隻大公雞，想到這，連忙解釋，“沒有替身，就隻有你。”
    “你是我找了幾十億年，才找到的人。”
    “玉扳指就是最好的證明，它隻會認你為主，不會有別人。”
    他低笑一聲，“幸運的是，我比它，先找到了你。”
    這一宿，墨憐纏著他說以前的很多事。
    顧長生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無奈哄道：“夫人，再不睡，幾個小時後，恐怕再厚的妝都壓不住你的黑眼圈。”
    意猶未盡的墨憐妥協，“那以後再說給我聽。”
    也不等顧長生答應，她閉上眼睛，瞬間進入深睡眠。
    顧長生把人緊緊抱在懷裏，黑夜很好掩飾了他眸光裏的晦暗，屋外的蟲鳴蛙叫也代替了他尚未說出口，又不能說出口的故事。
    卻也，再一次，將心裏的傷口撕裂。
    他，任由它疼。
    ……
    墨憐睡得迷迷糊糊，耳邊響起男人低聲輕喚，“夫人，該起床了。”
    有嚴重起床氣的墨憐伸出手，剛要打人，就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扣住手指，溫熱的吻落在手背上。
    “夫人，婚禮上，臉上有巴掌印可不好看。”
    聽到婚禮，墨憐立刻清醒。
    顧長生早已穿戴整齊，正坐在床邊，笑盈盈看她。
    大紅色古代婚袍上繡著金色百鳥圖，他頭上的黑色發冠上也有兩根長長的羽翎。
    墨憐目光從他那張雋秀的臉往下移，發現他腰間掛著一根玄金錐。
    墨憐不懂古代服裝製式，隻知道兩個字，“好看。”
    為搭配服裝，顧長生沒戴眼鏡。
    見墨憐瞧自己發呆，隻好伸手把人打橫抱起，放在妝奩前的凳子上，幫她梳頭發。
    “小十馬上過來給你化妝，我先幫你穿好衣服。”
    “好。”古代衣服太繁瑣，墨憐沒拒絕。
    她看著鏡子裏熟練挽起發髻的顧長生，問道：“老公，你的腿現在能正常走路嗎？”
    “比以前好些，長時間的話，還是不行。”顧長生知道她在關心自己，又補充，“不用擔心，顧玄給我準備的護腿，完全能解決這個問題。”
    墨憐想起自己通關顛倒的世界副本時得到的獎勵，從怪談空間裏拿出三張升級屬性卡，“老公，拿著，這是聘禮。”
    顧長生：“……”
    他沒拒絕，接過她手裏的三張卡片，又從旁邊的櫃子隔層裏拿出一個筆記本。
    “這裏有我在各國的全部資產，以後都交給夫人管。”
    “我不要，你自己管吧。”墨憐一臉嫌棄。
    顧長生還是抓過她的手，在筆記本上錄下指紋，“我管也行，夫人有監督和查看賬目的權利。”
    指紋錄完，他拿出箱子裏的嫁衣給墨憐從裏到外，一件件穿在身上。
    除了妝容，純金打造的發冠也已戴好。
    他視線落在未施粉黛的臉上，心不受控製的跳了跳，到現在，他仍有一種，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等回過神，墨憐已打開門，把小十迎進蓮閣。
    “其實，墨憐姐姐不化妝也很好看，我們教授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才有機會娶到你。”小十一邊給她化妝，一邊誇讚。
    墨憐反駁，“是他嫁我。”
    “對對對，教授能嫁你，肯定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顧長生說不了墨憐，於是對小十道：“再多嘴，小心我扣你工資。”
    小十撇嘴，“沒事，反正我有個地方充電就行了，大不了用我爸的錢交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