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深淵降臨
    東京高專的清晨被一層薄霧籠罩，空站在校門口，望著遠處逐漸亮起的天色。今天是他們嚐試返回提瓦特的日子，緊張和期待在心頭交織。
    "緊張嗎？"
    空轉身，看到夏油傑向他走來，黑色的製服外套在晨風中輕輕擺動。五條悟跟在後麵，難得安靜地戴著墨鏡，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有點。"空誠實地回答，"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有本大爺在，沒問題的啦～"
    夏油傑微笑："悟雖然自大，但這次我同意。我們做了萬全準備。"
    派蒙從空中飛來："空！達達利亞和溫迪已經在訓練場等我們了！"
    訓練場上，夜蛾正道和冥冥正在檢查最後的準備工作。場地中央畫著一個巨大的法陣，結合了咒術符文和溫迪提供的元素標記。達達利亞站在法陣一側，水元素在指尖流轉；溫迪則調試著天空之琴，看到空來時眨了眨眼。
    "準備就緒了？"夜蛾正道環視眾人。
    冥冥點頭："結界已經加強到最高級別。一旦通道開啟，我們有十分鍾的窗口期。"
    溫迪收起嬉笑的表情："這次深淵教團一定會幹擾，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達達利亞走到空身邊："無論發生什麽，跟緊我。"
    空點點頭，心跳加速。這一刻終於要來了——回到提瓦特，回到他未完的旅程。但看著周圍的五條悟、夏油傑、夜蛾老師...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也將與這些新朋友分別。
    五條悟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拍拍他的肩："別這副表情嘛～說不定哪天我們還能去提瓦特旅遊呢！"
    夏油傑也溫和地說："兩個世界的通道一旦穩定，往來會更容易。"
    夜蛾正道沉聲道："各就各位。開始！"
    溫迪的琴聲率先響起，清越的音符在空氣中蕩起漣漪。達達利亞的水元素注入法陣，形成湛藍的光流。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釋放咒力，穩定法陣邊緣。冥冥則監控著空間波動，隨時準備調整。
    法陣中央，一個光點逐漸擴大，慢慢形成漩渦狀的通道。透過通道，提瓦特的景色越來越清晰——那是風起地的七天神像！
    "成功了！"派蒙歡呼道。
    然而就在此時，法陣突然劇烈震動，通道邊緣出現黑色裂紋。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能量從裂縫中滲出。
    "深淵力量！"空驚呼。
    溫迪的琴聲變得急促："有人在強行擴大通道！"
    一道刺目的金光從通道中射出，一個纖細的身影緩緩浮現——金發如陽光般耀眼，白裙飄舞，手中長劍閃爍著不祥的暗紅色光芒。
    "熒...？"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與自己容貌極為相似的少女。
    "哥哥。"熒的聲音冰冷而空洞，"終於找到你了。"
    達達利亞立刻擋在空麵前："小心！她不對勁！"
    熒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空身上："哥哥，你又被這些人迷惑了。"她舉起劍，"讓我帶你回家——回到我們真正的家人身邊！"
    一道暗紅色劍氣直劈而來，達達利亞的水刃勉強擋住，卻被震退數步。溫迪的琴聲轉為戰鬥曲調，風刃射向熒，卻被她輕鬆閃避。
    "熒！住手！"空大喊，"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熒冷笑，"他們隻是利用你罷了。就像那些所謂的神明一樣！"
    五條悟的"蒼"突然發動，熒卻像預知一般提前閃避。"六眼的小鬼，"她輕蔑地說，"別插手兄妹之間的事。"
    夏油傑召喚出數隻咒靈，同時衝向熒："空，快走！趁通道還開著！"
    熒的劍光一閃，夏油傑的咒靈瞬間被斬為兩半。她步步逼近："哥哥，你還不明白嗎？這些人的爭鬥、仇恨、欲望...正是滋養深淵的養分。"
    夏油傑突然擋在熒麵前："你口中的"養分"，正是人類活著的證明！"
    熒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多麽可悲的執著。"她的劍突然轉向，"那就讓你親身體驗一下，人類的感情有多麽脆弱！"
    劍光閃過，夏油傑勉強閃避，但仍被劃傷手臂。令人驚訝的是，傷口沒有流血，而是泛著詭異的紫黑色。
    "傑！"五條悟瞬間移動到夏油傑身邊，"沒事吧？"
    夏油傑搖頭，但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這...不是普通攻擊..."
    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感受到了嗎？這就是深淵的真理——一切情感終將歸於虛無。"
    空掙脫達達利亞的阻攔，衝到最前麵："熒！你到底怎麽了？這不是你！"
    熒的目光微微動搖："不，哥哥，這才是我...我們的真實。"她伸出手，"加入我，讓我們一起終結這個充滿痛苦的世界。"
    溫迪的琴聲突然高亢："空！別被她迷惑！深淵力量已經腐蝕了她的心智！"
    熒怒視溫迪："閉嘴，偽神！"一道比之前更強大的劍氣直取溫迪，後者勉強用風牆格擋，但仍被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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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道開始不穩定地閃爍，冥冥大喊："必須馬上決定！通道撐不了多久了！"
    達達利亞拉住空的手："現在！我們走！"
    空卻猶豫了，看著明顯被深淵控製的妹妹，又看了看受傷的夏油傑和苦苦支撐的溫迪："我不能...不能丟下熒..."
    熒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分開前的約定嗎？"她的聲音中帶著往日的溫情，""無論發生什麽，我們終會重逢"..."
    這熟悉的話語擊中了空的心。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熒..."
    "空！別過去！"達達利亞和溫迪同時大喊。
    但為時已晚，熒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突然加速衝向空："抓住你了！"
    千鈞一發之際，夏油傑猛地推開空，自己卻被熒抓住。深淵能量如潮水般湧入他的身體，夏油傑發出痛苦的嘶吼。
    "傑！"五條悟的"赫"全力發動，熒卻帶著夏油傑閃入通道，"想救他？那就來深淵找我吧！"
    "不！"空想追上去，通道卻開始劇烈震蕩。
    溫迪一把拉住他："太危險了！通道要崩潰了！"
    達達利亞當機立斷："走！"他拽著空和派蒙衝向通道，溫迪緊隨其後。
    最後一刻，空回頭望去，看到五條悟不顧一切地衝向通道，卻被夜蛾正道和冥冥死死拉住。六眼咒術師的表情是空從未見過的絕望："傑——！"
    然後，世界天旋地轉。
    空感到自己在無盡的虛空中墜落，達達利亞的手緊緊抓著他，派蒙的尖叫聲在耳邊回蕩。不知過了多久，他們重重摔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
    "咳咳..."空掙紮著爬起來，熟悉的風景映入眼簾——???天神像，果酒湖，遠處蒙德城的輪廓...
    "我們...回來了？"派蒙飄在空中，不敢相信地揉著眼睛。
    達達利亞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實是提瓦特...但溫迪呢？"
    空這才發現吟遊詩人不見了蹤影："難道他沒跟上來？"
    就在這時，天空之琴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在這裏哦～"
    溫迪坐在七天神像的手臂上，懶洋洋地揮著手："歡迎回家，小可愛們～"
    空鬆了口氣，隨即想起剛才的慘劇："夏油傑！他被熒帶走了！"
    溫迪的表情變得嚴肅："我看到了。"他從神像上輕盈躍下，"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糟。深淵教團不僅控製了熒，現在還抓到了一個強大的咒術師..."
    達達利亞皺眉："他們會對他做什麽？"
    "不清楚。"溫迪搖頭，"但夏油傑的"咒靈操術"...如果被深淵力量強化..."
    空不敢想象那後果："我們必須救他！還有熒...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派蒙擔心地問："可是通道已經關閉了，我們怎麽回去？"
    溫迪撥動琴弦："別擔心，風會找到路～不過在那之前..."他看向蒙德城的方向，"我們需要幫手。"
    達達利亞突然捂住手臂，悶哼一聲。空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色紋路，正緩慢蔓延。
    "達達利亞！你怎麽..."
    達達利亞強撐著搖頭："沒事...可能是穿越的副作用..."
    溫迪卻眯起眼睛："不...這是深淵印記。"他嚴肅地看向達達利亞，"你在通道裏接觸了熒的能量，對不對？"
    達達利亞沒有否認："隻是擦到一點..."
    "這就麻煩了。"溫迪歎氣，"深淵能量會尋找同類...而你體內正好有..."
    達達利亞猛地打斷他："閉嘴！"
    空困惑地看著兩人："什麽意思？溫迪，你說達達利亞體內有什麽？"
    溫迪正要回答，達達利亞的水刃已經抵在他咽喉："我說了，閉嘴。"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派蒙趕緊飛到中間："別吵架！我們現在應該回蒙德找琴團長幫忙！"
    空也拉住達達利亞："不管發生什麽，我們一起麵對。先回蒙德，好嗎？"
    達達利亞猶豫片刻，終於收起水刃："...好。"
    溫迪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下衣領："走吧～我猜騎士團已經發現我們回來了。"
    前往蒙德的路上，空的心情異常沉重。熒的轉變，夏油傑的被俘，達達利亞的異常...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他偷偷看向達達利亞，後者手臂上的黑紋似乎又擴大了一些，但他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蒙德城門前，果然已經有一隊西風騎士在等候。為首的正是代理團長琴，她看到空時，一向嚴肅的臉上露出罕見的驚喜："空！真的是你！"
    "琴團長..."空剛開口，就被琴緊緊抱住。
    "這幾個月你去哪了？我們找遍了整個提瓦特..."琴鬆開空，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的溫迪、達達利亞和派蒙，"還有溫迪閣下...以及...愚人眾的執行官？"
    達達利亞禮貌地行禮："暫時休戰，團長大人。我們有些...緊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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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立刻恢複了專業態度："進城詳談。凱亞，通知麗莎和迪盧克老爺。"
    凱亞從騎士隊伍中走出，冰藍色的眼睛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歡迎回來，空。"他的目光掃過達達利亞，微微皺眉，"真是...有趣的組合。"
    騎士團總部，眾人圍坐在長桌前。麗莎、迪盧克、凱亞、可莉等熟麵孔都在。溫迪簡單講述了異世界之旅和深淵教團的陰謀，但刻意省略了達達利亞的異常。
    "...所以現在，夏油傑被深淵公主抓走，兩個世界的屏障岌岌可危。"溫迪總結道。
    麗莎翻閱著古籍："深淵教團想利用兩個世界能量碰撞產生的力量...但目的是什麽？"
    迪盧克沉聲道："無論目的是什麽，必須阻止他們。那個被帶走的年輕人...夏油傑？他有危險嗎？"
    空想起熒那冰冷的眼神，心中一痛："熒...我妹妹，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深淵力量腐蝕了她..."
    達達利亞突然站起來："我們需要休息。討論可以明天繼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額頭滲出冷汗。
    琴關切地問："你不舒服嗎？"
    "隻是穿越的疲勞。"達達利亞勉強笑了笑，"有空餘的房間嗎？"
    琴點點頭，安排騎士帶他們去客房。空擔憂地看著達達利亞離去的背影，正想跟上，卻被溫迪拉住。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溫迪低聲說，"深淵印記正在影響他，現在靠近很危險。"
    空震驚地看著溫迪："什麽意思？達達利亞到底怎麽了？"
    溫迪歎了口氣，拉著空走到角落："你還記得我說過，深淵教團選擇你們兩人作為"鑰匙"和"引路人"是有原因的嗎？"
    空點頭。
    "達達利亞體內...有深淵的種子。"溫迪嚴肅地說，"不是後天沾染，而是與生俱來的親和性。這也是為什麽他能吸收咒力——因為咒力本質上也是負麵能量，與深淵同源。"
    空搖頭拒絕相信："不可能...達達利亞雖然為愚人眾工作，但他..."
    "與他效忠誰無關。"溫迪打斷他，"這是一種體質，一種天賦...或者說詛咒。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空回想起達達利亞對咒力的異常適應，以及他偶爾展現出的超出常規的力量...難道真的...
    "那現在會怎樣？"空艱難地問。
    溫迪看向達達利亞離去的方向："深淵印記會喚醒他體內沉睡的力量...如果意誌不夠堅定，可能會被深淵控製，就像你妹妹一樣。"
    這句話如同重錘擊中空的心髒。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可能性——達達利亞變成熒那樣？不，絕不！
    "怎麽阻止？"空急切地問。
    溫迪搖頭："隻能靠他自己。但..."他猶豫了一下，"你的存在可能是關鍵。深淵公主說"哥哥是引路人"...也許你能引導他抵抗深淵。"
    空立刻轉身："我去找他。"
    溫迪沒有阻攔，隻是輕聲提醒："小心。被深淵侵蝕的人...可能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他。"
    客房走廊安靜得出奇。空輕輕敲響達達利亞的房門："達達利亞？是我。"
    沒有回應。
    空試著推門，發現門沒鎖。房間內一片昏暗，達達利亞背對著門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他緊繃的輪廓。
    "達達利亞...你還好嗎？"
    達達利亞沒有轉身："...別過來。"
    空還是慢慢走近："溫迪告訴我了...關於你體內的深淵力量。"
    達達利亞的肩膀微微顫抖："所以你現在知道了...我是個怪物。"
    "不！"空堅定地說，"你不是怪物。這隻是...一種體質。就像我有光之力一樣。"
    達達利亞終於轉身，空倒吸一口冷氣——黑色的紋路已經蔓延到他半邊臉，左眼變成了與熒相似的金色豎瞳。
    "看到嗎？"達達利亞苦笑，"我正在變成他們那樣..."
    空鼓起勇氣，上前握住達達利亞的手："那就讓我們一起對抗它。你曾經說過會保護我...現在輪到我來保護你了。"
    達達利亞的異色眼中閃過一絲波動："空...如果我失控...如果我傷害你..."
    "你不會的。"空堅定地說，"因為你是達達利亞，是我最重要的夥伴。"
    達達利亞凝視著空，眼中的金色與藍色交織。突然，他痛苦地彎下腰："它...在呼喚我...我能感覺到夏油傑的位置...他們在利用他打開更大的通道..."
    空扶住他："堅持住！我們明天就去找他們！"
    達達利亞艱難地點頭，汗水順著臉頰滑落："空...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最後我無法抵抗...殺了我。"
    空的心如刀絞："不！一定有別的方法！"
    "答應我！"達達利亞抓緊空的手，"我不想變成你妹妹那樣...不想傷害你..."
    空咬著嘴唇，終於點頭："...我答應你。但那是最後的手段。在那之前，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找回夏油傑，救回熒...我們一起。"
    達達利亞的表情柔和下來，他輕輕將空拉入懷中："謝謝...我的光..."
    窗外，蒙德的鍾聲敲響午夜。溫迪站在騎士團屋頂，望著星空歎氣："命運的織機又開始轉動了...這次會編織出怎樣的故事呢？"
    遠處，一道暗紅色的光柱衝天而起，隱約可見一座倒懸的城堡虛影——那是深淵教團的據點。
    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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