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絕望深淵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悄無聲息地席卷了後宮的寧靜。
    章天愛此刻正優雅地手持一隻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杯中搖曳的酡紅色液體，宛若陳年佳釀，實則是她精心調製的果汁。
    這果汁，是以飽滿多汁的葡萄為主料，輔以數種秘製配料，精心調和而成，色澤誘人，香氣撲鼻。
    她之所以選擇高腳杯，皆因這玻璃杯身能更好地凸顯出果汁的瑰麗色澤，較之於往昔常用的瓷杯或是金銀銅器，別有一番風味。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李嬤嬤匆匆步入，帶來了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前貴妃出事了。
    據聞，這位曾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子，因誤食某物，加之久被幽禁，身心俱疲，竟不幸小產。
    章天愛初聞此事，心中不免泛起一絲疑慮，但轉念一想前貴妃那不可一世的驕傲，又覺得此事並非全無可能。
    她輕輕晃動手中的高腳杯，果香撲鼻，那是她親手挑選的葡萄，顆顆飽滿，汁水豐盈，與這後宮中的紛紛擾擾形成了鮮明對比。
    “究竟有無小產？”章天愛終於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她關心的，並非前貴妃的安危，而是這後宮中的權力格局。若前貴妃真的小產，那麽在這偌大的後宮中，便再無其他嬪妃懷有龍裔，唯她一人獨享這份榮耀與危機。
    春梅聞言，亦點頭附和，李嬤嬤則顯得有些遲疑，她所知有限，隻能含糊其辭地匯報著外麵流傳的流言蜚語。這些言語，如同秋風中的落葉，雖輕盈卻難以捉摸其真實脈絡。
    章天愛輕輕放下手中的高腳杯，她原本打算借此機會向皇上展示高腳杯的妙用，以免他誤會這精美的器皿僅供擺設。然而此刻，她的心思已全然不在此。
    “皇上可知此事？”她問，聲音低沉而堅定，顯然是在試探皇上的態度。
    李嬤嬤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道：“主子，此事已鬧得沸沸揚揚，皇上想必已經知曉。隻是會如何處置，奴婢實在難以揣測。”她的話語中充滿了不確定。
    章天愛聞言，心中五味雜陳。
    “主子，您不必過於擔憂。”李嬤嬤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試圖安慰道。然而章天愛隻是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她無需多言。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與決絕。
    正當眾人沉默之際，章天愛突然吩咐李嬤嬤去打聽皇上的動向。李嬤嬤領命而去，春梅則留在原地，默默地陪伴著章天愛。
    “小產了嗎？”章天愛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端起果汁，輕輕啜飲一口，仿佛想要借此來平複內心的波瀾。
    然而，她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春梅的臉上，似乎在尋找著某種答案。
    春梅沉默不語，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前貴妃被關押之處，已是人聲鼎沸。純嬪臉色蒼白地站在一旁，她想要說些什麽，想要做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仿佛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般。沒有人願意理睬她，沒有人願意傾聽她的聲音。她隻能無助地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著人們紛紛湧入前貴妃的居所。
    她想起了良妃娘娘的叮囑，想起了那些關於嫡姐的傳言。她擔心著嫡姐的安危，卻又無能為力。她隻能默默地祈禱，祈禱上天能夠保佑嫡姐平安無事。
    然而，當她看到皇上身邊的人匆匆而過，卻並未停下腳步時，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皇上沒有來，他沒有來看嫡姐，難道是因為他不想再見到嫡姐了嗎？還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什麽？
    太醫的到來更是讓純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要衝上前去詢問嫡姐的病情，卻被太醫冷漠的目光和禮數周全的舉止擋在了門外。她進不去，她無法親眼看到嫡姐的狀況，她隻能站在門外，無助地哭泣。
    而在養心殿內，慕容碩正靜靜地坐著，他的心中充滿了煩躁與不安。他知道前貴妃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也知道她為何會陷入今日的絕境。然而，他並不想去探究其中的真相，他隻想知道結果。
    他想起了前貴妃那絕望的眼神，想起了她想要自殺的衝動。他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是否真的想要向良妃贖罪。他不想知道，也不願知道。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撥弄著手中的佛珠，試圖以此來平複內心的煩躁。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抹去心中的那份不安。
    “陛下。”安公公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寂靜。
    他凝視著陛下，一切本應井然有序，明日眾人便能踏出宮門，前往避暑勝地，陛下也計劃著要去探望良妃娘娘。
    然而，世事難料，變故突生！
    前貴妃娘娘竟在不經意間食用了不明之物，險些流產，更驚人的是，她竟試圖自殺，聲稱要向良妃娘娘贖罪。盡管最終她得以被救回，但這場風波卻令人心生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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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確實被救回來了，但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無從知曉前貴妃娘娘的自殺之舉是否出於真心。若她真的心灰意冷，選擇以這種方式結束生命，那或許還能讓人心生憐憫，畢竟她曾險些遭人毒手。但若這隻是她為了博取關注而采取的手段呢？
    他留意到陛下眉宇間流露出的煩躁與不安。
    “陛下，您是否要去探望一下前貴妃娘娘？”他試探性地問道。
    他心中暗自揣測，陛下或許仍會關心前貴妃，畢竟她懷有龍種，又剛遭遇不幸，即便陛下對她並無太多好感，但出於責任與顏麵，或許還是會選擇前去探望。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話音剛落，便迎來了陛下冰冷而嚴厲的目光。
    “去看什麽？你再說一遍！”陛下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悅與憤怒。
    這突如其來的怒火讓安公公心頭一顫，他嚇得一時語塞，不知所措。
    “陛下……”安公公再次開口，卻顯得異常艱難。
    慕容碩並未理會他，隻是冷冷地轉過頭去。
    安公公見狀，也不敢再多言，隻能在心中暗自揣測。他認為，如果前貴妃娘娘真的想以這種方式吸引皇上的注意，那麽她可能會感到失望。
    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便她險些流產並試圖自殺，陛下也並未親自前去探望。隻是派遣了太醫和侍從前去查看，目的也是為了查清她為何會突然小產，而非出於對她的關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安公公看著陛下手中撥弄著佛珠，目光不時掃向窗外。他深知，太醫和侍從們還未歸來，皇上或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而此事也必定在宮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其他宮殿的嬪妃們或許也在暗中打聽消息。
    想到良妃娘娘，安公公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憂慮。他再次開口呼喚陛下：“陛下。”
    “有話就說。”慕容碩的聲音雖然比剛才柔和了一些，但臉色依然陰沉。
    “陛下，良妃娘娘那邊還在等著您呢。”安公公小心翼翼地說道。
    慕容碩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煩躁。他原本計劃要去探望良妃，但此刻的心情卻讓他不願就這樣前去，以免讓她感到不悅。於是，他決定稍等片刻，等心情稍微平複一些再去。
    他吩咐安公公前去告知良妃，自己稍後再到。
    安公公應命而去。
    “還有，”慕容碩突然開口，“那個女人或許也已經聽說了此事，但她所知道的或許隻是表麵現象。宮裏的人應該都已經聽說了這個消息，你告訴她，不必過分擔心，這隻是有人想要尋死罷了。”
    “哦，是。”安公公聞言一愣，他萬萬沒想到陛下會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前貴妃娘娘想要尋死？還要他這樣告訴良妃娘娘？良妃娘娘聽到後會作何感想？他不敢再想下去。
    “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吧。”慕容碩再次開口，他不希望良妃因為此事而過分擔憂或產生誤解，更不希望她從別處得知這個消息。
    安公公領命而去，心中卻五味雜陳。他一路走向芙蓉殿，心中不斷思量著皇上的心思與舉動。
    當他抵達芙蓉殿時，發現太後、皇後和淑妃都在詢問身邊的人關於前貴妃的情況，同時也在密切關注著她的動態。甚至有人已經派遣了侍從去尋找皇上，但得知皇上隻是派遣了太醫和侍從前去後，她們更加迫切地想要見到皇上。
    然而，慕容碩並未現身。
    在芙蓉殿內，章天愛和春梅正在焦急地等待著李嬤嬤的歸來。
    李嬤嬤打聽了一番後，終於帶來了她們最關心的消息：皇上並沒有親自去看望前貴妃，隻是派遣了太醫和侍從前去。
    章天愛聞言微微一笑，春梅則看向李嬤嬤，兩人都鬆了一口氣。她們知道，這意味著皇上對良妃的寵愛並未因前貴妃的變故而受到影響。
    而就在這時，安公公也來到了芙蓉殿。李嬤嬤和春梅見狀，立刻看向主子章天愛。她們猜測，安公公的到來或許與皇上有關。
    章天愛示意她們請安公公進來。李嬤嬤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將安公公領了進來。
    安公公行禮後，章天愛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你來此何事？”
    安公公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道：“回良妃娘娘的話，雜家來此是為了告知娘娘一聲，皇上一會兒就會過來探望您。至於前貴妃娘娘的事情……”他欲言又止。
    “前貴妃娘娘出事了？”章天愛急切地問道。
    “呃……”安公公一時語塞，他沒想到良妃娘娘會如此直接地詢問此事。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前貴妃娘娘確實出了些事情，但請娘娘放心，皇上已經派遣了太醫和侍從前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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