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速之客與辛辣毒舌
    風花節前一天的蒙德城洋溢著歡樂的氣氛。街道上掛滿了鮮花和彩帶，商販們叫賣著節日特製商品，吟遊詩人在各個角落演奏著歡快的樂曲。
    空和派蒙正在獵鹿人餐館享用早餐，溫迪則一早就跑去教堂做最後的排練。太宰治和中也還沒出現，據旅館老板娘說，兩人天剛亮就出門了。
    "中也先生肯定是又去接委托了，"派蒙嚼著煎蛋含糊不清地說，"但太宰先生會這麽早起真是奇怪。"
    空喝了口咖啡："我總覺得他們昨晚從煙花大會回來後就怪怪的。"
    正說著，餐館的門被猛地推開，太宰治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臉上帶著罕見的焦急神色："空君！不好了！"
    "怎麽了？"空立刻站起來，"中也先生呢？"
    太宰治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小矮子不見了！"
    派蒙驚訝地飛起來："什麽叫不見了？"
    "今早我醒來他就不在，隻留了張字條說去完成???麽"重要委托"。"太宰治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但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按他的效率早該回來了。"
    空接過紙條，上麵是中也潦草的字跡：「去完成s級委托，晚上回。別跟來。——c」
    "s級委托？"空皺眉，"冒險家協會的s級委托都很危險，通常需要組隊完成。中也先生一個人去太冒險了。"
    太宰治的表情陰沉下來："那個笨蛋...肯定是看到什麽關於"異世界物品"的調查才去的。"
    派蒙歪著頭："那我們快去找凱亞問問吧！他應該知道委托內容！"
    三人匆忙趕到騎士團總部，卻被告知凱亞一早就去了清泉鎮。正當他們準備離開時，一個冷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嗬，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嗎？什麽時候成了異世界人的保姆了？"
    空渾身一僵，緩緩轉身。一個戴著寬大鬥笠的藍紫色身影倚在牆邊，精致的麵容上掛著譏諷的笑容。
    "散兵？！"空驚呼出聲，"你怎麽在蒙德？"
    "路過而已。"散兵直起身，緩步走近，銳利的目光掃過太宰治，"這就是那個能消除元素力的異世界人？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太宰治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散兵："這位說話帶刺的小姐是...？"
    "誰是小姐！"散兵的表情瞬間陰沉，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冷了幾度，"想嚐嚐雷電的滋味嗎，螻蟻？"
    派蒙趕緊飛到兩人中間："別吵架別吵架！散兵，你見過一個橘色頭發、個子不高但很凶的人嗎？"
    散兵冷哼一聲："那個像暴躁小狗一樣的異世界人？早上看見他往風龍廢墟方向去了。"他眯起眼睛，"怎麽，走丟了？"
    太宰治的表情嚴肅起來："風龍廢墟...那裏有什麽？"
    "據說是某個s級委托的所在地。"散兵漫不經心地整理著手套，"一個自稱"界壁研究會"的組織在那裏活動，專門收集異世界物品。"
    空和太宰治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空急切地問："散兵，你還知道什麽？"
    "知道又如何？"散兵譏笑道，"我憑什麽告訴你們？"
    太宰治突然笑了："憑這個如何？"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懷表，"18k金，瑞士製造，異世界特產哦~"
    散兵瞥了一眼懷表，嗤笑道："你以為用這種小玩意就能收買我？"
    "那這個呢？"太宰治又掏出一把小巧的折疊刀，"特殊合金打造，削鐵如泥~"
    散兵的目光在刀上停留了片刻，最終伸手接過："...勉強夠格。"他將兩樣物品收進衣袖，"那個組織在研究世界壁壘，據說已經抓了幾個異世界生物做實驗。你們的朋友現在去，恐怕是自投羅網。"
    太宰治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空立刻做出決定："我們得立刻去風龍廢墟！"
    "急什麽。"散兵慢悠悠地說，"那個橘毛小狗看起來挺能打的，一時半會死不了。"
    "你——！"太宰治罕見地動了怒，卻被空攔住。
    "散兵，"空誠懇地說，"請幫幫我們。中也先生對我們很重要。"
    散兵盯著空看了幾秒，突然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好啊，我可以帶路。不過..."他指了指太宰治，"我要他脖子上那條繃帶作為報酬。"
    太宰治愣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開始解繃帶："成交。"
    空震驚地看著太宰治——在橫濱時，他曾聽中說過，太宰治從不讓人碰他的繃帶，那是連搭檔時期的中也都不能逾越的界線。
    繃帶解開後，露出下麵猙獰的疤痕。散兵挑了挑眉："哦？有點意思。"他接過繃帶，隨手塞進口袋，"跟我來吧，螻蟻們。"
    前往風龍廢墟的路上，散兵走在最前麵，時不時發出嘲諷。
    "就你們這種速度，等到了那裏，那個小矮子大概已經變成實驗標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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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世界人都是這麽弱不禁風嗎？難怪會被抓去做實驗。"
    "喂，繃帶男，你那是什麽走路姿勢？腿斷了？"
    太宰治一反常態地沒有回嘴，隻是沉默地加快腳步。空忍不住小聲問散兵："你為什麽對太宰先生這麽刻薄？"
    散兵冷笑一聲："看他不爽而已。那種虛偽的笑容，做作的言行，還有..."他瞥了眼太宰治，"眼睛裏藏著的黑暗，都令人作嘔。"
    空驚訝於散兵的敏銳——他花了幾天時間才看穿太宰治笑容下的本質，而散兵僅僅一麵之緣就察覺到了。
    派蒙飛到散兵旁邊："散兵，你既然這麽討厭我們，為什麽還要幫忙？"
    散兵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無聊而已。想看看異世界人打架的樣子。"
    風龍廢墟逐漸出現在視野中，古老的建築殘骸在風中矗立，散發著滄桑的氣息。散兵突然抬手示意眾人停下："前麵有結界。"
    太宰治眯起眼睛："確實...空氣的流動不正常。"
    散兵嗤笑："你一個異世界人能看出什麽？"但他還是解釋道，"是愚人眾的手法。看來那個組織和他們有勾結。"
    空握緊了劍："我們得想辦法進去。"
    "簡單。"散兵打了個響指，一道雷光閃過，前方的空氣泛起漣漪，顯露出一道透明的屏障，"這種程度的結界，一擊就破。"
    太宰治突然上前一步："等等。如果強行突破，他們會警覺。不如..."他看向散兵，"你能用雷電模擬出中也先生的能量波動嗎？讓他們以為是"實驗品"回來了。"
    散兵挑了挑眉："...不算太蠢的計劃。"他手中凝聚起雷光，巧妙地調整著頻率，"不過那個小矮子的能量特征很特別，隻能模仿七分像。"
    "足夠了。"太宰治轉向空，"空君，你和派蒙從側麵潛入。我和這位...散兵先生正麵吸引注意力。"
    空猶豫道："但你們..."
    "放心~"太宰治又掛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可是很擅長演戲的。"
    散兵冷哼一聲："別拖我後腿就行。"
    計劃開始實施。空和派蒙繞到廢墟側麵，找到一處破損的牆壁潛入。內部空間比想象中要大，各種奇怪的儀器擺放在各處，幾個穿著白袍的人正在忙碌。
    空悄悄靠近，聽到他們的對話：
    "那個橘發樣本的能量數據太驚人了！完全不同於元素力！"
    "博士會對此很感興趣的。等提取完他的能量核心，就送去至冬。"
    "話說回來，那個自稱港黑幹部的男人怎麽處置？看起來隻是個普通人。"
    "一起送過去。博士喜歡研究各種異能者。"
    空的心沉了??去。他示意派蒙保持安靜，繼續向內部摸索。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太宰治和散兵"被捕"了，正被押送進來。
    "又抓到兩個！"一個研究員興奮地說，"這個紫衣服的雷元素反應很強，另一個...咦？檢測不到任何能量？"
    太宰治被粗魯地推搡著，臉上卻帶著輕鬆的笑容："哎呀呀，輕一點嘛~"
    散兵則冷著臉，但在空看來，他明顯是在壓抑著把周圍人全電焦的衝動。
    "把他們和之前的樣本關在一起！"領頭的白袍人命令道，"準備能量提取裝置！"
    空悄悄跟在後麵，看著太宰治和散兵被押送到一個巨大的透明容器前。容器內，中也懸浮在某種液體中，雙眼緊閉，身上連著數十根管線，周圍的儀器不斷閃爍，似乎在抽取他的能量。
    太宰治看到這一幕，笑容瞬間消失。空從未見過他如此可怕的表情——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鳶色眼睛此刻冰冷得令人戰栗。
    "哦？心疼了？"散兵在一旁譏諷道，"放心，他還沒死，隻是被當成人形電池了而已。"
    太宰治沒有回應，隻是輕輕說了句："三秒後。"
    散兵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什麽。當守衛打開容器準備把兩人也關進去時，太宰治突然發動了"人間失格"！
    所有儀器瞬間失靈，容器玻璃出現裂痕。散兵趁機釋放雷電，將周圍的守衛全部擊倒。空也衝了出來，一劍劈開容器，中也隨著液體一起滑落出來，被太宰治穩穩接住。
    "中也！"太宰治輕拍著中也的臉頰，後者虛弱地睜開眼睛。
    "...混蛋...太宰...？"中也的聲音嘶啞，"你怎麽..."
    "來救你啊，小矮子~"太宰治的語氣輕鬆，但抱著中也的手臂卻在微微發抖。
    散兵在一旁冷笑："真是感人的重逢。不過我們是不是該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警報聲大作，更多的白袍人從各個通道湧來。中也掙紮著想要站起來："讓我...來..."
    "別逞強了。"太宰治按住他，"這次換我保護你。"
    散兵已經不耐煩地衝了出去，雷光在他手中凝聚："廢話真多！"一道閃電劈下，整個大廳的儀器全部爆炸，白袍人們尖叫著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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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也加入了戰鬥，元素力全開。在一片混亂中，太宰治扶著中也退到相對安全的角落。
    "你...為什麽要來..."中也虛弱地問。
    太宰治輕輕擦去中也臉上的液體："因為你是我的狗狗啊，主人怎麽能不管自己的狗呢？"
    "混蛋..."中也想罵人，卻因為虛弱而顯得毫無威懾力，"...謝謝。"
    太宰治愣住了——這是中也第一次對他說謝謝。
    戰鬥很快結束。在散兵壓倒性的力量和空、太宰治的配合下，整個研究所的人不是逃跑就是被製服。派蒙找到了關閉能量抽取裝置的開關，中也的力量開始慢慢恢複。
    散兵站在一堆報廢的儀器上，俯視著眾人："就這？我還以為能多玩一會兒呢。"
    空喘著氣："謝謝你，散兵。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不可能這麽順利。"
    散兵輕哼一聲："別誤會，我隻是來找樂子的。"他跳下來，走到太宰治麵前，"繃帶男，你欠我個人情。"
    太宰治點點頭："隨時歡迎來討要~"
    散兵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記住你說的話。"說完，他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廢墟的陰影中。
    中也已經能自己站起來了，但太宰治堅持扶著他。回蒙德的路上，中也突然問道："你的繃帶呢？"
    太宰治若無其事地說："送給那位毒舌小朋友當紀念品了~"
    中也皺眉："那不是你從不離身的東西嗎？"
    "比起繃帶，"太宰治輕聲說，"某個小矮人的命更重要一點。"
    中也沉默了許久，最終低聲道："...笨蛋。"
    空和派蒙故意落後幾步，給兩人留出空間。派蒙小聲說："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不一樣了呢。"
    空微笑著點頭："是啊，有些話說開了就好。"
    回到蒙德城時，已是黃昏時分。溫迪在城門口焦急地等待，看到他們立刻迎了上來："你們去哪了？我找遍了整個蒙德！"
    空簡要解釋了事情經過。溫迪聽完後表情嚴肅起來："界壁研究會...看來有人故意在利用世界壁壘做文章。"
    太宰治若有所思："那個散兵...似乎知道些什麽。"
    溫迪搖搖頭："現在先別想這些。明天就是風花節了，大家好好休息吧。"
    回到旅館，中也因為體力消耗太大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太宰治坐在窗邊，望著逐漸亮起的街燈，表情難得地沉靜。
    空走過去，遞給他一杯熱茶："你還好嗎？"
    太宰治接過茶杯："空君，你說...如果有一天必須選擇，是留在有重要之人的異世界，還是回到原本的世界...該怎麽選？"
    空思考了一下："我想...重要的人在哪裏，家就在哪裏。"
    太宰治輕笑一聲："真是浪漫的回答啊~"
    夜深了，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熟睡的中也臉上。太宰治輕輕走到床邊，凝視著中也的睡顏，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
    "這次...我不會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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