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習慣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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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多事物,在歲月的長河中,終將化為習慣,習慣,便是最好的慰藉。”這句話,是身為帝王掩蓋內心哀傷的秘訣,即便是儲君,亦需學會這份隱忍。他們的身份,不允許他們過度沉溺於悲傷的深淵。
    太子的呼喊聲愈發淒厲,痛苦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況且,即便此刻返回京城,也已無力回天。”慕容碩再次提醒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父皇的意思是……”太子雖知父皇曆經滄桑,但那份冷酷無情,讓他難以接受。
    他可以目睹無數妃嬪與皇嗣的消逝而麵不改色,但這份麻木,太子卻無法效仿。賜兒,是他心中摯愛的女子。
    “難道你要告訴朕,你做不到?你可是朕的兒子!”慕容碩仿佛看穿了太子的心思,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慕容慎行一時語塞。
    “暫且稍作停留,再行歸途。”慕容碩輕輕一揮衣袖,似乎要將這段插曲徹底抹去。他厭倦了與太子的這番糾纏,若非逝去的是他的第一個皇孫,他甚至不願浪費片刻與太子交談。
    “父皇!”太子並未離去,他痛苦地呼喚著,質問父皇為何能如此冷漠無情。所有人都在期待著父皇的哀傷,然而,慕容碩的臉上卻無絲毫波瀾。
    “你這是何意?”慕容碩猛地轉過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他未曾料到,太子竟敢如此直言不諱。難道太子認為自己比他更加優秀?
    慕容慎行在說出那句話後,便已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他還需要父皇的認可與支持。
    “難道朕沒有表現出哀傷?你是儲君!”慕容碩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質問。
    “父皇。”慕容慎行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助。
    “莫要感情用事,莫要總是沉溺於情感的漩渦。太子妃若非自身太過柔弱,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何談他人加害?”慕容碩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不耐煩。
    慕容慎行:“父皇,孩兒想即刻返回京城!”
    “朕會派人前去京城,徹查此事。你若不放心,也可派遣人手,處理相關事宜。至於你,暫且等待,退下吧。永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儲君!莫要輕易讓人窺探到你的情緒,將所有心事深藏心底。”慕容碩說完這番話後,便不再言語。
    他呼喚了安公公,安公公聞聲而入,望著眼前的陛下與太子殿下,心中已明了幾分。他向陛下行了一禮,見陛下神情不悅,太子殿下亦是如此。
    安公公知道,陛下這是要請他送太子殿下離開。
    “太子殿下。”他輕聲呼喚道。
    慕容慎行轉過頭,看向安公公。
    “太子殿下,請吧。”安公公再次說道,麵上依舊波瀾不驚,微微低著頭。
    慕容慎行望向父皇,眼中滿是期盼。
    “朕還有要事處理。”慕容碩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朕已做下的決定,絕不會更改。你若覺得難過,朕再賜你一人,有她相伴,想來你會好受些。”想到太子獨自一人出京,慕容碩心中略感歉意。
    說完這番話後,他便吩咐安公公去辦理此事。
    安公公應了一聲,心中已明了陛下的意圖。
    慕容慎行沉默片刻,最終轉身離去。
    安公公將太子殿下送至帳外,環顧四周,見並無他人。這裏是龍帳,無人敢輕易窺視,更無人敢在此停留。一旦有人違反此規,必將受到嚴懲。
    他停下腳步,對太子殿下說道:“太子殿下請稍候,人很快便會送來。隻是不知太子殿下喜歡何種類型的女子?這樣雜家也好為您挑選一番。”
    慕容慎行聞言,看了看安公公,最終歎了口氣:“父皇覺得何種女子適合孤,孤便要何種。”
    人已遠去。
    安公公望著太子殿下那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他回到陛下身邊,小心翼翼地行了禮,詢問陛下該挑選何種女子送至太子殿下帳中。
    他又將太子殿下的話複述了一遍。
    “他竟如此說?”慕容碩聞言,看向安公公。
    安公公應了一聲,低著頭,小心而恭敬地回答道:“是的,陛下。”
    慕容碩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詢問。他想到身邊近身服侍的宮人,隨意指了一個,覺得此人服侍太子應該綽綽有餘。
    太子還知道如何說話,不管他是心灰意冷還是其他什麽情緒,都無關緊要。
    “是,皇上。”安公公收到命令後,應了一聲,準備即刻去尋找陛下所指之人。
    他找到那位宮人時,她正在品茗新茶。
    他看了看宮人,讓她隨他到一旁。這位宮人是皇上身邊的奉茶宮女,去年才被選入禦前。與他也算熟識,見過多次。她長得極為清麗,可以說是這批宮女中最為出眾的。性格也十分溫婉可人,皇上身邊的幾位大宮女都對她讚不絕口。
    也許這就是她的好運吧。長得最好,運氣也來了。皇上一下子就想到了她,讓她去服侍太子殿下。對她來說,這確實是好運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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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她即將進入太子殿下的帳中。而太子殿下身邊並未帶多少人手,隻有她一個。隻要她服侍得好,等回了京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離回京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對她來說——
    “恭喜姑娘了,雜家記得你叫白芍。”安公公笑著說道。
    宮人有些不明所以,安公公便向她解釋了一番。
    宮人沒想到自己竟會有這樣的好運。
    安公公沒有再多說什麽,讓她跟著自己走。
    太子帳中。
    慕容慎行回來後,站了一會兒。他揮手打掉桌上的東西,東西摔了一地。
    發泄完後,他叫來身邊的人,讓他們收拾幹淨。之後,他又喚來一人,讓他即刻返回京城查看情況。
    慕容慎行緊握著拳頭,心中暗自決定,要與父皇派遣的人聯手徹查此事。一旦真相大白,他便會修書一封,詳述一切,並遵照父皇的旨意行事。待那人離去後,他已知曉父皇那邊已然有所動作。
    他再次咬緊牙關,秘密召來一名下屬,低聲吩咐著什麽。
    不久,安公公的身影出現在帳外。他步入帳內,行了一禮,道:“殿下,安公公已到。”
    慕容慎行目光銳利地望向門口,隻見安公公身後跟著一名宮人。他僅僅一瞥,便已認出這名宮人乃是父皇身邊的人。她容貌尚可,曾在父皇麵前見過數次,甚至交談過幾句。
    慕容慎行心中暗自思量,父皇竟將此女賜給自己,他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接受。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調整自己的表情。安公公見狀,心中已然明了幾分。他轉頭看向那名宮人,隻見她臉上帶著一絲羞澀,卻仍保持著穩重。
    安公公心中暗自點頭,想著皇上將身邊之人賜予太子,定是對太子寄予厚望。
    他再次轉身,將皇上的旨意向慕容慎行複述了一遍。
    慕容慎行聽後,輕聲說道:“謝父皇。”他的目光在宮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便不再多言。
    宮人微微抬頭,再次行了一禮,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期待與不安。
    安公公看在眼裏,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他知道,太子殿下對這名宮人並無反感,此事已成定局。
    安公公告退後,慕容慎行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轉身看向那名宮人,沉默片刻後,終是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宮人輕聲回答,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慕容慎行聽後,點了點頭,示意她退下。
    另一邊,安公公匆匆趕往龍帳,將太子殿下的反應一一稟報給皇上。慕容碩聽後,眉頭微皺,問道:“太子可有何異樣?”
    安公公如實回答,並提及那名宮人的穩重表現。慕容碩聽後,點了點頭,道:“太子身邊確實需要一個穩重之人。看來,朕這個決定並未出錯。”
    他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至於太子妃……唉,朕或許真的選錯人了。”安公公聞言,心中暗自揣測皇上的心意,卻不敢多問。
    此事很快便在獵場中傳開。人們紛紛議論著太子殿下帳中新增的宮人,以及皇上此舉的用意。許多人猜測著皇上為何要將身邊之人賜予太子,卻無人知曉其中的真正原因。
    淑妃等人聽聞此事,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討好太子。然而,她們很快便發現,太子的心思似乎並不在她們身上。慧貴人、寧嬪等人也相繼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卻都未能觸及到事情的核心。
    太後與皇後得知此事後,也私下裏議論了一番。她們深知太子妃之事對太子的打擊之大,因此都希望皇上能夠妥善處理此事。當得知太子已經收下宮人,並帶在身邊時,她們心中稍感寬慰。
    太後甚至動念再送一名宮人給太子,以解其孤寂。她召來秦嬤嬤,吩咐其挑選合適的宮人。秦嬤嬤領命而去,心中卻暗自思量著太子的喜好。
    皇後則直接求見皇上,希望皇上能夠允許她再送兩名宮人給太子。她認為,太子身邊多些人照料,總能讓他好受些。
    慕容碩聽聞皇後的請求後,微微一怔,隨即笑道:“看來大家都為太子擔心啊。”他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不過,有一個宮人便足夠了。太子如今正值壯年,不可過於沉溺於女色。再者說,他經曆此事,或許能更加成熟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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