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嘴也不耽誤小十化妝的速度。
    “墨憐姐姐，這個妝的名字叫靈佑，是教授親手設計，怎麽樣，好看吧？”
    鏡子裏，女孩冷白色的臉在妝容下有了健康的血色。
    細長的眉柔美又自然。
    長長的睫毛尖有淡淡的金色，金光映入眼底，將瞳子襯托得如同琉璃。
    最別致的，還是畫在眉心處的一道紅色印記，像雲霧，又像花朵，給整個妝造增添了一抹遙遠的神秘色彩。
    不知怎麽的，墨憐竟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那種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別的事打斷。
    “墨憐姐姐，這就是龍國古代的婚禮服裝嗎？”走進門的琳娜來到墨憐麵前，眼裏滿是驚豔。
    全幼妮眼睛一亮，“好看。”
    周曉柔笑，“幼妮說的對，的確好看。”
    墨憐目光落在三位女孩身上，眼神也亮了亮。
    她們身上穿的，都是喜慶的彩色古裝，質地輕盈飄逸，繡著各種象征吉祥的圖案。
    “你們今天也好看。”
    琳娜看了顧長生一眼，湊到墨憐耳邊，“墨憐姐姐，婚禮花費不少錢吧？”
    “我們這些伴娘，還有外麵那些伴郎身上的禮服，都出自銀河國際。”
    “肯斯頓和山野梅川都說，早知道當你的伴郎還送那麽貴的衣服，他們一定要跟你商量一下，讓他們加入。”
    墨憐勾起唇角，“貴就貴點，反正隻結一次婚。”
    顧長生聽見幾個女孩的話，唇角彎起愉悅的弧度，“夫人，該出發了。”
    ……
    墨憐的婚禮，在這一日，被整個龍國乃至全藍星重點關注。
    帝京區，不超過兩米，就能看見一位特戰軍人。
    各國記者隻能遠遠拍攝。
    唯一有資格拍婚禮全程的，就是顧長生安排的專業攝影師小十。
    寬闊街道被蜂擁而來的粉絲堵得人滿為患，要不是有人拉起警戒線，主幹道都會水泄不通。
    有人聽見琴音陣陣，立馬轉頭看去。
    路盡頭，九匹馬拉著一個飄舞紅色綢緞的鏤空馬車緩緩駛來，紅綢翻飛，隱約露出兩個人的身影。
    “你們快看，顧大神和墨憐小姐姐來了。”
    “今天的墨憐小姐姐好美，我快要被迷成智障了，你們快拉住我，我要去搶婚。”
    “姐妹想開點，不要光看美人，你也看看那些碳基生物冷靜器。”
    “就算沒有真理，你也搶不到墨憐小姐姐，有那麽多才多藝的顧大神在身邊，她肯定看不到別人了。”
    “是啊，顧大神穿古裝的樣子帥得天怒人怨就算了，他還會古箏。”
    “我就是學古箏的，這個曲子我從來都沒聽過，一定是顧大神自己編寫的樂譜，這也太厲害了。”
    有人眼尖，看見墨憐和顧長生禮服上用金線繡成的花紋，大聲喊道：“沒人發現顧大神和墨憐身上的衣服另有玄機嗎？”
    “是什麽？”有人好奇。
    “我女神大人身上的繡花是一隻完整的金色鳳凰，顧大神身上的繡紋卻是各種靈鳥，這叫百鳥朝鳳。”
    身為天選者的墨憐，即使坐在豪華馬車上，也將周圍的議論聽了個清楚。
    她邊看熱鬧，邊隨口一問：“老公，這曲子叫什麽？”
    “東方家用來祈福的樂曲。”顧長生回答她的時候，半點也沒耽誤彈琴。
    “我剛才聽人說，我們婚服上的圖案加起來，叫百鳥朝鳳？”
    “夫人一會就知道了。”
    墨憐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隊伍走到一半，天邊突然出現一片密密麻麻的小黑點。
    一時間，所有鏡頭照過去。
    “大家快看，是鳥，好多好多的鳥！”
    不止是燕子和麻雀這種普通的鳥，甚至連烏鴉，喜鵲以及許多不認識的鳥類也飛了過來，盤旋在婚禮隊伍上空。
    短短十幾分鍾，這件事，已成為藍星最熱門的討論話題。
    成親隊伍走到哪，鳥群就飛到哪。
    它們隨著長長的隊伍來到永樂花園小區上空，又跟著隊伍回到顧園。
    此時，正好清晨。
    顧長生安排好的人在一片空地上撒下五穀，用來喂鳥。
    墨憐望見這一幕，也來了興致，“老公，這些鳥不會都是你養的吧？”
    “不是，是它們聽懂了我的樂聲，自己過來討個喜。”
    “哦。”
    墨憐還想走近了看，卻被顧長生拉住手，帶進長生居後院。
    他沒讓人跟在後麵。
    偌大院子也沒有任何人，有的隻是一個實木桌案，上麵放著兩個紅色木牌。
    金色字體，是顧長生親手所寫。
    右邊木牌上寫著‘東方渺’，左邊牌子寫著‘姬巳’，看起來像兩個人的名字。
    顧長生走上前，點燃一炷香遞給墨憐，自己重新點上一炷。
    “夫人，這是我母親和父親，今天我們大婚，我帶你來見一見他們。”
    墨憐看過牌位上的名字，問出心裏的疑惑，“你隨母姓啊？”
    “是，我們那個時候……”
    “母係氏族？”
    顧長生看出她眸子裏的調侃，滿眼無奈。
    “確實以母係氏族為主，可那個時候，並不會像現在這樣，分出了尊卑貴賤，大家都很平等，有能力的帶動族群壯大。”
    “沒能力的，在族人庇護下安穩度日，誰都不會有太多算計。”
    “說起來，也很幸福。”
    “後來，九天神域出現了一個奇人，他就是安天意。”
    “他這個人很奇怪，跟誰都不親，也沒有朋友，據說連養大他的師父都殺了。”
    “關於他的事，所有家族都閉口不提。”
    “也是他，在九天神域建立了第一個不以氏族為群體的宗門，成為了捉妖師先祖。”
    顧長生跪在蒲團上，墨憐也學著他的樣子，跪在他旁邊。
    拜過三拜，香插入香爐。
    顧長生輕歎，“夫人，我知道安天意不算是個壞人，從某些方麵來說，他是個大公無私之人。”
    “可是，你一定要小心他。”
    “好，我知道了。”墨憐對安天意不熟，卻因他長得和永生殿教主安布羅斯容貌相同，而早有防備。
    兩人正要起身，桌麵上的兩個牌位“哢嚓”一聲，從中間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