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空】聖子他依然那麽溫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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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每當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散兵在月光下凝視他的紫色眼眸,以及那句未說完的&34;聖子的嘴唇是否如傳說中那般聖潔不可侵犯...&34;。他的指尖無意識地觸碰自己的唇瓣,仿佛這樣就能重溫那一刻幾乎發生的觸碰。
    窗外,月亮已經升到中天,銀光透過紗簾灑落在床前。派蒙在房間另一側的小床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偶爾翻個身,嘟囔幾句夢話。屏風後靜悄悄的,隻有極輕的、如同砂礫摩擦的聲響偶爾傳來——那是小龍形態的鍾離在睡夢中調整姿勢的聲音。
    空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他數著呼吸,像大祭司教導的那樣清空思緒。漸漸地,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睡意如潮水般湧來...
    就在他即將墜入夢鄉的瞬間,一陣奇異的能量波動突然掃過房間。空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不是出於恐懼,而是某種強大的力量溫柔地壓製了他。他隻能轉動眼珠,看向房間中央。
    月光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緩緩站起。
    那人有著及腰的深棕色長發,在月光下泛著石珀般的微光。他穿著一件樣式古樸的白色長袍,腰間係著一條鑲嵌玉石的褐色寬腰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的右臂——從手腕到肘部纏繞著金色的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流動。
    空認出了他——盡管從未親眼見過,但聖殿中的七神像早已將這個形象深深刻入每個信徒心中。岩之神摩拉克斯,或者說,鍾離。
    鍾離似乎沒有注意到空已經醒來。他輕歎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壓自己左側太陽穴——那裏對應著小龍形態時斷裂的龍角位置。金色的光暈從他指尖溢出,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34;沒想到會被暗算...&34;鍾離低聲自語,聲音低沉如大地共鳴,&34;看來天理的磨損比預想的更為嚴重。&34;
    他轉向窗戶,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空屏住呼吸——即使以人類的審美來看,鍾離也是個極其英俊的男子,但那種美不同於凡俗,而像是曆經千年風霜的山嶽,莊嚴而永恒。
    突然,鍾離轉過頭,目光直直落在空身上。空的心髒幾乎停跳——那雙琥珀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兩盞明燈,蘊含著無法言喻的古老智慧。
    &34;你醒了。&34;鍾離說道,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空的喉嚨發緊,發現自己仍然無法動彈或發聲。鍾離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困境,輕輕一揮手。空立刻感到壓製消失,他猛地坐起身,下意識地抓緊被單。
    &34;不必驚慌。&34;鍾離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量,&34;我隻是不想驚動你的小精靈同伴。&34;他瞥了一眼熟睡中的派蒙,&34;她若醒來,事情會變得...複雜。&34;
    空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34;鍾離...大人?&34;
    神明微微頷首:&34;感謝你昨夜的救助。若非你的光明之力驅散了那些腐蝕性能量,我的傷勢會惡化得更快。&34;
    &34;那是什麽能量?&34;空問道,聲音比想象中鎮定,&34;連神明都能傷害?&34;
    鍾離的表情變得凝重:&34;深淵與惡魔之力的混合體。理論上不該存在於天界,但顯然...&34;他沒有說完,轉而走向空的床邊,&34;我更關心的是你與那個惡魔的互動。&34;
    空的臉瞬間燒了起來。鍾離看到了?他和散兵在花園裏...
    仿佛讀懂了他的想法,鍾離點頭:&34;即使處於虛弱狀態,我的感知依然覆蓋著整個聖殿。我看到你們共舞,也感受到你們之間流動的能量。&34;他停頓了一下,&34;那種共鳴很危險,空。&34;
    &34;共鳴?&34;空困惑地皺眉,&34;我們隻是...跳了支舞。&34;
    鍾離深深地看著他,目光仿佛能穿透靈魂:&34;你不明白。那個惡魔——散兵,他選擇你不是偶然。你們的靈魂在數百萬年前就已相識。&34;
    空瞪大了眼睛:&34;這不可能!人類的曆史才...&34;
    &34;誰說你隻是人類?&34;鍾離輕聲打斷他。
    房間突然陷入沉默。派蒙在夢中翻了個身,嘟囔著&34;甜甜花釀雞&34;,這平常會讓空發笑的囈語此刻卻顯得無比遙遠。他的腦海中回響著溫迪在夢中說過的話——&34;你母親那邊有點...特別的家族曆史&34;。
    &34;我是...什麽?&34;空最終問道,聲音顫抖。
    鍾離沒有立即回答。他伸出手,輕輕撫上空的臉頰。神明的手掌溫暖而幹燥,帶著礦石的氣息。當他的指尖觸碰到空太陽穴時,一陣金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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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啊...&34;鍾離輕歎,像是確認了什麽,&34;封印已經開始鬆動了。難怪你能召喚光翼,治愈我的傷口...&34;他的拇指輕輕摩挲空的臉頰,&34;你母親是最後一代天使與人類的混血後裔,血脈稀薄到幾乎消失...直到你出生。&34;
    空感到一陣眩暈,無數問題在腦海中炸開。他的母親?天使血脈?光翼?這一切聽起來像是聖典中最荒誕的傳說。
    &34;那個惡魔知道嗎?&34;他脫口而出。
    鍾離的表情變得複雜:&34;我相信他不知道。至少不完全知道。但他的靈魂記得,即使記憶已經模糊。&34;他收回手,&34;惡魔與天使是永恒的對立麵,但在遠古時代,曾有過...例外。&34;
    空的心跳加速:&34;什麽意思?&34;
    &34;數百萬年前,曾有一位天使愛???了一個惡魔。&34;鍾離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34;那場禁忌之戀以悲劇告終——天使被剝奪羽翼,墜入凡間;惡魔被永恒之火灼燒,失去記憶。而你...&34;他的目光變得深邃,&34;你擁有那位天使的血脈。&34;
    空的世界仿佛在旋轉。他想起散兵看著他的眼神,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那種超越初次見麵的吸引力...難道都是因為某種遠古的回響?
    &34;這太荒謬了...&34;空搖頭,卻無法解釋自己為何對散兵有著無法抗拒的好感。
    鍾離的表情軟化下來,帶著幾分憐憫:&34;命運總是荒謬的,空。但曆史不一定要重演。&34;他的手再次撫上空的頭發,動作輕柔如同父親對待孩子,&34;天使應該居於陽光之下,而非與惡魔共舞於月光中。這一次,請做出不同的選擇。&34;
    空想說些什麽,卻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他的眼皮變得無比沉重,視野中的鍾離開始模糊。
    &34;休...休息...&34;他含糊地說,無法抵抗那股睡意。
    &34;睡吧。&34;鍾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34;明天醒來時,你會記得這一切隻是個夢...直到你準備好麵對真相。&34;
    空墜入黑暗前最後的印象,是鍾離俯身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以及那句飄散在空氣中的低語:
    &34;別讓我再次目睹那樣的悲劇,老朋友...&34;
    當陽光透過窗簾灑落在床上時,空猛地睜開眼睛。他坐起身,環顧四周——派蒙正在衣櫃前挑選今天的衣服,嘴裏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屏風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龍或神明的跡象。
    &34;派蒙,&34;空的聲音因為剛睡醒而有些嘶啞,&34;鍾離大人...我是說,那條龍呢?&34;
    派蒙轉過頭,眨了眨眼:&34;什麽龍?哦!你說岩神大人啊!&34;她飛過來,壓低聲音,&34;天剛亮他就離開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過他留了禮物給你!&34;
    空這才注意到床頭櫃上多了一個小盒子。他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枚精致的玉石護符,上麵刻著古老的符文。當他的手指觸碰玉石時,一股溫暖的能量流入體內,讓他想起鍾離撫摸他臉頰的感覺。
    &34;他說什麽了嗎?&34;空問道,小心地將護符掛在脖子上。
    派蒙歪著頭想了想:&34;他說...&39;當藍鈴花開時,記得我的警告&39;。好奇怪的話,對吧?&34;
    空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玉石護符。昨晚的記憶如同夢境般模糊——鍾離的人形,關於天使與惡魔的故事,那個溫柔的額頭吻...是真實發生的,還是隻是他混亂的想象?
    &34;空?你還好嗎?&34;派蒙擔憂地飛到他麵前,&34;你看起來怪怪的。&34;
    &34;我...做了個奇怪的夢。&34;空輕聲說,下床走向窗台。熒帶來的藍鈴花種子已經長出了嫩綠的莖葉,在晨光中微微搖曳。&34;關於天使和惡魔的。&34;
    派蒙的臉色變了:&34;又是這種夢?空,這不對勁。也許我們應該告訴大祭司...&34;
    &34;不!&34;空的聲音比預期中尖銳,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深吸一口氣,緩和語氣:&34;我是說...沒必要打擾大祭司。隻是個夢而已。&34;
    派蒙狐疑地看著他,但沒再堅持。她轉身去準備早餐,留下空一人站在窗前,望著花園的方向。
    昨晚與散兵共舞的記憶清晰得令人心痛——惡魔手指的溫度,他說話時呼在空耳邊的氣息,還有那個幾乎發生的吻...如果鍾離說的是真的,如果他和散兵真的在數百萬年前就相識,如果他們是注定重演悲劇的對手...
    空的手緊握成拳。鍾離警告他天使應該居於陽光之下,但聖殿的金籠難道就是他應有的歸宿嗎?成為聖子的十年間,他從未像昨晚那樣感到自己真實地活著——不是作為象征,不是作為傀儡,而是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34;空!早餐準備好了!&34;派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34;今天有你喜歡的太陽蛋!&34;
    空最後看了一眼花園,轉身離開窗前。但當他經過鏡子時,他停下腳步——鏡中的自己脖子上掛著鍾離的玉石護符,而鎖骨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金色印記,形狀像是...一片羽毛。
    他輕輕觸碰那個印記,一陣微弱的金光閃過。在那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鍾離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回響:
    &34;這一次,請做出不同的選擇...&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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