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風雲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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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此刻正在外麵候著?”慕容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目光銳利地投向安公公。
    “是的,陛下。”安公公低聲回應,欲言又止。
    “太子為何偏偏選擇這個時刻派人前來?而且時機如此湊巧。”慕容碩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
    “或許隻是巧合吧。”安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
    安公公並不清楚太子殿下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派人前來,因此他隻能選擇最穩妥的回答。
    慕容碩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在思考太子此舉的意圖。他的思緒飄向了內室中的良妃:“太子派來的人可有提及所為何事?是否已經將其攔下?可有泄露其他什麽信息?”
    “沒有,陛下,請您放心。”安公公連忙保證,“老奴一直都很謹慎,所以太子殿下的人被攔在了更遠的地方。”
    慕容碩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再次鎖定在安公公身上。盡管他已經決定不再避而不見,但也沒有大張旗鼓地接見任何人。從昨日返回圍場,到如今也不過短短時間。
    期間,他確實見過幾個人,召見過幾位臣子,龍帳周圍人來人往,但並未有任何異常的舉動。若非有人刻意監視,很難察覺到這些細微的變化。
    “陛下……”安公公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有人打聽到些什麽消息也不足為奇。”畢竟龍帳這邊最近一直備受矚目。
    慕容碩深深地看了安公公一眼,似乎早已洞悉他的心思。
    “的確有很多人盯著朕,就連太子自己也沒完全康複。”慕容碩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但表情依舊沉穩如水,讓人難以捉摸他的真實情緒。
    “可是陛下,太子殿下在您不在的時候,一直幫您主持著圍場的事務,他十分擔心您的身體,幾次派人前來詢問。他還強撐著身體處理政務,真是用心良苦啊。”安公公為太子辯解道。
    “太子……罷了。”慕容碩輕歎一聲,似乎不願再提及此事。或許正如安公公所說,其中或許另有隱情。
    安公公見狀也選擇了沉默。一提及太子,陛下的情緒就變得複雜起來。難道陛下還在懷疑太子殿下?之前確實有過疑慮,但後來已經打消了。如今良妃娘娘歸來,卻又再次引發了陛下的猜疑?
    也是,陛下對良妃娘娘的重視眾人皆知。如今良妃娘娘雖然歸來,卻失去了記憶,時而清醒時而迷茫。陛下心中怎能不憂慮?他一定會想到良妃娘娘這些日子所受的苦楚,進而懷疑是誰害了她。
    於是,他對所有人的信任再次動搖,太子殿下自然也在其中。更何況,太子殿下此時又突然派人前來。要知道,他曾經是陛下懷疑的對象之一,認為他對良妃娘娘下手。難道太子殿下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安公公心中暗自思量,卻不敢妄言。他何必多嘴呢?萬一說錯了什麽,豈不闖下大禍?他隻是以為陛下想聽他說這些,才鬥膽開口的。
    和從前一樣,陛下心中早有計較,隻是不願明說罷了。
    “是老奴多嘴了。”安公公低頭認錯,手中的拂塵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肩膀。
    慕容碩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必如此自責,你若是說錯了,也不算錯。你常常為太子說話,這也是你的職責所在。你還沒告訴我,太子派來的人究竟說了些什麽?”
    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問題。
    “陛下,”安公公再次開口,“太子殿下派來的人說,他們隻是想知道陛下的身體是否康複,因為擔心您的身體,所以看到這邊有動靜就派人前來查看,生怕出了什麽意外。”
    他如實稟報了太子的心意。
    “太子對朕的關心真是無微不至啊。”慕容碩感歎道。
    “陛下,”安公公應了一聲,隨後又說道,“關於太子那邊,老奴會讓人繼續盯著,再好好照顧他。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還在床上躺著。這才過了幾天,他的身體狀況甚至還不如陛下。他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還不如好好養傷呢。”
    說完,他請求慕容碩讓太醫更加關注太子的身體狀況。
    慕容碩點了點頭,又吩咐了一些其他事項。安公公一一應承下來。
    突然,慕容碩又提起了京城那邊關於太子妃的消息:“你說京城那邊已經查到了太子妃的事情?”
    安公公一聽這話,心頭一緊,連忙低下頭去:“是的,陛下。”
    “太子妃並非被人害得早產生下死胎,而是她本就是早產,並將責任推到其他女人身上。”慕容碩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
    安公公嚇得不敢言語。這件事太子殿下還不知道,隻有從京城回來的人、他自己以及陛下知道。陛下知道後選擇了隱瞞此事,說要先找到良妃娘娘。如今良妃娘娘已經找到了,陛下打算告訴太子殿下嗎?
    他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受到打擊,說不定還會不相信呢。在太子殿下心中,太子妃一直都很完美,太子妃的表現也確實如此。可誰能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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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如此大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若是懷胎十月卻生下死胎,太子殿下或許還會有些懷疑。但事實卻是如此殘酷。
    “在太子完全康複之前,不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慕容碩心中還是掛念著這個兒子。安公公應了一聲:“那太子妃娘娘那邊……”
    “回京後再說,讓太子自己處理吧。”慕容碩心中暗自思量著,卻沒有回答安公公的話。
    安公公也不敢再問。他再次想到了那位太子妃,這樣的女人,竟然是太子自己挑選的!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他又想到了其他女人,或許大部分女人都是如此吧。
    “走吧。”慕容碩突然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陛下要去哪裏?安公公心中暗自思量著,但還是連忙跟了上去。
    “太醫說良妃的頭痛和頭暈,無論是失憶的後遺症還是其他原因,都沒有辦法根治。頭部的病症難以治療,隻怕會越來越糟糕。”慕容碩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著。
    安公公輕輕地應了一聲:“是。”
    良妃娘娘尚未蘇醒,陛下已緊急召見了太醫,一番低語後,太醫的神色變得凝重。
    他告知陛下,良妃娘娘所訴的頭暈與頭痛,或許正是失憶的前兆。
    與此同時,慕容碩亦不忘召見李大夫及春梅,言辭間滿是感激之情,並大方詢問他們有何所求。
    然而,李大夫與春梅皆婉拒了陛下的賞賜。麵對陛下的再次詢問,李大夫的回答與太醫如出一轍,仿佛早已商量好了一般。
    此刻,皇上的心中似乎藏著更為深沉的考量,他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昨晚隨朕一同歸來的人,此刻何在?”安公公迅速回應,指明了他們的所在。
    隨後,皇上僅以一個眼神示意安公公,便讓他去處理一件緊急事務,無需再隨侍左右。
    皇上獨自一人,走向那昨晚隨行的侍衛首領。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些死去的人,可查出了他們的來曆?”
    侍衛首領麵色凝重,回答道:“陛下,他們是死士,線索全無。”
    死士?沒有線索?皇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與憤怒,他幾乎要脫口而出:“這些死士究竟從何而來,又是誰訓練的?”但侍衛首領隻能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皇上凝視了片刻,終是揮了揮手,示意侍衛首領退下。隨後,暗衛悄然上前,低聲匯報了一些情況。皇上聽後,眉頭緊鎖,圍場之事正迫在眉睫,他必須盡快做出決斷。
    而另一邊,安公公在打發走了太子殿下的人後,得知陛下正忙於要務,便悄悄離去。
    在太子的營帳中,慕容慎行聽完手下的匯報,臉色愈發陰沉。他派去的人依然未能見到父皇,隻有安公公出麵敷衍。
    他開始懷疑,父皇是否真的中了毒?而他本欲借此機會確認那個女人是否在父皇身邊,卻也未能如願。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又有人悄然進入,低聲道:“殿下,有人想見你,問你是否有興趣。”慕容慎行抬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誰?”
    “殿下,要見嗎?”手下試探性地問道。
    慕容慎行毫不猶豫地回答:“不見。”他的心中充滿了煩躁與無奈,父皇的猜疑如同無形的枷鎖,讓他喘不過氣來。
    ——
    而在賢妃的居所,她敏銳地感受到了圍場中的風起雲湧。她幾日未出門,卻與外界保持著聯係。那人主動派人送來消息,讓她務必小心。
    她想到龍帳那邊似乎有些異動,心中更添了幾分不安。此時,章天愛與春梅相見,春梅跪在她的麵前,滿臉擔憂地問候著她的安危。章天愛感受到了春梅的真心關懷,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拉著春梅起身,讓她不必如此多禮。
    宮人們對章天愛雖恭敬有加,但總顯得疏離。她心中明白,這是因為皇上的態度所致。她不再多想,隻要有春梅在身邊就足夠了。春梅是她最親近的人,也是最了解她的人。
    沐浴更衣後,章天愛坐在鏡前,由宮人替她梳妝打扮。
    片刻後,慕容碩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安公公緊隨其後,低聲交談著。待安公公退下後,慕容碩的目光落在了章天愛的身上。
    章天愛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對春梅說道:“春梅,你一直在我身邊,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想和你一起住,離開這裏,還有李大夫。你覺得如何?”
    春梅聞言,嚇得臉色煞白:“主子,這……這怎麽可以?”她的聲音顫抖著,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嚇了一跳。
    慕容碩聽到這番對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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