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苦肉之計
    安公公微微一怔，他本欲緩緩道出，不料良妃娘娘章天愛竟已洞悉此事，搶先一步發問。她的敏銳，確實超乎他的預料。
    時光匆匆，那段往事仿佛已隨風而去，卻又在今日被重新揭開。
    他凝視著章天愛，聲音中帶著幾分試探：“不知良妃娘娘對此事已洞悉幾分？又知曉了哪些細節？”他輕輕擺動著手中的拂塵，心中暗自思量著皇上的囑托。
    李嬤嬤與春梅在一旁，神情緊張，大氣也不敢出。
    “安公公，你既如此問，本宮便直言不諱了。”章天愛語氣平和，卻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堅定，“本宮知曉前貴妃因食用了不明之物而身體不適，更知曉她被囚禁多時後不幸小產，還有……”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緊緊鎖定在安公公的臉上，試圖捕捉他一絲一毫的異樣。
    她心中暗自揣度，皇上派安公公前來，究竟是為了揭示真相，還是另有他圖？
    安公公見狀，也不再拐彎抹角：“既然良妃娘娘已知曉這些，那雜家便不再贅述。其實，前貴妃娘娘那次並非真正小產，而是險些小產，之後更產生了輕生的念頭，甚至在險些小產後還試圖撞牆自盡。”
    他的話語簡潔明了，直接傳達了皇上的旨意。
    “自盡？並非真正小產？”李嬤嬤與春梅聞言，皆是一臉愕然，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反應。
    那位前貴妃娘娘，竟然並非小產，而是企圖自殺？她為何會有如此極端的念頭？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章天愛。
    章天愛雖然同樣震驚，但她很快便恢複了冷靜，思緒飛轉。她沒想到皇上會派安公公來向她透露這些：“既然沒有小產，那便好。隻是，你說她自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她追問道。
    安公公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前貴妃娘娘的心思，誰也猜不透。她先是險些小產，可能是因為食用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也可能是因為被囚禁過久，心情抑鬱。皇上已經派人徹查此事，同時也在審問相關人員。之後，她又一直鬧著要自殺，皇上得知後大為震怒，才傳出了消息。太後娘娘她們也是在那之後才知道此事的。”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皇上也是最近才知道前貴妃還有自殺的念頭。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她們，可能隻知道前貴妃撞了牆，別的就不知道了。如今太後娘娘她們還在那邊，不知道會不會發現什麽。而良妃娘娘，你應該是後來才知道的吧？”
    “原來如此，那她現在情況如何？”章天愛聞言，首先表達了對前貴妃的關切。雖然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恨意，但她還是選擇了先關心一下對方的安危。
    李嬤嬤與春梅雖然對前貴妃並無多少好感，但此時也隻好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看著安公公。
    “現在已無大礙，前貴妃娘娘已經被救回來了。良妃娘娘不用擔心，她還是活著的。”安公公回答道。他注意到章天愛對前貴妃的關切並非虛假，心中不禁暗自感歎。
    “救回來了？我也不是真的關心她，隻是想著她既然有了身孕，就應該好好珍惜。她這樣害我，我其實恨她入骨。安公公不要多想。”章天愛解釋道。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眼中的恨意卻難以掩飾。
    她心中暗自思量，既然人已經被救回來了，那她可能並不是真的想自殺。那麽，她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她正要發問，卻被安公公搶先一步：“良妃娘娘能第一時間表達關切，實屬難得。不管如何，這份心意總是好的。”
    章天愛聞言，不知該如何回應，隻好說道：“沒有，安公公不要這樣說。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她為何要自殺？”這才是章天愛最關心的問題。她想知道前貴妃究竟有何苦衷，或是何種陰謀。
    李嬤嬤與春梅也打起了精神，準備聆聽安公公的答案。
    安公公深吸一口氣，說道：“前貴妃娘娘說是想向良妃娘娘你贖罪，才會產生自殺的念頭。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想要以死謝罪。”
    他話音剛落，章天愛便冷笑一聲：“對不起我就要以死謝罪？好一個以死謝罪，怎麽不想一下人家需不需要？我早說過不需要，純嬪妹妹也曾勸過我。而且她不是懷了孩子嗎？怎麽就不為孩子想一想？”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和嘲諷。
    安公公沒想到章天愛會如此激動，一時竟無言以對。
    李嬤嬤與春梅也附和道：“主子說得對，她怎麽還想以死謝罪呢？”
    “前貴妃娘娘當時確實是這麽說的。”安公公無奈地回答道。
    “那這是真的嗎？皇上怎麽看？”章天愛追問道。她想知道皇上對此事的看法，以及他是否相信前貴妃的說辭。
    安公公沉吟片刻，說道：“前貴妃娘娘被救回來後，皇上便開始懷疑她可能是想用苦肉計來博取同情。因此，皇上並沒有親自去看望她，而是一直派人監視。後來，皇上想到良妃娘娘可能也知道此事，便派雜家來向娘娘透露真相，以免娘娘被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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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皇上的睿智和謹慎。
    章天愛聞言，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皇上認為前貴妃是在假裝尋死？”她心中也有了幾分認同感。她並不想深究前貴妃是否真心尋死，隻是想知道這背後的真相。
    李嬤嬤與春梅聞言，也稍稍安心了些。她們知道，隻要皇上心中有數，她們的主子便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章天愛再次看向安公公，問道：“皇上真的這樣想嗎？如果前貴妃娘娘是真的想贖罪呢？皇上豈不是想錯了？”
    安公公聞言，微微搖頭：“這就要看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了。良妃娘娘也不要太過擔憂，皇上在雜家麵前確實是如此表現的。不然，雜家也不會被派來此地。”
    章天愛聞言，心中稍安。她知道，安公公的話便是皇上的意思。既然皇上已經有了決斷，那她也不必再為此事煩憂了。
    “我知道了，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我不會再為此事擔憂或多想。”章天愛說道。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和堅定。她知道，無論前貴妃有何陰謀，她都會勇敢地麵對並揭露它。 此刻情形如何？
    安公公輕聲歎道：“情況略顯棘手。”他的目光不經意間飄向了良妃娘娘。
    章天愛無需多言，心中已然明了。
    暫且不論前貴妃自殺之事，關於她那次險些流產的真相，能否水落石出？
    她瞥向李嬤嬤與春梅，隻見她們也正凝視著自己。
    待時過境遷，章天愛再度向安公公探詢，想了解前貴妃被救回後的情形。
    李嬤嬤與春梅的心緒也隨之波動。
    安公公所知的，不過是道聽途說，他並未親眼目睹：“前貴妃醒來後，並無異樣之舉。”
    “哦？”再無其他舉動了嗎？章天愛本以為她會繼續尋短見，或是陷入癡呆，乃至昏迷？她不禁又發出了一聲輕歎。
    李嬤嬤與春梅似有言語欲出，卻被章天愛製止。
    安公公見狀，也不再多言，向良妃娘娘行了告退之禮。
    章天愛囑咐他回稟皇上，她會耐心等待，並且已洞悉一切。
    安公公應承一聲，隨即離去。
    章天愛轉向李嬤嬤，輕喚：“李嬤嬤。”
    “主子。”李嬤嬤目光緊緊鎖住章天愛。
    春梅則在兩人之間來回張望，滿臉疑惑。
    “前貴妃真是個角色，不知何時才能見分曉。”章天愛沉吟片刻，隨即吩咐，“你們退下吧，李嬤嬤，你再去那邊巡視一番。”
    李嬤嬤恭敬地低下頭。
    春梅喚了聲：“主子。”
    “你繼續留在本宮身邊侍奉。”章天愛說道，春梅應聲答應，待李嬤嬤離開後。
    章天愛自言自語：“前貴妃，你真的舍得這一切嗎？”
    暫且不論皇上，若是旁人知曉前貴妃以死贖罪之舉，會否認為她真心悔過？
    譬如太後與皇後。
    皇上此刻或許心存疑慮，但若此事再度發生呢？
    當著安公公的麵，她不便多言，更不便表露心跡。
    春梅窺見了她的一絲煩憂，輕聲問道：“主子，您在為何事煩惱？”
    章天愛淡然一笑：“無事。”
    ——
    與此同時，太後與皇後正因皇上避而不見而心生不悅。
    前貴妃已然如此，皇上卻仍拒人於千裏之外。
    她們心中頗有微詞。
    太後感到疲憊，意欲離去。
    但在離開之前，她留下一句話：“前貴妃險些流產，究竟是何人所為？”
    言罷，她望向遠方，吩咐下屬，若有消息，即刻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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