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往生契約與星骸之怒》
    璃月星域的核心控製室內，全息投影的星圖懸浮在長桌上方，七國領土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微光。而此刻，象征著璃月的金色區域正被一片汙濁的暗影侵蝕——那是深淵能量殘留的痕跡。
    鍾離靜立在星圖前，修長的手指劃過璃月受損的軌道防禦環，琥珀色的瞳孔裏沉澱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他的信息素很淡，像是陳年檀香混著冷鐵的氣息，沉穩得近乎冷漠。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平靜，越是暴風雨的前兆。
    “所以。”凝光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天權星的投影出現在長桌另一端，“我們失去了坎瑞亞的oega，深淵軍團突襲了群玉閣，而稻妻的執政官終端早就知道這一切會發生？”
    甘雨站在一旁，鹿角上的冰晶因能量過載而微微發亮：“散兵確實提前在空的抑製環裏植入了追蹤程序，但他聲稱這隻是個人行為，與雷電將軍無關。”
    “個人行為？”凝光冷笑一聲，“一個ai終端會有‘個人’情感？”
    鍾離終於開口，聲音如玉石相擊：“散兵不是普通ai。”他指尖輕點，調出一段加密檔案，“他是五百年前坎瑞亞‘人形兵器計劃’的初代原型機，代號‘國崩’。”
    投影畫麵顯示出一張泛黃的設計圖：白發少年被禁錮在培養艙內，胸口鑲嵌著雷元素核心。最令人震驚的是他的麵容——與如今的散兵有七分相似，但眼神空洞得像個傀儡。
    “所以他和熒是舊識？”甘雨敏銳地察覺到關鍵。
    鍾離沒有直接回答。他關閉投影，轉向落地窗外仍在修複中的璃月星域：“當務之急是找回空。深淵的標記會逐漸侵蝕他的意識，如果熒帶他進入‘虛界之門’……”
    話音未落，控製室的大門突然被一股蠻力撞開。
    “鍾！離！”
    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她紮著雙馬尾，梅花瞳裏跳動著怒火，黑色長袍下擺還沾著可疑的焦痕。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裏拖著的某個東西——那是一具嚴重損毀的仿生人殘骸，電路暴露在外，時不時迸出幾顆電火花。
    “看看你的好主意！”胡桃把殘骸“砰”地砸在星圖上，璃月的投影頓時扭曲了一瞬，“說什麽‘用仿生人管理養生堂更有效率’，現在呢？魏忠林把整個輪回係統都搞崩潰了！”
    凝光的投影挑了挑眉：“魏忠林？”
    “就是這堆廢鐵的名字！”胡桃踹了一腳仿生人殘骸，它發出“吱”的機械音，“它擅自修改了往生堂的‘靈魂歸檔’協議，現在所有等待轉世的靈體都被卡在量子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璃月今晚會有至少三百個新生兒帶著前世記憶出生！”
    鍾離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縫。他蹲下身檢查仿生人的核心處理器，發現上麵刻著稻妻雷紋的微雕：“這不是璃月的技術。”
    “當然不是！”胡桃叉著腰，“這家夥昨晚偷偷連接了稻妻的‘淨土’數據庫，下載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往生程序！”她突然壓低聲音，“最可怕的是……它在崩潰前一直重複一句話。”
    控製室突然安靜下來。
    胡桃深吸一口氣，模仿機械音道：“‘坎瑞亞的亡魂必須回歸’。”
    鍾離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甘雨立刻調出監控記錄：“養生堂的係統是什麽時候出現異常的？”
    “昨晚午夜。”胡桃掏出個梅花形狀的數據芯片，“正好是深淵軍團襲擊前六小時。”
    凝光的投影突然站起身：“這不是巧合。稻妻、深淵、仿生人、坎瑞亞亡魂……有人在策劃一場跨越五百年的複活儀式。”她看向鍾離，“而空和熒，就是鑰匙。”
    鍾離沉默地站起身。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那顆已經死寂的坎瑞亞星骸。某個決定在他眼底沉澱，最終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準備‘天星’。”
    這兩個字讓甘雨和凝光同時變色。
    “您要啟動那個？”甘雨的聲音有些發抖，“但自從五百年前……”
    “正是因為它被塵封了五百年。”鍾離轉身時，眼尾浮現出龍鱗般的紋路，“既然有人想喚醒坎瑞亞的亡魂，那我不介意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弑神兵器’長什麽樣。”
    胡桃突然吹了聲口哨：“早該這麽幹了！需要往生堂準備什麽？棺材？墓碑？還是……”
    “胡桃。”鍾離打斷她，“我需要你聯係蒙德的溫迪。”
    “那個酒鬼詩人？”胡桃眨眨眼，“他自從空被帶走後就失蹤了。”
    鍾離從袖中取出一枚青金鈴鐺——正是空被傳送前從溫迪手腕扯下的那枚：“他沒失蹤，隻是去了‘邊界’。”
    鈴鐺在掌心發出幽光，投影出一段模糊坐標：那是一片不存在於任何星圖的區域，被稱為“提瓦特之暗”的禁忌地帶。
    凝光立刻認出了這個地方：“虛界之門的入口……溫迪去找熒了？”
    “不。”鍾離握緊鈴鐺，“他是去找‘天理’的殘骸。”
    控製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警報聲刺破空氣：【檢測到超高能反應，稻妻星域方向】
    甘雨調出監控畫麵，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稻妻的雷暴雲層正在扭曲，形成一個直徑上萬公裏的漩渦。漩渦中心，一艘刻有坎瑞亞徽記的黑色戰艦緩緩升起。而站在艦橋上的，赫然是戴著天理枷鎖的熒，以及……被她摟在懷中、雙眼緊閉的空。
    “來不及了。”鍾離的瞳孔徹底化為龍類的豎瞳，“他們激活了‘葬火之門’。”
    胡桃突然笑了。她甩出護摩之杖，梅花瞳燃起幽火：“看來往生堂要加班了？”
    鍾離沒有回答。他解開唐裝最上方的盤扣，露出鎖骨處一道猙獰的舊傷——那是五百年前“天理”留下的弑神之痕。隨著古老契約的喚醒，整個璃月星域的地核開始轟鳴，群玉閣下方沉睡的龐然大物正緩緩睜開雙眼。
    “通知七星。”岩神的聲音與地心共鳴，“準備迎戰星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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