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賢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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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沐浴完畢,卻仍未收到任何消息,隻聞太子殿下與皇上接到了信件。
    那究竟是何信?
    賢妃心中疑惑未解,仍在沉思。
    “會不會是良妃姨母的來信?”婉婉輕撫著剛擦幹的秀發,轉向姑母問道。
    賢妃任由宮人替她塗抹香膏,待宮人退下後,她心中的憂慮並未消散。若是良妃妹妹有何急事,皇上定會采取行動。
    想到良妃妹妹並未給她寫信,而她自己卻已備好信件,將秋狩途中的點滴趣事盡述其中,正欲寄回。
    不知皇上是否也會遣信回京?
    自秋狩以來,皇上未曾召見任何嬪妃。
    她本無意前來秋狩,但良妃妹妹極力相勸,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即便她不能來,也要讓她來代為監視皇上召幸何人。
    再者,為了婉兒的未來,此行亦是勢在必行。
    她揣摩不透良妃妹妹的心思,良妃總說要讓世人知曉,她這位賢妃亦是皇上心頭的朱砂痣。
    如此一來,婉兒未來的夫婿便不敢輕易欺侮於她。
    同時也能更深入地觀察那位未來的夫婿,畢竟定親之時,彼此的了解僅限於幾麵之緣,難以窺其全貌。
    念及婉兒,她終於點頭應允,留下良妃妹妹獨自在京。
    她凝視著眼前的侄女,為她挑選的夫婿乃是翰林院侍讀,雖出身寒門,卻也算是書香之後。
    身份雖略顯低微,但自踏入翰林院便得皇上青睞,此番更是隨駕秋狩。
    隻要他日後能繼續得寵,前程便不會太差。
    她為婉兒挑選夫婿,高門低戶皆曾考量,最終才選中此人。
    高門大戶婉兒不願嫁,她也心有顧慮;門第太低,人品不佳,她又心有不甘。
    挑來揀去——
    良妃妹妹也說,這樣的出身反而是好事,隻要她不執著於讓婉兒嫁入高門,便是良配。因此,這個人選還算可以,隻需進一步了解便是。
    正因如此,她才決定前來。
    讓他和婉婉多一些相處的機會,多觀察觀察。不久前她們曾見過幾次,這幾日也偶遇數次,此人舉止有禮。
    隻是沒想到,身為狀元,他的騎射功夫竟如此之差,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建樹。
    才華出眾,怎奈何……
    實在是有些顏麵掃地。
    他也並未緊隨皇上左右,而是獨自練習,還算有自知之明。不過,以他的出身,這般表現也屬正常。
    她也能理解,隻是……
    如今已有許多人知曉她的侄女與這位狀元的婚約。
    “你覺得如何?”
    她問侄女。
    “姑母。”婉婉知曉姑母所問何事,臉頰微紅,端著茶杯的手輕輕顫抖。
    “怎麽臉紅了?我在問你話呢。”賢妃仍想探知她的心意,放下茶杯,朝帳篷外望了一眼,確定無人後說道:“姑母隻是想了解一下。”她不喜歡侄女這般嬌羞的模樣。
    “沒什麽。”婉婉低下頭,輕輕摩挲著茶杯的邊緣,聲音細若蚊蚋:“還可以。”說完,臉頰又浮起一抹紅暈。
    “連騎射都不會,還覺得可以?”
    賢妃看著婉兒,不解她為何會滿意,她自己都已看不下去,甚至想派人去教他騎射,心中暗自感歎女大不中留。
    以前的婉兒哪去了?她更喜歡以前的她。
    “姑母。”
    婉婉輕輕抬起頭,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姑母的衣袖,撒了個嬌。她看中的是他的才華,又不是騎射。
    “你不是說還不想定親成親嗎?看看現在。”賢妃說道。
    “姑母。”婉婉輕聲喚道。
    “看來你倒是挺滿意這個人的。”
    賢妃淡淡地說道。
    婉婉:“姑母不滿意嗎?那就算了?退親?我不成親了,陪著姑母,一直陪著。”她認真地看向姑母。
    “算了什麽,本宮也是看上他的才華,他這樣也正常,以前沒學過騎射,隻知道讀書。現在……”賢妃說到此處,話語戛然而止。
    “姑母。”
    “他是不是讀傻了?現在要學騎射,要不要姑母派人去教他?”賢妃問道,生怕她真的不成親。
    婉婉想說“真的嗎,姑母?”但又望向姑母,不敢言語。
    賢妃沉默片刻,吩咐了一聲,有人應聲而入。
    婉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不一會兒,便有人前來稟報,說是有人送了東西過來。再一問,竟是那個人,她未來的侄女婿,親自送物而來。
    是給婉婉的。
    婉兒的臉頰再次泛起紅暈。
    為了這門親事,她還與娘家起了爭執。娘家之人皆認為她表麵上疼愛婉兒,實則不然。
    居然為她定下一門如此低微的親事。
    若要定親,也應定一門高戶,像她那假侄女一樣。可她卻將侄女接入宮中,竟為她定下這樣一門親事。她與娘家人對此事始終無法達成共識,娘家人甚至對良妃妹妹出言不遜。
    她不願再聽,從此與娘家疏遠。
    她知道娘家人嘴上說不滿,心底或許還是高興的。她們可不想婉兒超過那假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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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假侄女所定乃是侯門嫡子。
    侯門嫡子又如何?
    與皇後娘娘有關係又如何?
    娘家那些人明明不疼婉兒,卻總愛指手畫腳!
    她又問了一句進來的人,那小子究竟送了何物給婉兒。
    婉兒紅著臉,眼中滿是好奇。
    來人很快回話,顯然親眼所見,也知其意:“是一隻小兔子,說是知道菀姑娘喜歡,便捉了一隻送來,已經清洗幹淨了。”
    “哦?小兔子?”
    賢妃看向婉兒,就是一隻小兔子,還特意洗淨送來。
    “姑母。”
    婉婉輕啟朱唇,不好意思地喚了一聲。
    “想要嗎?”賢妃再次問道。
    見婉兒點頭,她轉而看向仍在屋內的人。
    外麵的那小子,罷了,賢妃還是讓婉婉出去道謝,再收下這份禮物。小兔子而已,算不得什麽珍貴之物,怎麽不捉隻狐狸之類的來?不過,他能知曉婉兒喜歡便送來,也算有心。
    “姑母。”婉婉輕聲喚道。
    賢妃再次輕啟朱唇,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為何不前往?別忘了你的身份。”
    婉兒輕輕頷首,聲音細若蚊蚋:“侄女明白了,姑母。”言罷,她轉身欲行。
    賢妃輕抬手,示意一名宮女跟隨婉兒一同出去,務必密切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宮門外,婉兒見到了那位立於帳外的青年,他身姿挺拔,宛如青鬆,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溫潤如玉的書卷氣。
    他懷中抱著一隻潔白如雪的小兔子,那雙清澈的眼眸在望向婉兒時,閃爍著溫柔的光芒。青年輕聲呼喚,將兔子遞予她,舉止間盡顯溫文爾雅。
    四目交匯,婉兒的臉頰瞬間染上了緋紅,她羞澀地接過兔子,但那抹紅暈並未消散,反而因看到兔子而愈發濃鬱。“多謝公子。”她的聲音細膩如絲。
    青年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不必客氣。”
    與此同時,宮內的賢妃已斂去所有情緒,麵容恢複往日的冷漠。婉兒離去後,她的思緒飄遠,回想起在獵場偶遇的那個人。她曾以為他永遠駐守邊關,此生再難相見,卻未曾料到會在獵場上重逢。
    他變了,黑了,壯了,不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少年。而她,亦非昔日純真少女。他們雖隻匆匆一瞥,但彼此都已認出對方。
    那一刻,她仿佛置身於時空的旋渦中,忘卻了周遭的一切,直到被人喚醒才恍然回神。
    好在無人察覺他們的異樣,他似乎也在刻意隱瞞身份。他們,究竟有多少年未曾相見?她已記不清了,也不願去記。隻是這次重逢,讓她開始追憶往昔,感歎歲月匆匆。
    她緊握雙拳,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那年,若非命運弄人,她或許早已與他攜手共度餘生。
    然而,現實卻是她身為宮中賢妃,雖享盡榮華富貴,卻無人知心。而他,則成為了皇上倚重的大將,風光無限。
    她不禁自問,為何他回京的消息竟無人提及?難道是因為他太過低調,還是宮中之人刻意隱瞞?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擔心再次失去他的消息。
    她渴望再見他一麵,哪怕隻是遠遠地看一眼也好。她想知道他這些年過得是否安好,是否還記得她。但她又害怕被人察覺他們的關係,畢竟宮中人心難測,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皇後與太後雖在談論她與侄女之事,卻也不忘關注京中傳來的消息。得知太子妃生下死胎的消息後,太後與皇後皆神色凝重。太後本欲派人前去詢問情況,卻被告知皇帝已派人前去處理此事。
    皇後聽後食欲全無,心中滿是憂慮。她曾對太子妃寄予厚望,卻未曾料到她會遭遇如此不幸。她擔心太子會因此受到打擊,更擔心皇帝會因此對她心生不滿。
    皇後詢問了詳情後,心中愈發沉重。她本想安慰太子,卻又擔心打擾他與皇帝的談話。她深知此刻去見太子也無濟於事,隻能默默祈禱太子能夠挺過這一關。
    而龍帳之內,皇帝慕容碩與太子的對話卻異常沉重。太子痛苦地訴說著回京的意願,而慕容碩則神情嚴肅地審視著他。
    “說吧。”慕容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太子抬頭望向父親,眼中滿是掙紮與痛苦:“父皇,孩兒覺得此刻回京最為合適。”
    慕容碩聞言站起身來,走到太子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朕比你經曆得多,你可知此刻回京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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