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雙生之熒
    熒站在西懸崖的古樹殘骸前，手指不安地摩挲著戴因給她的銀葉。清晨的露水打濕了她的靴子，垂耳兔的長耳警惕地轉動著，捕捉著最細微的聲響。自從三天前與平行世界的戴因見麵後，她就一直等待著這一刻。
    &34；該怎麽跟哥哥解釋呢...&34；熒小聲嘀咕著，兔耳因緊張而微微抖動。
    銀葉突然在她掌心發熱，散發出柔和的銀光。熒抬起頭，看到那麵曾經破碎的鏡子不知何時已經恢複如初，鏡麵上泛著水波般的漣漪。
    &34；來了嗎？&34；熒深吸一口氣，向前邁了一步。
    鏡麵突然如水麵般分開，一個身影輕盈地躍出——不是戴因，而是一個與她長相極為相似的少女。同樣的金色長發，同樣的垂耳兔特征，隻是這個&34；熒&34；的兔耳和尾巴是雪白色的，眼睛則是罕見的銀紫色。她穿著一身簡潔的白色短袍，腰間別著一把小小的銀匕首。
    &34；你好啊，另一個我。&34；銀熒微笑著打招呼，聲音比熒更加清脆，&34；哥哥讓我先過來打個招呼。&34；
    熒驚訝地眨眨眼。她沒想到會直接見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更沒想到對方看起來如此...正常。與那個張揚做作的銀發空完全不同，這個&34；熒&34；氣質沉穩，眼神清澈。
    &34；你好...&34；熒謹慎地回應，&34；我是熒。&34；
    &34；我也是。&34；銀熒輕笑，&34；為了避免混淆，你可以叫我&39；銀熒&39；，哥哥都這麽叫我。&34；
    熒注意到銀熒提到&34；哥哥&34；時，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那不是憎恨，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奈與關切。
    &34；他...我是說另一個世界的哥哥，還好嗎？&34；熒試探性地問。
    銀熒的兔耳輕輕抖動了一下：&34；老樣子。昨天因為達達利亞打翻了他的胭脂盒，差點把整個後花園拆了。&34；她頓了頓，嘴角微微上揚，&34；不過魈用一個吻就把他安撫下來了。&34；
    熒忍不住笑出聲。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魈都是治住空的最佳人選。
    &34；戴因告訴我了一些事...&34；熒猶豫著開口，&34；關於你們世界的哥哥獨自承擔神力的事...&34；
    銀熒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她示意熒坐下，兩人並肩坐在古樹殘骸的根部。
    &34；哥哥他...從來不肯好好表達關心。&34；銀熒輕聲說，&34；小時候為了保護我，他強行切斷了我們之間的靈魂鏈接。結果就是，他獲得了完整的神力，卻失去了感知深層情感的能力。&34；
    熒想起那個銀發空誇張的言行和浮誇的笑容，突然明白了其中的空洞：&34；所以他撩人不負責，喜怒無常...&34；
    &34；都是偽裝。&34；銀熒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一縷白發，&34；他比任何人都溫柔，隻是再也無法正常表達。就像這次，他明明想幫你們的空，卻非要裝成惡人。&34；
    一陣微風吹過，兩個熒的兔耳同時抖了抖。這個同步的動作讓她們相視一笑，瞬間拉近了距離。
    &34；你們的哥哥...還好嗎？&34；銀熒問道，&34；聽說銀血在他體內很不穩定。&34；
    熒點點頭，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銀痕：&34；我一直在用歌聲幫他分擔，但這樣下去...&34；
    銀熒倒吸一口冷氣，一把抓住熒的手腕：&34；你讓他建立了反向鏈接？！&34；她的銀紫色眼眸中滿是震驚，&34；這太危險了！如果銀血倒流——&34；
    &34；什麽反向鏈接？&34；熒困惑地問，&34；我隻是唱歌幫他穩定神力...&34；
    銀熒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34；在我們的世界，這叫&39；代價轉移&39；。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承載力量的哥哥痛苦，承載記憶的我安全。但你的做法正好相反——你在用自己的生命力替他承擔神力反噬！&34；
    熒???兔耳因震驚而豎得筆直：&34；可是...哥哥說這是雙生子的平衡...&34；
    &34；他騙你的。&34；銀熒斬釘截鐵地說，&34；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真相。當年我們的母親將森林之心一分為二時，明確規定了力量與記憶的分工。強行逆轉這種分工會導致...&34；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周圍的植物突然劇烈搖晃起來。銀熒猛地站起身，銀紫色的眼睛警惕地掃視四周：&34；有人來了。&34；
    熒也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接近。她的兔耳轉向東邊的灌木叢：&34；是哥哥！他怎麽...&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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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來得正好。&34；銀熒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34；配合我演場戲如何？是時候讓那個別扭的哥哥麵對現實了。&34；
    熒還沒來得及詢問詳情，灌木叢就被分開，空——這個世界的空——快步走了出來。他的銀葉完全展開，眼中滿是擔憂：&34；熒！我感覺到你的銀痕有異動...這是...&34；
    他的目光落在銀熒身上，瞬間僵住了。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熒站在一起，唯一的區別是毛色和眼睛顏色。
    &34；啊啦，被發現了呢。&34；銀熒故作輕浮地說，語氣突然變得像她的哥哥一樣誇張，&34；你好啊，另一個世界的&39；哥哥&39；~&34；
    空的銀葉警戒地豎起，一把將熒拉到身後：&34；你是誰？&34；
    &34；我是熒啊，不過是更可愛的那版~&34；銀熒轉了個圈，白色兔耳俏皮地抖動，&34；你的妹妹太死板了，我特地來教她怎麽活得開心點~&34；
    熒目瞪口呆地看著另一個自己突然&34；性情大變&34；，這演技簡直和那個銀發空如出一轍。
    &34；離我妹妹遠點。&34；空的聲音冷了下來，手腕上的黑魔法傷痕開始泛出紫光，&34；不管你是哪個世界的熒，都沒有權利——&34；
    &34；權利？&34；銀熒突然逼近，銀紫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34；那你就有權利騙她承擔神力反噬？有權利看著她一天天衰弱下去？&34；
    空像是被雷擊中般後退一步：&34；我...沒有...&34；
    &34；撒謊。&34；銀熒的手指輕輕點在空中胸口，&34；你知道我在說什麽，&39；哥哥&39；。反向鏈接，代價轉移，銀血倒流...這些術語你應該不陌生吧？&34；
    空的臉色變得蒼白。熒從未見過哥哥如此動搖的樣子，他的銀葉甚至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34；熒，我們回去。&34；空抓住妹妹的手腕，聲音有些發抖，&34；這是個陷阱。&34；
    銀熒卻閃電般移動到兩人之間，一把推開空：&34；想逃？沒那麽容易！&34；她轉向熒，&34；親愛的，想知道你親愛的哥哥對你做了什麽嗎？他在用你的生命——&34；
    &34；住口！&34；空突然暴起，銀葉邊緣泛起紅光。在熒震驚的目光中，他一把掐住銀熒的脖子將她按在古樹上——動作看似凶狠，實則沒有用力。
    &34；哥哥！不要！&34；熒驚呼道。
    空沒有理會，而是湊到銀熒耳邊，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什麽。熒看到銀熒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即露出一絲了然的微笑。
    周圍的藤蔓突然活了過來，但它們沒有攻擊空，而是做出了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動作——集體扶額，仿佛在說&34；又來了&34；。
    &34；好吧好吧~&34；銀熒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聲音恢複成最初的沉穩，&34；我認輸。不愧是另一個世界的哥哥，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戲。&34；
    空鬆開手，銀葉也恢複了平靜。他轉向一臉茫然的熒，歎了口氣：&34；她在演戲，就像那個世界的&39；我&39；一樣。&34；
    熒這才恍然大悟：&34；你們...早就串通好了？&34；
    &34；不是串通，是默契。&34；銀熒整理著衣領，狡黠地眨眨眼，&34；我想試探這個哥哥對你隱瞞了多少，而他也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34；她頓了頓，&34；不得不說，你們的感情比我和哥哥深厚多了。我那麽挑釁，他第一反應還是保護你。&34；
    空的表情複雜地看著銀熒：&34；你剛才說的那些...反向鏈接，代價轉移...&34；
    &34；都是真的。&34；銀熒直視他的眼睛，&34；隻不過不是你在對熒做，而是她在對你做。你們的靈魂鏈接被某種力量扭曲了，導致本該由你承擔的代價轉移到了她身上。&34；
    熒的兔耳因震驚而抖動：&34；等等，你是說...我以為是幫哥哥分擔，實際上是在加重他的負擔？&34；
    &34；不完全是。&34；銀熒搖頭，&34；你們的情況很特殊。正常情況下，雙生子中承載力量的一方會痛苦，承載記憶的一方安全。但你們...&34；她猶豫了一下，&34；似乎兩個人都同時承載了部分力量和記憶，導致靈魂鏈接紊亂。&34；
    空突然抓住銀熒的肩膀：&34；有辦法糾正嗎？&34；
    銀熒的銀紫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憐憫：&34；在我們的世界，哥哥選擇強行切斷鏈接，獨自承擔一切。但後果你也看到了...&34；她指了指鏡子的方向，&34；他變成了那副德行。&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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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鬆開手，銀葉無精打采地垂下：&34；所以沒有完美解決方案？&34；
    &34；或許有。&34；銀熒從腰間取下那把銀匕首，&34；這是母親留給我的，能夠暫時調整靈魂鏈接。我可以教熒正確的分擔方法，而不是現在這種危險的反向鏈接。&34；
    熒接過匕首，感受到一股溫暖的力量流入掌心：&34；這...真的有用嗎？&34；
    &34；試試不就知道了~&34；銀熒突然又變回那種輕浮的語氣，衝空眨了眨眼，&34；放心，不會把你可愛的妹妹教壞的~&34；
    空的兔耳不自覺地抖了抖，顯然對這種語氣很不適應：&34；你說話的方式...真的和那個&39；我&39；一模一樣。&34；
    &34；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嘛~&34；銀熒笑嘻嘻地說，隨即轉向熒，&34；來，我們先從基礎開始。你平時是怎麽用歌聲幫哥哥穩定神力的？&34；
    熒演示了一遍她的方法。銀熒觀察後搖搖頭：&34；問題就在這裏。你讓神力通過自己流轉，實際上是在建立逆向通道。&34；她站到熒身後，輕輕握住她的手，&34；正確的方法應該是這樣...&34；
    隨著銀熒的指導，熒嚐試了一種全新的歌唱方式。奇妙的是，這次她手腕上的銀痕沒有加深，反而變淡了些。空的銀葉也舒展開來，不再有那種緊繃的躁動感。
    &34；感覺到了嗎？&34；銀熒輕聲說，&34；你不是在分擔他的痛苦，而是在引導神力回歸正軌。&34；
    空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銀葉：&34；確實...不一樣了。&34；
    &34；這隻是初步調整。&34；銀熒收起匕首，&34；要完全修複你們的靈魂鏈接，還需要...&34；
    她的話突然中斷，鏡麵劇烈震動起來。銀熒的臉色驟變：&34；不好！哥哥出事了！&34；
    空和熒還沒反應過來，銀熒已經衝向鏡子。就在她即將觸碰到鏡麵的一瞬間，一道銀光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鏡中跌出——是那個銀發空，但此刻他的樣子狼狽不堪：華貴的衣袍破損，異色瞳孔中閃爍著痛苦的光芒，銀白的長發淩亂地披散著。
    &34；哥哥！&34；銀熒驚呼著扶住他。
    &34；坎瑞亞...餘黨...&34；銀發空艱難地說，&34；他們趁我...連接兩個世界時...偷襲...&34；
    鏡麵再次波動，戴因、魈、達達利亞和鍾離陸續衝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戴因的左臂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達達利亞的尾巴毛被燒焦了一大片，魈的羽翼上插著幾支紫黑色的箭矢，隻有鍾離看起來還算完好。
    &34；他們突破了世界屏障！&34；戴因急促地說，&34；目標是兩個空的銀血！&34；
    銀發空勉強站直身體，異色瞳孔鎖定在這個世界的空身上：&34；聽著...他們想融合我們兩個的銀血...複活完整的森林之心...&34；
    空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34；然後利用那份力量打開世界之門。&34；
    &34；聰明的小兔子~&34；銀發空即使在這種時候也不忘調侃，但隨即因疼痛而皺眉，&34；他們馬上就會追來...必須切斷兩個世界的連接...&34；
    &34；不行！&34；熒和銀熒同時喊道。
    銀熒抓住哥哥的手臂：&34；切斷連接你會死的！銀血已經不穩定了！&34；
    &34；她是對的。&34；鍾離沉聲說，&34；你們現在的狀態，強行斷開連接會導致神力反噬。&34；
    空看著另一個狼狽的自己，突然做出了決定：&34；那就一起戰鬥。&34；
    銀發空挑眉：&34；喲，小兔子還挺勇敢~&34；
    &34；沒時間開玩笑了。&34；空嚴肅地說，&34；他們來了。&34；
    果然，鏡麵劇烈震動起來，十幾個披著紫黑色鬥篷的身影正試圖穿過鏡麵。最前麵的已經伸出了枯瘦的手臂。
    &34；熒，你帶著銀熒和其他人先撤。&34；空迅速下令，&34；我和...呃...&34；
    &34；叫我殿下~&34；銀發空還有心情拋媚眼。
    &34；...我和殿下斷後。&34；
    熒想反對，但銀熒拉住了她：&34；讓他們來。雙生子聯手的力量你絕對想不到。&34；
    兩個空並肩站在鏡前，銀葉同時展開。這個世界的空手腕上的黑魔法傷痕泛起紫光，另一個世界的空則從指尖凝聚出銀色光球。
    &34；準備好了嗎，小兔子？&34；銀發空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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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點點頭：&34；隨時可以。&34；
    &34；那麽...&34；銀發空露出一個狂氣的笑容，&34；讓他們見識下什麽叫&39；雙生銀月&39；！&34；
    鏡中的坎瑞亞人剛好完全穿過，迎接他們的卻是兩道交織的銀紫色光柱——一道來自空的黑魔法傷痕，一道來自銀發空的光球。兩股力量在空中螺旋纏繞，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坎瑞亞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蒸發了一半。剩下的倉皇後退，卻被戴因和魈攔住去路。
    &34；漂亮的一擊~&34；銀發空吹了聲口哨，&34；不過下次試試我的&39；銀月舞&39；姿勢？更華麗哦~&34；
    空無奈地搖頭：&34；專注戰鬥！&34；
    兩個空配合默契，一個負責遠程攻擊，一個負責近身防禦。銀發空雖然言行輕浮，但戰鬥技巧確實精湛，每一個動作都如舞蹈般優雅致命。而這個世界空的風格更加直接有效，兩人互補得天衣無縫。
    戰鬥很快結束。最後一個坎瑞亞祭司倒下時，不甘心地嘶吼著：&34；你們...阻止不了...主神係統的計劃...所有的世界...終將...&34；
    銀發空一腳把他踢回鏡中：&34；廢話真多。&34；
    鏡麵恢複了平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休戰。
    &34；他們說的&39；主神係統&39；是什麽？&34；熒問道。
    銀發空的表情罕見地嚴肅起來：&34；一個操控多個世界的邪惡存在。它派穿越者占據各個世界關鍵人物的身體，為最終入侵做準備。&34；他看向這個世界的空，&34；你遇到的那個穿越者，就是它的爪牙。&34；
    空想起那個控製自己身體三年的存在，胃部一陣絞痛：&34；所以這一切...都是這個&39；主神係統&39；的陰謀？&34；
    &34；部分是的。&34；鍾離走上前，&34；但你們雙生子的命運，是更古老的安排。&34；
    銀發空突然搖晃了一下，異色瞳孔中的光芒開始不穩定地閃爍。銀熒立刻扶住他：&34；哥哥！你的銀血...&34；
    &34；沒事...隻是有點...透支...&34；銀發空勉強笑了笑，但臉色越來越蒼白。
    空立刻明白了狀況：&34；斷開連接會傷害他，但維持連接又在消耗他的力量...&34；
    &34；我有一個提議。&34；鍾離環視眾人，&34；讓兩個世界的空暫時融合神力，徹底修複紊亂的靈魂鏈接。&34；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他。
    &34；這太危險了！&34；熒和銀熒同時反對。
    &34；理論上是可行的。&34；戴因沉思道，&34；兩份同源的銀血相互調和，或許能達成新的平衡。&34；
    銀發空虛弱地笑了笑：&34；聽起來...像自殺...&34；
    &34；但值得一試。&34；空堅定地說，&34；如果這能解決兩個世界的問題。&34；
    魈突然站到空麵前，青金色的羽翼微微顫抖：&34；你確定？&34；
    空看著魈眼中的擔憂，輕輕撫摸他的羽毛：&34；我確定。而且...我相信他。&34；他指了指另一個自己，&34；畢竟，我們本質上是同一個人。&34；
    銀發空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不再是那種浮誇的表演，而是發自內心的表情：&34；小兔子長大了呢~&34；
    鍾離開始布置儀式所需的符文，戴因和達達利亞負責警戒，兩個熒則準備穩定靈魂的草藥。
    當月光正好灑在古樹殘骸上時，儀式開始了。兩個空背靠背坐在符文中央，銀葉相互觸碰。鍾離吟唱著古老的咒語，熒和銀熒則分別握住兩個空的手。
    &34；準備好了嗎？&34；空輕聲問背後的另一個自己。
    &34；隨時可以~&34；銀發空的語氣依然輕佻，但聲音明顯緊張了。
    神力開始流動。空感到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注入體內，與自己的銀血交融。痛苦，但又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仿佛長久缺失的部分終於歸位。
    銀葉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整個懸崖照得如同白晝。在光芒中，兩個空的身影似乎重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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