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生下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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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太子殿下不在府邸,太子妃竟突然早產,孩子恐怕難以存活,接下來的事情……”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章天愛打斷了她的話,她並不想知道後續那些殘酷的細節。她此刻隻關心一個問題:“太子妃現在到底怎麽樣了?太醫有沒有趕過去?”
春梅剛要開口,卻聽李嬤嬤也歎道:“若真是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章天愛皺眉,她打斷了李嬤嬤的話,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樣的話,你們以後不要再提了。有些事情,我們心裏明白就好,沒必要說出來。現在,我要知道的是太醫是否已經前往?”
春梅和李嬤嬤對視一眼,李嬤嬤低聲道:“主子,是我們疏忽了。但請您放心,太醫們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意留下來守護園子的。沒有您的命令,他們也不敢擅自行動。但此事關乎太子妃……”
李嬤嬤的話沒有說完,但章天愛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事關太子妃的安危,若是不派人前去,一旦出了差錯,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明白了。”章天愛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既然太醫們還在等待我的命令,那就讓他們立刻前往吧。太子妃早產難產,他們也不能坐視不管。雖然我身子不便,無法親自回宮探望,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春梅聞言,心中不禁為章天愛的決斷所折服。她低聲喚道:“主子,李嬤嬤……”
李嬤嬤也恭敬地喊道:“主子。”
章天愛歎了口氣,道:“其實那些太醫也太過死板了,他們聽到消息就應該立刻前往才對,何須等我吩咐?罷了罷了,你們現在就去傳我的話吧。”
李嬤嬤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去。
章天愛又叫住了她:“記得讓人跟著打聽一下消息,太醫們入宮後,應該就能知道太子妃的情況了。無論是已經生產還是尚未生產,我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
李嬤嬤點頭答應,隨即快步離去。
章天愛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轉頭看向春梅,問道:“現在有多少人知道太子妃早產的事情了?東宮那邊情況如何?”
春梅低聲道:“主子,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應該不多。東宮那邊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但想來也不會太好。”
章天愛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她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繼母是否知道了這件事情。她在宮外,應該不會這麽快得到消息吧?”
就在這時,李嬤嬤匆匆趕了回來,她看了一眼章天愛,低聲稟報道:“主子,太醫們已經前往東宮了。”
章天愛聞言,心中稍感寬慰。她點了點頭,道:“好,你做得很好。現在我們就等消息吧。”
春梅和李嬤嬤都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太醫們的消息。章天愛則看著窗外的風景,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她想起了那幅掛在不遠處的畫,那是她幾個月前與皇上一起創作的。他們一起題詩、蓋章,那些美好的回憶仿佛還在眼前。
她伸手摸了摸荷包裏的私章,那是一個小小的、圓圓的水晶印章,上麵刻著精美的圖案。這是她與皇上的定情之物,也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她輕輕地摩挲著印章,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章天愛收回思緒,轉頭看向門口。隻見一個小廝匆匆趕來,他行了一禮,低聲稟報道:“主子,有人求見。”
章天愛則看向春梅和李嬤嬤,問道:“你們覺得會是誰呢?這個時候來找我,難道是為了太子妃的事情?”
春梅和李嬤嬤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章天愛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春梅,你隨我一起去吧。”
難道,是祖母駕臨了嗎?若真是祖母來了,那該多好啊。
祖母,我親愛的祖母,時間推算起來,也差不多了吧。
祖母,您是時候該來了。
臨行前,皇上曾親眼見到她執意要獨自留在園中,滿心的不放心與擔憂,承諾會派人接一位親人前來陪伴她,以解她的孤寂。
她好奇地詢問會是誰,皇上溫柔地告訴她,會是她的祖母。
但此事,還需保密,不可讓外人知曉。
章天愛聽後,滿心歡喜,甚至有些不敢置信,連聲道謝,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皇上又輕聲責備,為何要將她獨自留在這空曠的園中。
對於皇上的安排,章天愛心中滿是滿意與感激。而賢妃婉婉為何會讓她們去秋狩呢?除了想讓她們透透氣,大概也是因為婉婉的未婚夫也一同前往吧。
她吩咐李嬤嬤等人前去探看。
李嬤嬤與春梅正欲開口,卻見她已吩咐下來。
片刻後,見李嬤嬤與春梅歸來,身後還跟著祖母,以及餘嬤嬤。
她連忙起身,手扶隆起的腹部,那沉甸甸的重量讓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祖母。”她輕聲呼喚。
威遠侯府的老夫人袁氏與餘嬤嬤聞聲趕來,一見她的肚子如此碩大,連忙上前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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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深處。
東宮內,章天賜正經曆著生產的極致痛苦。
一聲聲嘶吼,伴隨著身體的撕裂,她終於生下了一個孩子,然而,卻是一個死胎。
殿外的人聞訊趕來,臉色驟變,紛紛揣測著其中的緣由。
“太子妃娘娘如何了?”“生了嗎?”
然而,即便是生下孩子,也並非全然是好事。
殿內,床榻旁,宮人、穩婆以及周圍的人,都目睹了這個小生命的誕生,然而,那血淋淋、模糊不清的模樣,卻讓人心生畏懼。
有人急忙接過孩子,有人為太子妃擦拭汗水,有人則匆匆跑出去報信。
可不一會兒,那抱著孩子的穩婆臉色驟變,仿佛被什麽可怕的事物嚇到了一般,驚呼出聲。
章天賜雖然疲憊不堪,幾近昏迷,但意識尚存。
她頭痛欲裂,渾身酸痛,心情沉重。但好在,孩子終於生下來了,盡管是個死胎。
她隱約看到外麵的人抱著什麽,但並未多想。然而,那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卻嚇得她心頭一顫,連休息都無法安寧。
直到她想到自己可能生下的是個死胎,才恍然大悟。
她憤怒地喊道:“你們,在叫什麽?為什麽要叫?是覺得外麵的人聽不到嗎?”
長時間的痛苦嘶吼,讓她的聲音變得沙啞而幹澀。
“太子妃娘娘。”那穩婆嚇得渾身一顫,手中的孩子差點滑落。
並非她們想如此驚慌,而是這個孩子,這個死胎的模樣實在太過駭人。
即便早已知道是個死胎,但這樣的模樣還是讓人心驚膽戰。頭大腳小,身體浮腫,皮膚上還有一片片黑斑,發育不全卻又身軀龐大。
更重要的是,那死氣沉沉的屍臭味,一聞便知並非剛剛誕生。好在,這並非一般人所能察覺。
哪怕她們事先已知可能是死胎,但還是被嚇得魂飛魄散。
難怪太子妃會難產至此。
她們甚至懷疑,太子妃在喝催產藥時是否灑了一些。
一旁的宮人也目睹了這一切,驚恐地喊道:“太子妃娘娘,小皇孫……”
“叫什麽!”章天賜打斷了她們的話,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力。
隨後,她艱難地開口:“小皇孫怎麽了?都是羅氏她們害的!還不快把小皇孫收拾好,抱下去!本太子妃是怎麽交待的?”
這句話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一旁的嬤嬤也連忙吩咐起來:“是,是,太子妃娘娘。”
穩婆們應了一聲,知道該如何處理。
章天賜也聞到了那股令人厭惡的臭味,她不用看也知道那孩子有多麽可怕。她不想讓他再留在這裏,於是吩咐人將外麵的人趕走,死胎絕不能讓人發現。
她必須確保一切按照她的意願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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